這代人呀(18)三更(這代人呀(18)都在一個...)(1 / 2)

重啟時光(50)

楊碗花了解金保國, 她更認為是金保國在討好盧淑琴,想辦法減小盧淑琴的壓力。好家夥!八萬呢!楊碗花的兒子再有個一兩年就該畢業了,也該談對象結婚了。這錢都夠盧淑琴再給兒子娶個媳婦的了。

自己當然不願意, 也不能願意。

可跟金保國硬著來, 那絕對不成。隻要事關林家,哪怕自己說的在理他也會覺得自己是針對盧淑琴的。

因此, 這話絕對不能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她找老太太, 在這個事上, 老太太應該跟自己是一條陣線的。

但是老太太跟盧淑琴做過婆媳,自問對前兒媳婦還是了解的,盧淑琴是絕對不會扣下自家給的聘禮的。看她住在隔壁的做派就知道的,那就是個較勁的。這邊給的越多, 那邊才會陪嫁的越多。楊碗花啊,總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她想她自己個的時候多些, 可這世上更多的女人都是想兒孫多些。這道理跟楊碗花是說不明白的。

她也沒興趣跟她討論盧淑琴是個啥樣的人, 自己去碰去吧, 碰的頭破血流了就學乖了。因此隻道:“滿世界找去,能找到第二個跟林家丫頭那樣條件的,你再來跟我說值不值。”

這我上哪找去?

我認識的人就這麼些,他們是個啥檔次咱知道呀。而且,知道自家的事, 自己這個人的就是這些人……自己不得不認, 確實是當年的事叫兒子的婚事有些艱難了。願意跟自家結親的不多!

可對方願意嫁,給多少都是願意嫁的,乾嘛傻乎乎的拿那麼多錢出去。

老太太腦子裡的圈圈她想不明白, 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找金保國:“……人家孩子那條件, 給八萬確實是不多!”

態度這突然的轉變叫人不有的側目。

金保國打量了一眼楊碗花,“往下說吧。你但凡這麼一開頭,那必是想好這麼做的不妥了。”

“沒有沒有!”楊碗花將雞蛋剝好放到對方麵前的碗裡,“我是真覺得不多。但咱不是一個兒子……之前你忙著呢,有件事我沒來得及跟你說,現在這事趕事的趕到一塊了,這不是不說不行了嗎?”

金保國吃他的雞蛋,頭也沒抬。

楊碗花又給夾菜,“之前我姐不是去南邊旅遊了嗎?順道去看了看嗣明,回來跟我說,嗣明跟他在那邊認識的一個老板的閨女談戀愛呢,八成那邊打著招贅的主意。她去那邊,人家那老板娘還出麵招待她了,打問家裡的情況。我姐當時的意思是在老家也找不到那樣條件的姑娘,要是婚事能成,那自然最好不過,反正咱家倆兒子……”

“放屁!”金保國把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上,“我兒子的事輪到彆人插手了?誰家的兒子再多,有多餘的呀?老子是給兒子娶不起媳婦嗎?”

“對啊!”楊碗花一拍大腿,“我就是這麼想著的。我是死活都不答應著婚事的,可我說話嗣明也不聽呀!你得出麵把這小子趕緊拎回來,我這就叫人幫咱們嗣明說親。哥倆也沒差多少,前後腳的結婚也成的。”

金保國心裡反應過來了,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瞬間他就不急了,隻悠悠的道:“怕是不行呀!這要一起結婚咱們現在隻這一院子房呀。你想怎麼找,把倆兒媳婦娶進一個院子裡?”

