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易目呲欲裂,手中長刀一振,就向劉老實的頭上劈了過去,他雖然中毒,這一劈仍有驚天氣勢,嚇得劉老實滾到了其他中毒的鏢師身後,用他們做盾為自己抵擋。
冷家兄弟樂得曾叔易殺了劉老實,到時一個毒氣攻心,一個死人無錢,他們也能多賺白銀萬兩。
冷二還回頭看了那個在樹下賣肉的少年一眼,看他站在鍋後有些小心的樣子,隻說道:“不管你是哪方勢力也想來搶盤龍尊,要想留命就趕緊滾。”
少年嚅嚅道:“我、我就賣個肉,還等著彆人來買呢。”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一道幽藍的細光正衝著冷二的麵門而來,冷二急速後退,近乎狼狽地閃躲看了這一擊,第二擊又順勢追來。
那本是發狂樣子的曾叔易也已經調轉刀頭,往冷大身上劈下。
“青雲鏢局,絕沒有活人失鏢的道理!”
唐休手中拿著藍色孔雀尾羽似的武器,正是傳說中唐家堡已經失傳的孔雀翎。
他們二人各挑了冷家兄弟中的一個捉對廝殺,雖然身中劇毒,可氣勢滔天,竟然逼得冷家二人連連後退。
“你們不停手,我就要砍了他的左腿,還不停手,我就砍了他的右腿。”
劉老實手握鋼刀,抓了一個鏢師的衣襟,對曾叔易和唐休說道。
“孔雀翎的毒,也比不過人心狠毒。”
唐休歎了一聲,看似要要放下孔雀翎,卻有一根毒刺從機括中彈出,射向了劉老實。
一支穿雲箭破空而來,將毒刺彈飛了。
“你們冷家兄弟仗著腳下利落些就想獨吞了大魚,也不怕噎著。”
說話之人站在道旁山岩上,手持一把舊弓。
他叫於初,江湖上他沒有稱號,隻要說起“那支箭”人們都知道是他。
看見他竟然也出馬了,曾叔易心下一冷。
劉老實逃了一條命出來,憨厚的臉上一笑,鋼刀就要剁下人質的一條腿。
“要怪,就怪你們說我配不上我媳婦!”
這刹那間,他的臉扭曲又猙獰。
便定格在了猙獰扭曲的一瞬。
“噗通。”
一根木棍插在他的身上,好像隻是輕輕插著,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讓他僵住然後倒了下去。
冷家兄弟和於初大駭,他們想不到江湖上誰有這般手段。
“可有前輩高人在此?我等都是想要匡扶前朝的義士,青雲鏢局手中有武林至寶盤龍尊,還想交到那竊位的狗皇帝手中,我等是替天行道!”
冷大的話無人回應。
一陣細風吹過,他才驚覺自己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然後,他動也不動了。
冷二看見自己大哥的背上也被插了一根樹枝,接著,他就看見一截再普通不過的樹枝憑空出現在了自己的胸口。
於初大弓張滿,箭頭直指林間那個站在大黑鍋前的少年。
雖然他看起來並不像高手,可現在所有人裡,他是最可疑的。
“你是何人?”
“大爺,我就是,賣點肉的。”少年有點緊張,抓起一個荷葉包,撕開,又是一塊極好的燒肉。
唐休和曾叔易也都看向了那個少年,他好像有些害羞。
唐休衝天而起,用孔雀翎中的毒刺射向於初。
於初的箭已經離弦,以流星落地之勢向少年射去。
他是江湖中的“那支箭”,自然是最快的那支箭。
曾叔易不忍見少年橫死,強提內力以刀相護,卻隻能看著狂風般的箭在自己眼前過去。
可無可抵擋的箭,就在少年身前不到一尺之處停住了,狂風也好、流星也罷,所有的一往無前在轉眼間消泯得一乾二淨。
“連個賣肉的都殺。”少年的手中空無一物,卻又好像有周天星辰在握。
於初中了一根毒刺,心中戰意全無,他隻想跑。
卻跑不掉。
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應該被塞進灶膛的木柴出現在了他的頭頂,隻是輕輕一點,他就仰天倒下,從山石上滾落而下。
“讓你們吃我的肉還不吃,吃了,不就不會中毒了?”
少年搖搖頭,把手上的肉扔到了曾叔易的懷裡。
“五十兩白銀一口,不二價。”
曾叔易早就目瞪口呆,抱著那肉差點跪下。
黑衣黑臉的少年幾步走到了癱在地上的唐休麵前,剛剛暗算於初那一下,讓唐休毒入丹田。
“你手上這個東西是哪裡來的?可是一個愛穿藍衣服的娃娃臉給你們的?也就是二三十年的事兒吧?”
唐休不知道少年在說什麼,卻知道他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現在都在這個少年的手裡,曾叔易忙著分肉,抓著幾塊碎肉衝過來,往他嘴裡塞。
“小唐,趕緊吃兩百兩銀子的。”
被自己的好兄弟糊了一臉油,唐休掙紮著說:“這、這是我川地唐家祖傳的孔雀翎……隻是製法已經失傳了。”
“祖傳?”
少年愣了一下。
“那你們祖上可有一人叫唐越?”
“近六十年前,雲台仙門大開,有一人平地登仙,正是我唐家的唐越先祖,按輩分,他是我的叔祖。”
再看一眼那個大黑鍋,唐休突然想起了一個流傳了幾十年的傳說。
“少年”卻真的呆住了。
“你很快會回到最初的地方……”鸞說過的話,就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耳邊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我就成功裝個逼,作者給我炸了個雷。
讓我想想,凡人界,你們會期待什麼情節呢?
(夜深人靜,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