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5)(1 / 2)

“你真的把他衣服弄壞了?”

“怎麼是我弄的呢, 明明是風把衣服給吹下去的。”

“還裝, 彆以為我沒看到你昨天拿著剪刀去陽台了。”

“他那件衣服看起來價格不菲啊,少說也得有大幾千吧。”

“人家富家小少爺,幾千塊哪會放在眼裡。”

提到錢的事情,幾人立馬就義憤填膺起來。

“看他整天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樣子, 不就是家裡有幾個臭錢嘛。”

“你有沒有文化,那叫眼高於頂。”

“……藝術生嘛,你懂。”

“看他每天穿得衣服就比我們高檔多了,那個國際高校藝術比賽的參賽名額, 估計也是花錢買的吧。”

“上次不就被弄壞了一張草稿,還找輔導員去告狀, 害得我們都被輔導員叫去談話, 晦氣死了。”

“這種打小報告的事,小學生才會做吧。”

“你說這次他不會又去找輔導員吧。”

“我就死不承認, 本來就是被風吹下去的, 他還能說是我乾的?”

“……”

巷子光線昏暗, 抽煙的室友停了停腳步, 把嘴上快燃到儘頭的煙扔到地上, 用鞋尖碾了碾,抱怨道:“這10塊錢一包的煙也太難抽了。”

“下次買50塊一包的。”

“每個月買畫具都把我零花錢用光了, 家裡又不多給我錢,哪買得起。”

有人提議:“要不下次我們拿那誰的東西出去賣吧,他的東西一看就貴。”

抽煙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主意。”

幾人正說笑著,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剛才說, 要偷誰的東西出去賣?”

他們頓時一驚,抬頭看去,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堵在了巷子前。

他雙手抄著衣袋,背著巷子裡唯一一盞昏暗的路燈,臉上看不清表情,但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好惹的氣息。

幾個人麵麵相覷:“誰?”

“不認識,認錯人了吧。”

“認錯人?”那人嗤笑一聲,“沒認錯啊,這件衣服是你們弄壞的吧。”

月光冷冷地照下來,隱隱看到他手上提著一件外套。

“你誰啊你?”

“忘了告訴你,這件外套是我的。”他慢慢地擼起了袖子,又低低地笑了一聲,“不過我跟你們費這麼多話做什麼呢?”

沒等那幾個人反應過來,他直接伸手一把揪住抽煙的室友的衣領,把人拉進自己,隨後順勢抓住他的手臂,弓腰屈膝,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把人扔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抽煙的室友被摔在地上,剛爬起來,就被那人一腳踹在膝蓋上,直接跪在地上。

其他幾人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這一看就是練過的。

他們這些藝術生平時再渾,也就隻有些花架子,和這種戾氣滿得都要溢出來的大佬根本比不了。

大佬一把抓著抽煙室友的頭發,冷聲問道:“上麵的煙洞是你燙的?”

“我我我……”抽煙室友膝蓋跪坐在地上,被迫抬起來,看在大佬的臉時,他被那森然的冷氣嚇得一哆嗦,說話都不利落了,“我錯了,我不知道那是你、你的衣服,放過我吧。”

“放過你?”他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眉眼往上一挑,眼神淩厲地望過來。

“我這個人,生平最討厭有人動我的東西。”他語氣陰森,“還有,欺負我的人。”

他說完,轉頭看向旁邊還在猶豫上不上的兩個人,下巴一抬,問道:“你們平時也欺負過謝寧吧?”

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我們怎麼辦?上嗎?”

“廢話,肯定打不過,跑啊。”

兩人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跑,孰料剛走兩步,就見巷尾又走出來一個男人,手上拎著一根細長的東西,不知是棍子還是鋼管。

那東西在地上畫出“茲拉”一聲,刺耳得很。

對那兩人而言,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出來一般:“聽說你們是謝寧的室友?”

“你、你又是誰?”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嚴溪。”他把手上的東西一甩,“你們尋仇的時候,可彆找錯人了。”

“……”

嚴溪會出現在這裡,還要追溯到前兩天,莊延找到他寢室的時候。

“我聽齊銳說,你是謝寧的朋友?”

說實話,嚴溪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他靠在門板上,雙手插著衣兜,五官硬朗,看著很有壓迫感。

——雖然長得帥,但一看就和謝寧不是一路人。

但莊延接下來的話讓他推翻了這個想法。

“你知不知道,謝寧被室友孤立的事。”

之後兩人交換了信息,莊延知道了草稿被撕的事,嚴溪也知道了外套的事。

“謝寧不是那種會惹事的人。”莊延勾起唇角,冷笑了一下,“但我不想這麼算了。”

嚴溪問:“你打算怎麼做?”

莊延側頭:“找個夜黑風高無人問津的小巷子,把人揍一頓怎麼樣?”

嚴溪:“……”

但仔細想想居然有點心動。

回憶結束時,那幾人已經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

還有一個趴在地上,一副爬不起來的樣子。

“哭得真難聽。”嚴溪望向一眼不發的大佬,挑了挑眉,“行啊莊延,我還以為你1V3得花好久呢,沒想到直接嚇跑兩個。”

莊延“嘖”了一聲,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一群廢物。”

嚴溪捋了捋袖子,問他們:“想我們饒過你呢,就老實交代,謝寧那張草稿是誰弄壞的?”

兩人同時迅速地一指趴在地上的那人——正是抽煙的那個室友:“也是他乾的,都是他乾的,不關我們的事!”

莊延一腳踩在那人背上,抓著那人的頭發,把他的腦袋狠狠地砸向地麵。

路燈下,他黑暗的背影跟著一晃一晃的,動作凶悍,充滿著一股血性。

他每砸一次,跪著的兩人就跟著顫抖一次,最後整個人都抖得跟梭子似的。

等莊延歇手時,地上那人好像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們甚至從莊延的手背上看到了血跡。

不會打死了吧?

不至於吧?

莊延垂下眼眸,陰沉地看著剩下那兩人:“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謝寧了?”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放過我們吧!”

莊延:“那還不快滾。”

那兩人當即屁滾尿流地走了,看也不看躺地上的室友一眼。

嚴溪皺了皺眉,看向躺著的那人,問:“他怎麼樣,不會打出事了吧?”

“沒死。”莊延漫不經心地說,“我打的時候有分寸的,最多昏迷而已。”

嚴溪安下了心:“那他怎麼辦?扔這兒不管。”

莊延底下身子,攥住那人的衣領,把人拎起來,扔到旁邊充滿腐臭氣息的垃圾桶裡。

“垃圾就該待在該待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嚴溪誇獎道:“厲害,沒想到你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大塊頭,打架卻這麼厲害。”

“一般一般,現在已經收斂很多了。”莊延恬不知恥地道,“我高中的時候,還被全校通報批評過,因為我翹課出去打架,一個人單挑一群,結果那群傻逼打不過我就和老師告狀。”

嚴溪無語。

“……你還很驕傲的樣子?”

莊延又說:“今晚這事先彆和謝寧說。”

嚴溪:“我也這麼覺得。”

頓了頓,嚴溪又問:“要是這群人也告學校怎麼辦?”

莊延挑眉:“我還怕他們不告狀呢。”

嚴溪:“怎麼?”

莊延:“知道我為什麼高中打了這麼多次架,都沒被退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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