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在環島大道, 夜色下,海麵浮著一片黑沉,相比中山步行街的熱鬨, 這邊寂靜得仿佛與世隔絕。
季煙偶爾望望窗外,有時看看正在專心開車的王雋。
最後,她摸著懷裡的綠玫瑰花瓣, 思索一會,想到什麼, 她打開手機, 搜索怎麼做乾花。
搜索了一會,她把幾個實用性比較強的乾花指南放進收藏夾, 抬頭, 發現車子開進了一條靜謐的大道, 一側是可以望海, 一側是臨山而建的獨棟彆墅。
她充滿不解,不是說好去酒店的嗎?
夜色深濃, 路麵上的車輛少, 她不好打擾他開車, 也就把疑惑存在心裡。
不多時,車子開進一處莊嚴的大門, 繞了一會, 拐過兩個路口,最後在一棟彆墅院子門前停下。
三層彆墅燈火通明,光亮透過窗戶, 灑在院子的地上,一片的平和與溫暖。
王雋轉過臉,看著她, 說:“到了。”
季煙有些狀況外。
見她毫無反應,他笑了笑,解開安全帶,下車,繞過車頭過來開她的車門。
季煙還是有些懵,晚風吹進來,涼得她一個發顫。
王雋附身靠近她,在離她臉頰隻有一點點距離時,他停住。盯著她看了一會,他用鼻尖蹭了下她的,說:“我們到家了。”
家?
她瞬間睜大眼。
下一秒,耳邊傳來“扣噠”的一聲,沒一會,貼在胸前的安全帶鬆開,王雋拿著它,直到收回去了,他才放開手。
季煙還是一頭霧水。
王雋右手拿起小禮袋、花束,左手穿過她的後背抱起她。
一個突然升高,季煙如夢初醒,注意到她在他懷中,她說:“我自己下來走。”
王雋說:“沒幾步路,我抱你進去。”
穿過前院,就到了大門,王雋放她下來,從兜裡拿出一串鑰匙放到她手中,說:“你來開門。”
冰涼的觸感貼著她的掌心,季煙的意識慢慢回籠。
她轉過臉,看他,問:“不是定了酒店?”
他笑而不語,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她。
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哪裡不對勁,盯著他看了會,走上石階,站在大門前,她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哢噠一聲,門開了。
裡麵的光落在她的臉上,她抬手擋住,轉身看他。
王雋望著她看了數秒,片刻過去,他抬腳,步上石階,來到她身旁,和她並肩而立。
季煙低頭覷了眼手裡的鑰匙,抬頭看他,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
王雋抬起手,手掌心向下,握住她拿著鑰匙的手,一點一點握緊,說:“叔叔說得沒錯,臨城的環境確實不錯,以後我們可以把這邊作為度假的固定住所,你喜歡嗎?”
固定住所。
原來剛才沒聽錯,是她猜的那個意思。
心思兜轉了好半天,到了嘴邊隻有一句:“你什麼時候買的?”
王雋模棱兩可地說:“最近。”
看來不願說具體的時間。
季煙靜了數秒,說:“不經常過來住,買了也浪費。”
他倒是不在乎,牽著她的手往裡走,說:“把它當作是一次投資,這樣想是不是不會覺得浪費了。”
她不由搖頭笑:“就你會說。”
房屋裝修是簡約原木風格,燈光落下,一屋子的溫馨,和外邊的寒冷孤寂形成鮮明的對比。
季煙走到正中間,四處環顧了下,說:“這房子很好看。”
王雋把花和小禮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過來,說:“喜歡嗎?”
這麼漂亮的屋子,又是靠海,她能不喜歡嗎?
她沒回答,轉而問:“我們今晚睡哪間?”
王雋說:“二樓。”
他牽著她的手上樓。
是一間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間,一整牆麵的落地窗,季煙走進去,看了一圈,轉回他身邊,抱著他的腰,仰頭說:“說實話,這房子到底怎麼回事?”
王雋抬手,環住她的腰,低頭,和她額間相抵,不緊不慢地說:“有個朋友資金出了問題,手上幾套房產急著出手,我看這房子是全新的,裝修風格是你喜歡的類型,加上這邊離深城近,我們過來方便,綜合考慮過後,我把這套拿過來了。”
她說:“你還真想以後經常來這邊住啊?”
“我們沒時間過來,叔叔阿姨有時間可以過來住。”
都考慮這麼遠了。
季煙笑著:“我媽可不好對付,彆覺得一套房子可以說服她,她不缺房子。”
他親了親她的唇瓣,低著聲問:“那她缺什麼?”
氣息一下一下撲在她的臉上,她心裡直泛癢,躲開他:“你就不是問這個,你彆有所謀。”
他嗯了聲,說:“是,我一直有所圖謀。”
話落,他把她打橫抱起。
季煙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呼,同時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圈著。
王雋的目的很直接,走到床邊,把她放下,然後開始脫西裝。
???
季煙看著有些懵:“不是應該先洗澡嗎?”
他停住解領帶的手,頗有深意地看著她,季煙被看得不解,說:“不是嗎?”
他往下腰,湊到她跟前,說:“一起?”
