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溪猜測:“因為你成績好?”
莊延勾了勾唇角:“因為我有後台啊。”
……
第二天中午,有後台的莊延就被輔導員叫去了辦公室。
輔導員第一句話就是:“莊延,你又打架了?”
一個又字,意味深長。
比起高中,莊延在大學期間確實收斂很多了,但之前也克製不住地動過一次手。
打的人叫徐清,一個打著“追他”名義,整天糾纏他不放,從寢室追到校外的傻逼。
他把人揍了以後,徐清自己倒沒告狀,但他一身傷地回家,他家長一看嚇了一跳,問了兩句,就急急忙忙地找到學校裡來要個說法。
輔導員記得那次莊延的母親也在,那位姓喬的女士看起來端莊優雅,說起話來卻分外不留情麵。
“這人我認得,上次偷偷摸摸跟著莊延到我們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害得我差一點就報警了。”
“他還給我兒子遞過情書,總是對我兒子動手動腳的,老師,這算得上性騷擾了吧,揍他一頓還是輕的。”
喬女士邊說邊捋了捋頭發:“我呢,也不歧視同性戀,但感情的事講究你情我願,你兒子死不要臉地糾纏上來,是你們做家長的沒教好吧?”
她一頓話夾槍帶棍,說得徐清家長麵紅耳赤的,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末了,她還抵過一張名片,說:“徐家是吧,我也聽說過,這是我丈夫的名片,我平時工作忙,沒時間處理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對我兒子打人的事有什麼不滿呢,直接聯係我丈夫的律師。”
徐清家長一看名片上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拉著徐清急匆匆地走了:“對不起,這事我們不追究了。”
剩下輔導員一臉懵逼。
所以這次輔導員沒著急喊莊延的家長,隻是把他本人叫了過來。
“他來告狀了?”莊延嗤笑了一聲,嘲諷道,“小學生才打小報告呢。”
輔導員皺眉:“你態度端正一點!”
莊延裝模做樣地站直了身體:“怎麼?他們是斷了手還是斷了腳,還是哪裡被打廢了?”
輔導員一時被噎住了。
那幾人後來也去了醫院檢查,結果傷的並不算重,隻是皮外傷,醫生說打的人應該是個內行,打得痛但沒有什麼重傷。
——就是頭破血流的樣子看起來也太嚇人了。
輔導員煩躁地看了他一眼:“你彆扯開話題,打架是不對的,不管輕重,都是學校嚴令禁止的。”
莊延笑了笑:“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打他們?”
輔導員:“……你為什麼要打他們?”
“他們弄壞了我一件衣服……”
輔導員打斷他:“一件衣服而已。”
莊延慢悠悠地說:“那件衣服原價9萬多。”
輔導員一口氣沒喘上來,震驚地看著他:“多、多少?”
“9W多,說不定還不止。”莊延說,“回家我應該能找到收據,這個數目,以損壞私人財物的名義報警的話,應該能立案了吧?”
輔導員:“你一件衣服怎麼貴?”
“我家有錢啊。”莊延毫不要臉地說,“學校沒規定學生不能穿9W的衣服吧?”
當然沒這規定。
輔導員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如果你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報警。”他說著就作勢掏出了手機。
輔導員連忙攔住了他:“你等等。”
報警肯定是不能讓他報的。
輔導員說:“莊同學,一般這種事情,我們都是先學校內部私下解決,這也是我們輔導員的工作。”
莊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那你是先解決我打人的事,還是先解決他們損壞我衣服的事?”
輔導員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學生怎麼比他媽還難弄。
“沒事的,您慢慢想,我不著急。”莊延說。
輔導員:“你說你衣服是他們弄壞的,有證據嗎?”
莊延慢條斯理地說:“沒有證據不要緊,反正壞掉的衣服還在我那裡,我報個警,讓警察查一查上麵的指紋,不就有證據了。”
輔導員正色道:“莊同學,你不能什麼事都報警解決。”
莊延:“所以我這不還沒報警,等著學校先解決嗎。”
輔導員忍不住想,我想先把你給解決了。
“我下午還有課。”莊延見他沒話說了,看了看手表,“沒有其他事的話,能不能先讓我去上課。”
“快走快走。”輔導員揮了揮手,恨不得他立刻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莊延打架這件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嚴溪也被輔導員叫去談話,但是當天他並沒有動手,咬死了自己隻是路過:“我就大晚上路過那裡,誰知道有人在打架啊,他們說我動手了嗎?那他們肯定是在說謊。當時的具體情況?天太黑了我沒看清。”
輔導員覺得這些學生真是一個比一個難纏。
最後在學校的調解下,莊延到底沒報警,隻是對謝寧那個抽煙的室友進行勸退處理,剩下兩個給予留校察看處分,並記入檔案。
抽煙室友退學那天,謝寧去找了莊延,因為他不住寢室,謝寧又不知道他住哪裡,隻好在他上課時去找他。
等莊延下了課,走出教室時,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走廊的謝寧。
他坐在那邊的台階上,半低著頭,白色的外套勾勒出少年純淨柔和的氣質,露出的那半部分側臉沒什麼表情。
看起來還是那副萬事都放在心上的冷淡模樣。
但又好看得不行。
周圍不少下課的同學都忍不住多瞅了他兩眼。
莊延隱隱還聽到有幾個女生在悄悄議論要找他要聯係方式。
他勾了勾唇角,往謝寧走去:“來找我?”
謝寧看到他,點了點頭。
莊延說:“下次彆在這裡等,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找你,或者我們約個地方見麵。”
謝寧應了一聲。
莊延又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寧認真地說:“外套的事……謝謝你。”
“謝什麼啊。”莊延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彆名字裡帶了個謝就天天跟我道謝,我這也是給自己出氣,知道嗎?”
從頭到尾,謝寧都沒在這件事上牽扯進來,連輔導員找他談話,也隻是問外套的事。
但謝寧知道,莊延和嚴溪都是在幫他。
“就是怕你不好意思我才瞞著你的。”莊延笑了笑,“沒想到還是讓你知道了。”
謝寧說:“他們跟我道歉了。”
莊延:“什麼?”
“我那幾個室友。”謝寧露出一個笑容,“嚴溪也和我說了。”
莊延幾秒沒說話。
謝寧:“?”
“我發現,你笑起來更好看了。”莊延盯著他的臉說。
謝寧:“……”
莊延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而且這裡還有一個小酒窩,有點可愛。”
謝寧不知怎地,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還、還好吧。”他結結巴巴地說。
莊延:“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你笑。”
謝寧:“……”
莊延可惜道:“你笑起來怎麼好看,怎麼不多笑笑呢。”
謝寧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這人怎麼話題跳得那麼快,還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
大概是從他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什麼,莊延伸手從衣袋裡掏出什麼東西,往他手裡一塞。
“這個給你。”莊延說,“彆整天板著個臉麵無表情的,多笑笑。”
謝寧低頭一看。
是一顆……大白兔奶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