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推脫了唱歌,和鳳佳坐在角落,聽小紅和暖羊羊合唱一首《你曾是少年》。
默了片刻,她拿出手機。
昏暗的包廂環境內手機光線格外刺眼,她點開微信。
剛才加了班級群後好些同學來加她好友,她一一通過再次點進群裡,看群成員。
一共49個人。
他們班一共有50個人。
她粗粗看了一遍,很快就知道缺的那個人是誰。
南知將手機放進包裡。
又待了會兒,她被包廂裡的煙味熏得坐不住,起身去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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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鏡子前理頭發,剪短了些,摸上去很明顯,跟平時的感覺不一樣。
與此同時,旁邊一道聲音:“南知?”
她回頭:“周越,這麼巧,在這也能碰上。”
“來應酬。”他揚了揚手裡的煙,“你呢?”
“班級聚會。”
周越愣了下,然後恍然:“哦,對,鳳佳跟我提過,這次你也去了啊。”
“嗯,閒著沒事,來看看。”
周越:“對了,你們在哪個包廂,一會兒我過去一趟。”
“518。”南知手機震動,鳳佳催她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原路返回,沒幾步又聽到周越的聲音,這回不是對她說的,聲線也變得懶散戲謔許多:“顧爺。”
南知腳步一頓。
男人從另一邊走過來,被酒氣浸染過,襯衣領口鬆開兩顆,昏暗的走廊燈光讓他更顯落拓不羈和隨性。
南知聽到周越問他:“咱們高中班今天也在這聚會呢,你這麼多年沒去過,今天巧了,去瞅一眼?”
以她對顧嶼深的了解,他肯定會拒絕這種集體活動。
但出乎意料的,這次顧嶼深同意了。
她回頭看過去時顧嶼深沒看她,所以對上了周越的視線。
周越笑得斯文儒雅,又莫名像隻狐狸:“南知,要不你帶路吧?”
南知總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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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向感很差,所以在KTV這種場所尤其強迫自己記住在哪一處拐了彎,最後也算是成功找回去了。
一推開包廂門就聽到有人喊:“南知快來,我們正準備玩遊戲呢。”
隨著眾人抬起頭,大家笑容到僵在臉上。
太震驚了。
如今想見顧嶼深一麵都不容易,更不用說顧嶼深和南知一起出現了,就連鳳佳的眼都睜大了。
周越心知肚明,吊兒郎當地走進去,打破尷尬:“玩什麼呢?”
一人說:“七八九。”
七八九是骰子遊戲,兩顆骰子,和數是7就加酒,和數是8就喝一半,和數是9就全部喝完,其他數目則過。
“行啊,一塊兒唄。”周越說。
這麼多人,大包都是勉強塞下的,剛才大家擠在一起在玩,隻剩下旁邊還有位置可以坐下。
南知神色不變地走過去,坐下,顧嶼深就坐在她旁邊。
位置擠,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周圍的體溫和氣味。
有人問他:“顧總,我們雜誌社最近正想采訪您呢,也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即便是同學,可到了他身上,大家不自覺地就換了種稱呼。
顧嶼深將煙蒂浸入煙灰缸,答應得隨意:“行啊。”
顧嶼深不在小事上為難人,看著很講情分也很好說話,可沒有人會因此誤以為他就是個隨和的人。
就像從前讀書時候也沒人敢挑戰他的底線,他仿佛天生就帶上位者的氣場姿態。
開始完遊戲。
幾輪下來,不少人喝過酒。
這遊戲其實就是閒來助興的玩意兒,沒有技術含量,大家邊唱歌邊玩,兩頭不落。
隻是這一輪砸了好幾個7,酒已經滿上了七杯,也就意味著如果有人砸到9就要一口氣喝完七杯。
大家這才有了遊戲的心思,每過一輪都連連慶幸,幸好沒輪到自己。
輪到南知。
一個5,一個4.
正好是9。
大家起哄,齊刷刷鼓掌,一口一個“喝!喝!喝!”
大家雖然懂分寸沒聊過去的事,但不意味著心裡不多想,不少人都偷偷打量旁邊顧嶼深的神情。
男人懶散靠在沙發裡,敞開的領口裡鎖骨分明,凹陷處像盛滿了上方投射下來的光。
南知在起哄聲中無奈笑,拎起第一杯酒。
剛要喝,剛才還無動於衷的男人忽然傾身靠近,微涼的手握住了南知的手腕。
周遭瞬間安靜。
南知停下動作,扭頭對上他漆黑的眼。
男人的眉眼都浸潤在昏暗中,模樣鋒利凜冽,看了她兩秒,懶嗓道:“吃了藥還喝酒,不要命了?”
磁沉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散漫與親昵。
作者有話要說: 他忍不住了他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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