楊碗花:“……”還是怪自己把一院子給了金鳳【clewx-.最快發布】了呀。

這事不提了,她往下說,“所以才更得抓緊,咱們得給嗣明買個院子再蓋一院子房,這怎麼不得兩三萬快錢。然後再把給嗣明結婚的一兩萬預留下來……你算算,是不是缺口還挺大的。其實這娶媳婦不外乎是傾其所有罷了,咱們預留上五萬,拿出三萬是咱們的極限了。”這已經比農村其他人家娶媳婦的貴了太多了。如今一萬就算是好的,六千八萬這種的也有的。極少數一萬冒點尖尖,但像是八萬的,絕無僅有。預留上五萬,給嗣明在現成能買一套帶門麵的院子還有剩餘。小兒子又沒有正經工作,先現成有那麼一套房子,彆管乾點啥,開個門麵做個生意,再娶上個媳婦,這一輩子就算是齊活了。這明明一份錢能辦兩件事,卻因為金保國一心想倒貼盧淑琴,生生的把家裡的日子往糟的拖累。

沒這樣的道理。

反正,她就咬死了,得給小兒子蓋房子娶媳婦,耽擱不得。

金保國皺眉,然後點頭,“回頭我問問嗣明,看他想怎麼樣。要是談的對象是南邊的,人家那邊隻要不要求入贅,哪怕是叫孩子在那邊生活都是可以的。”那邊的經濟發達,能在那邊紮根未嘗不是好事。真想留那邊,家裡給他湊首付都成的。

楊碗花起身,“我去給你拿手機,現在就給嗣明打一個。”

自家姐姐還告訴自己了,說是嗣明很不喜歡他老板的女兒,隻因為啥錢沒拿到手裡才沒急著走。隻要家裡說給他買房子說親,他隻要不傻就知道拿這個做借口往回跑,把那邊給拒絕了。

但這話自己就不用跟金保國說了。

果然,金保國把電話打過去,那邊明顯帶著幾分興奮,因為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的多,“……買院子蓋房子?街麵上的房子要是買不到,就不如買到縣城……我在外麵能認識啥人呀?您聽我媽瞎說……沒有沒有!沒有對象,我不會談,您叫人給介紹吧……相親呀!相親行啊!隻要長的好看,脾氣合得來,其他的都無所謂……”楊碗花端著碗假裝盛湯去了,一進廚房嘴角就翹起:跟我鬥心眼?你要鬥心眼鬥的過我,你就不會在我這坑裡待了二十多年了。

這個變故確實是金保國沒想到的,他放下電話,接了一碗湯過來,心裡盤算了一遍,張口就道:“要不然不著急給嗣明買院子……嗣業跟桐桐兩人在鄉下呆不了幾年,就算是今年給結婚了,他們在家最多也就那麼兩三年的時間。回頭工作調動了,這輩子回來的可能性都不大。一年回來上兩三天,家裡給他們留一間屋子就行了。更何況,回來也不會一直住這邊呀,對不?所以,我找老林商量,新房布置在這邊,可兩口子以後可以住林家,頂多也就住個兩三年,也不耽擱老林給橋橋結婚。老家這宅子就留給守家的嗣明了。咱們活著,家裡得有嗣業的屋子,要是咱們沒了,嗣業有回來的必要嗎?再買就是浪費,之前是我想差了!就這麼著吧!”

叫大兒子結婚後住老丈人家去?

楊碗花手裡的湯碗險些端不住,“不行!”

“怎麼不行?就在隔壁,喊一聲都能聽見的距離,有什麼不行的?你給嗣明買的話能這麼近便嗎?”金保國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所以這八萬還是得給林家做聘禮。

楊碗花氣啊,這饒了一圈,錢沒守住,完了還得把兒子送上門去,我倒是圖什麼?

改變不了金保國的決定,她得先把這事往後拖,一時間沒說反對的話,快吃完飯了,這才又道,“這要是山門提親,得算日子的吧。我叫人給算個吉利的日子,至於這媒人……你肯定想找老祁,我也覺得老祁合適。但是得看人家的時間……你看這大事小情的,彆管啥事,也不管人家有事沒事,把人折騰了這一趟一趟得,也不像話。這是個正事,得上門正經的請媒人。再加上……我瞧這倆孩子最近挺忙的,嗣業今兒帶著桐桐去省城了,還是正事……要不,等倆孩子忙完這一段時間,這個也不急在這三兩天吧。”

