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穿過界門來到玄泱界的多是金丹以上修為, 能在玄泱界造下殺孽,那也非泛泛之輩能為, 這二十餘棄人個個道法精深,最少也是金丹初期修為, 如果是在尋常小世界,又或者他們是玄泱界本生修士, 怕都會是一方英傑。
可惜, 世間沒有如果,在宋丸子麵前的並無“一方英傑”,隻是渾身惡臭的“棄人”。
“要怪就怪你供奉此界不公天道。”領頭之人如此說道。
宋丸子挑了下眉頭,將萬家星星交給了自己身後的檀丹。
“你帶著兩個師妹和呦進去。”
“師父?!”
二十多個棄人如何是師父一個鍛骨境修士能對付的?
“你們在這兒, 我不好施展。”
連著操縱紙人要對付敵人的萬家點點都被宋丸子趕進了內院。
“世上供奉天道的食修千千萬萬, 多少人虔誠了千百年, 祭天了幾萬次,都沒見你們去找他們晦氣, 卻與我這個總共祭天了沒幾次的食修為難,可見這不過是借口。”
手中說著,宋丸子的額間有白色的光點冒出來,漸漸飄進了宋丸子手中的陣法之上。
本就阻著棄人們難以靠近的陣法越發堅韌起來。
陣修可是出了名的難對付,宋丸子這陣法看著又不同尋常,棄人頭領疑心自己之前所知的消息還是少了些, 現在卻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手中一柄金色大剪靈光閃閃,帶頭之人以靈力催動,那剪子就往宋丸子的手上攻了過來。
以星宿變幻之法將那剪子困住, 宋丸子的氣海之中一陣靈力翻湧,丹田深處隱痛陣陣。
“哼,彆以為林嘯風能來救你,我們來的可不隻區區這幾人。”
客舍中的護衛管事要麼死了要麼被製住,周圍幾個院落也安安靜靜,可見這些人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的。
情勢越顯危急,宋丸子的唇角反而勾了起來。
她本對這些棄人頗有幾分同情,可他們濫殺無辜,這就怪不得她了。
“你也彆以為自己能招來天道,有我們這些棄人在,天道可不來的。”
宋丸子還真不知道,不過,她本也沒想讓天道那個惡客來吃宵夜。
手中又結陣法,層層疊疊融入原本的陣法之中,一個接著一個,正是數萬年前蒼米為侉人所刻畫的護佑陣法,隻不過其中的壁、室、房、奎等大吉庇護之宿被她換成了角、氐、虛、危等凶煞,又加女等變幻虛化的星宿。
星陣,可困人,可自保,亦可殺人,如今一對二十,宋丸子心裡清楚的很,以她丹田內的靈氣供應,隻能速戰速決。
那個領頭之人之間眼前星陣繁雜如星空,心知這陣法有怪異之處,便想後退,卻已經晚了。
巷道屋舍皆不見,他的眼前隻有星海斑斕,緩緩旋轉於天頂。
宋丸子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塊化為純靈的桃花餅,咬了一大半兒口,然後沒滋沒味兒地從喉嚨裡乾咽了下去。
磅礴的靈力在經脈中運轉不休,續脈藤絞動著丹田處的血肉,二十八星宿,一直到在侉人密藏中得了陣靈相助,宋丸子已經用奇穴擬出了二十二個,如今精純無比的靈力周轉於全身,她借勢又將炎天鬼、柳、星三修在左腿上擬化了出來。
鬼宿,大凶,傷身取命,陰陽相奪。
宋丸子殺心一起,便以鬼宿為這大陣之眼,一時之間,被困在陣中目光茫然的眾人神色一變,仿佛發現了什麼極可怕之物,有那心性略差的,已經發出了慘叫之聲。
有幾個修士或是僥幸,沒有被宋丸子困在陣中,此時向她攻了過來。
宋丸子一手維持著陣法,另一隻手上“到曉”的流光微微閃爍。
那幾人中有一個通脈後期體修,大拳襲來,宋丸子知道不能硬敵,“到曉”上白光一震,白鳳涅火附著於其中,刺向了那修士的手腕兒。
那修士自恃**更甚法器,本不把那刀放在心上,卻不想一擊之下就聞到了皮肉焦糊之氣,這才知厲害,一拳撤回,另一隻手則抓向了宋丸子支撐陣法的手臂。
陣法之內,有一個修士手握法器,灌入靈力,法器刃轉如飛,將他自己的頭顱割了去。
這一幕何等詭譎可怕,那個通脈體修與那修士也有幾分交情,浩浩玄泱界中,他們雖然手有殺孽,也覺得自己不過是抱團安身的可憐之人,見狀登時目呲欲裂,欲取了宋丸子的性命。
宋丸子生生挨了這一下,被打出去足有十丈遠,竟然趁機避過了身後兩人的擊殺。
見陣法穩固,她笑著吐出一口暗血,本已經被打碎的右肩胛處漸漸彌合,不一會兒就完好如初。
她的衣服是用小人國特有的絲所做,水火不沾,半點血漬也無。
那修士越發狂怒起來,腿略一彎曲,腳下磚石儘碎,向宋丸子身上衝了過來。
宋丸子突然覺得懷裡微微一沉,接著,她眼前一花,已經避過了那個修士的衝擊。
鎖在宋丸子的衣服裡瑟瑟發抖,呦還是小聲說:“呦、呦幫丸子。”
綠衣黑杉的女子又是一笑。
趕在那修士再次攻來之前,她手腕兒一抖,一件白色的紗裙被她拿出來草草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