虧他說得出來。
季煙思索了好一會,緩緩抬起手,說:“行吧,誰讓我說今晚聽你的呢。”
王雋笑著抱她去盥洗室。
進了盥洗室,他抬腳順帶把身後的門合上,扯過一旁架子上的大毛巾放在水洗台上,然後讓季煙坐在上麵。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說:“你買的衣服,你來解。”
???
還能這麼玩?
這跟她一開始想的可有點不一樣。
季煙商量著說:“要不,這澡還是分開洗?”
王雋抓著她的手,領著她一邊解自己的西裝紐扣,一邊說:“都進這個門了,你還能走?”
“……”
鬨到最後,他的西裝和襯衫是她解開的,剩下的,季煙可就說什麼也不肯了。
王雋連說帶哄也沒用。
他放棄了,把袖扣擱到櫃子的抽屜放好,然後轉過身看她:“你呢?要我動手嗎?”
季煙搖搖頭:“我不像你,我有手。”
“如果我願意幫你代勞?”
“不需要。”
季煙回得很是果斷。
她臉實在紅,耳朵也是,可見她的緊張和羞怯。
王雋輕聲作笑。
她眼一瞪:“笑什麼,還洗不洗了?”
他忍著笑,說:“你慢慢來,我去調水溫。”
說完,他沒再遲疑,轉身去調水溫。
季煙見著他走到沐浴區了,背對他,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可到底是很久沒有坦誠相見了,她還是留了一件襯衫,這件扯衫是寬大款,放下來剛好掩蓋過大腿根部。
季煙走到沐浴區,靠在玻璃窗,盯著他的背影看。
安靜的盥洗室,隻有水聲嘩嘩的清澈聲,一下一下的,季煙聽久了,越發覺得喉嚨乾渴。
浴缸的水還要一會再蓄滿,她轉身就要去外邊,剛走出一步,王雋不知何時過來,從身後抱住她,低沉的聲音附在她耳旁:“要去哪?”
她慌亂著:“去找水喝。”
“渴了?”
“嗯。”
他一問,她覺得似乎比剛才更渴了。
王雋把她轉過來,撫著她的臉龐,說:“確定不是在躲我?”
季煙彆開臉,不去看他,下一秒,又被他捏著下巴轉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目光幽深,像股深不可測的漩渦,將她往裡邊吸引。
季煙覺得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
她正要出聲說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挑起下巴,吻住。
是有點熱的一個吻,也是有點急切的一個吻,一點也沒有之前在街上的那種淺嘗輒止,更是沒有他以往的循序漸進。
她閉上眼。
當呼吸真正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季煙想到了剛才拿鑰匙開門的那一瞬間。
某些時候,某些事,其實是共通的。
呼吸越來越不平穩,她本來是抓住他的上衣邊角的,可因為手隔著布料和他的皮膚相貼,他的溫度不斷傳過來,著實清晰,她心神一晃,人怎麼都站不穩,隻得收回手,扶著身後的一個櫃台。
他察覺了,發出一聲輕輕的笑聲。
在她聽來,有些刺耳,更是有些揶揄在裡麵的。
她用腳踩了他一下。
他又是輕輕一笑。
她推他,照舊沒用。
他覆在她耳旁,還是笑著。
她掐了下他。
這下他倒是有點反應了。
低沉的嗯了聲,這一聲就像是一個很溫柔的提醒。
季煙瞬間鬆懈。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王雋就像他說的那樣,他等這晚等得足夠的久。
他有足夠的耐心,做事很有他自己的一個規則和步驟,任季煙怎麼費力遊說,他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
無法,她隻能跟著他的節奏走。
不得不說,他的技巧是多種多樣的,很早以前,她就親自體驗過,如今,隻能是更上一層樓。
時間一點點流逝,她雖是疲憊至極,卻也沉迷其中。
回到床上是一個多小時後。
許是剛從溫暖的盥洗室出來,她手臂上的皮膚格外紅潤。
沾到床,她往被窩裡一鑽,拉起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王雋出來,見狀,不由笑著:“不怕把自己悶著了?”
季煙悶悶的聲音從裡邊傳來:“你……我不想和你說話。”
王雋給她到了杯水,坐到床邊,說:“先喝點水,你剛才……”
話還沒說完,她掀開被子,瞪著他。
他仿佛看不見,說:“你嗓子啞得厲害……”
這次又是話沒說完,因為季煙拿手把他嘴給遮了。
不能說,那就笑。
看他笑,季煙就覺得他又有什麼小九九要算計了,把水喝了,把杯子塞給他,說:“累了睡覺。”
又是再次拉被子蓋住自己。
王雋看著床鋪中間鼓起的白白的一團,他看了一會,笑著起身去放杯子,沒一會他回來。
季煙並不困,也不累。
隻是覺得要是按照剛才王雋在浴室的架勢,過完這個夜晚,恐怕她明天都不用起來了。
待會無論他怎麼花言巧語,她都不能再掉進他的陷阱。
正想著,她覺得旁邊的床鋪陷下了一塊。
這會兒,能上床的除了王雋也沒其他人了,果不其然,王雋掀開她的被子,抱住她的腰,說:“休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