這倒也是。

打發金保國出門了,楊碗花先給小兒子打電話,催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末了還低聲道,“要是還壓著你的啥錢沒結,你告訴你們老板,就說你奶奶不中用了,等著手術的費用,隻怕一耽擱就不成了……”

本來過來找兒媳婦給她換床單的老太太,“……”

她的拐杖狠狠的敲在地板上,楊碗花才趕緊掛了給小兒子的電話。等確保沒有老太太在偷聽,這才給她姐打電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說著說著眼淚都下來了,“……他還是記掛盧淑琴,他的心都奔著那邊去了。以前想親近是親近不了,現在有理由了,他恨不能掙的都貼補過去。我跟你說,以後彆說我了,就是嗣明……他心裡也擱不下。一心的偏嗣業,其實哪裡是偏嗣業,那是因著偏嗣業,就是偏盧淑琴的閨女,偏盧淑琴的閨女就能叫盧淑琴心裡舒坦……跟他過了二十多年,兒子都生了倆了,他的心是一點也沒在我身上。”

楊采花就覺得這種想法彆扭的很,“你當年就是圖了那個人,我還說了,說人家心裡沒你,你咋說的?你說隻要人在,啥都是假的。心又看不見!人你得了,二十多年了,你開始要人家的心了。我說,碗花,要是金鳳婚事順利,到了如今你都做姥姥的人了。這把年紀了你要啥心呀要心?我跟你說,跟兒子把關係搞好,給兒媳婦做牛做馬的都行。隻要兒子兒媳婦認你,你在那家裡誰都拿你沒法子。我現在是整個的擰巴的……要吃醋,你有本事叫盧淑琴吃醋去唄,怎麼反倒是吃起彆人的醋了。再說了,過了那個年紀了。聽姐一句話,好好的過。嗣業心野,彆管咋說,整個對象你就是一百個不滿意,得你兒子以後有好處,那就是好對象。你得放得下身段去,彆擰著。至於嗣明的婚事,你可以往低處找,找個性子和順的,也確實得為了老了以後想想了。隻要嗣業肯給你撐腰,你就是跟著嗣明過,那他們兩口子得看你的臉色過日子明白不?”

糾結跟你自己個的男人的情情愛愛的,你就是閒的。

人在你被窩裡,管他心裡想誰呢。掙回來的錢沒給你,但是給你生的孩子了,將來還會是你孫子的,你較勁這個有意思啊?

再說嗣明的婚事,“……你管他金保國怎麼辦呢?!他那人大男人的很,就是累死他自個,也會把事情給辦的體體麵麵的……你當你的老好人,吃好喝好打扮好……也彆說人家盧淑琴這個那個的,就隻人家現在一天的種花弄草,打扮的花枝招展這一點,你就比不上人家。在你能使得上勁兒的地方使勁,不比瞎碰壁強呀。”

說著,就急著掛電話,“我這真忙著呢,有事回頭再說。”

“忙什麼呢?”

“在機場準備去九寨溝呢。”楊采花笑的樂嗬嗬的,“要麼,你就離婚,跟我現在一樣。外頭這死了老婆的老頭子多著呢。要工資有工資,要積蓄有積蓄,要清閒有清閒,跟老頭兒們談談戀愛,出去吃吃飯,旅旅遊,這個不新鮮了換那個,晃晃悠悠的,日子一樣瀟灑?你要今兒離婚,明兒我就給你再找一個……”

楊碗花‘啪’的一把掛了電話,自己還沒法活的那麼沒皮沒臉。

幾房說不通,人家主意打到林雨桐身上了。

這天都晚上七八點了,桐桐跟四爺才從省城回來。主要是去老領導彙報工作去了,其實每周林雨桐都跟老領導通話,彙報工作進度。相隔半月二十天的,總也去一趟,趕上吃飯的時間就一起吃頓飯,相互有個溝通。

今兒去就是為了爭取資金的,今年縣上的資金彆想了,整個縣都困難,都朝上伸手呢。上麵也難,反正就是各自想辦法嘛,能解決多少是多少。

開車到縣城的時候,林雨桐就給林有誌打了電話,晚飯還沒吃呢,想吃涼麵了。想著回去吃一碗麻醬涼麵比什麼都舒坦。

四爺催桐桐靠在後麵睡一覺。

嗯!

可總說睡了,總不時的跟四爺搭話,怕他開車困了走神。半個來小時,這就進了鎮子了。結果才一進鎮子就看見相對走來的楊碗花,她是一邊走,一邊盯著從身邊過去的車看。明顯就是找四爺這輛車嘛。

林雨桐嗬嗬笑了一聲,“肯定我給家裡打電話叫備飯的時候,她聽見了。”

林有誌在門口呢,接了電話才回去做飯。楊碗花肯定也在,然後找借口朝這邊來了,隻是就是為了找機會單獨跟自己說話的吧。

這心眼呀,四爺真是一言難儘,他開車慢慢的靠過來緩緩的停下來,楊碗花臉上馬上帶上幾分誇張的驚訝,“我就出來消消食,這麼巧就碰上你們了。”

然後很利索的上車,見了桐桐笑的也可慈祥了,“正好碰上你呢,我這才說找機會跟你說話呢。”不等林雨桐對她這個話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她就一股腦的往出端,“你金叔準備了八萬的彩禮,正選日子呢。說實話,你這樣的姑娘,給八萬哪裡夠?八十萬都未必夠!你金叔那人你知道的,做事隻憑著怎麼有麵子怎麼來,可我尋思著,你們這樣的工作……要是收這麼多彩禮,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不好呀。你不是還管著婦女工作嗎?這些年我也不大清楚外麵的事,但那些年那婚姻就提倡個簡樸……這要是我們冒冒失失的,耽擱了你進步,這可真成了好心辦壞事了。”

不得不說,楊碗花還真是點到地方了。彩禮雖然也應該,但卻也不好大張旗鼓的提倡。怎麼把握這個度,這是牽扯到社會風氣的問題,說起來也不是小問題了。

人家把話擺在這裡,八萬我們敢給,你敢要嗎?

林雨桐笑了笑,不提彩禮,突然問了一句:“八萬?家具廠的效益不錯呀?”

楊碗花得意了,卻不再提,隻把該說的話說完了。她就不信林雨桐會張口再要這八萬塊錢。

四爺心裡嗬了一聲,總有自以為聰明的人想拿捏人。完蛋了!這八萬估計是保不住了。還得另外再想法子弄錢。

四爺是把桐桐摸的透透的,這錢被林雨桐直接給收繳了。

楊碗花回去之後覺得智珠在握了,還催著金保國趕緊去提親,把錢帶上,禮品帶上,媒人叫上,去吧!去林家提親去吧。

她自己沒跟過去,就在門口坐著呢,跟一群老娘們聊天呢,說這個事:“……拿了八萬,這是咱們的誠意。這點錢著實不算多,那麼一個兒媳婦,八十萬我都舍得的……”

雖然要結親的,其實她跟盧淑琴還是不搭話的那種。

但這會子知道錢還會原原本本的拿回來,那這也不妨礙我在外麵麵前的大方對不?

結果進去半個小時後,林家門口又來了一輛車,從車上來了兩人,進去個十多分鐘就又出來了,她就想著,難道女方還留著吃飯了?

心裡正尋思呢,老祁和金保國一前一後的出來朝這邊來了。

但兩人手裡空空!

禮品收下這在情理之中,但是錢呢?

楊碗花都急了:“錢呢?”那麼一兜子呢!

金保國就用奇怪的眼神看楊碗花,這會子才明白桐桐為啥那麼做了,肯定是楊碗花背後又乾啥了。他突然特彆想笑,就她這腦子還想算計人家。

你當能做在那個位子上,人家的腦子是白給的?沒有智商情商能玩的轉嗎?

剛才的心疼一下子就變淡了,他回答的特彆淡定,“八萬林家沒要,桐桐說不能提倡過度彩禮……這對社會風氣的影響不好。又說最近鎮上特彆困難,鎮上要一對一的保學,彆管經濟多困難,確保不叫孩子失學……”

誰問你這個了,我就問你提了那麼一兜子錢出去,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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