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佳笑得更開心了:“我也沒想讓他喜歡我啊。”
黎馥根本聽不進去了:“我媽媽說了,嶼深哥哥肯定會喜歡我的!我才20歲,比你們年輕,嶼深哥哥才不會喜歡你們!”
剛才南知也聽鳳佳說了關於黎家的那些事。
此刻很想說,你媽媽會這麼覺得隻不過是自己也是靠著年輕貌美上位的罷了,但又覺得這麼跟一個20歲的小孩兒說話實在是太惡毒了。
於是隻是抿著唇克製住了,換了一個相對客觀的說法:“你的確比我們年輕,但論長相,我覺得我應該比你漂亮點兒。”
鳳佳瞬間就笑出聲,很不合時宜地給她鼓起掌來。
黎馥憋得臉通紅,瞪著南知:“你又是誰!關你什麼事!”
“我啊。”南知甩乾指尖的手,對著鏡子攏了攏頭發,側頭,“說不定就是你嶼深哥哥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黎馥警惕地看著她。
眼前這女人的確長得漂亮,五官精致,是濃墨重彩的漂亮和驚豔,踩了一雙細高跟,露出的一段小腿纖細白皙,的確是哪兒哪兒都挑不出一處錯來。
但黎馥又很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她,不應該跟嶼深哥哥認識才對。
“不可能!”
南知笑道:“那你等著看唄。”
黎馥很維護顧嶼深,辯駁道:“嶼深哥哥才不是這種人呢!”
“……”
顧嶼深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藥,簡直是被迷得喪失理智了。
南知聳了聳肩,逗夠了,跟鳳佳一塊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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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黎馥也從衛生間回來了,坐在位置上還不停瞪旁邊的南知,她全盤接收,隻當沒看見。
剛才看南知都懟了回去,鳳佳心情也不受影響,繼續聽小提琴演奏,吃好了也不走,反倒是顧嶼深那一桌先起身。
走到外麵。
黎總問:“顧總怎麼回去?”
“我過會兒走,等人。”顧嶼深說。
黎總:“那我就先帶馥馥回去了,以後咱們再聚。”
顧嶼深淡淡應了聲。
黎馥跺了跺腳,跟父親撒嬌:“爸我腳都走酸了,你開車過來嘛,我在這兒等你。”
黎總對自己女兒的想法一清二楚,也沒攔,要真能和顧氏結上親是一舉多得的事,便獨自去車庫了,西餐廳門口隻剩下顧嶼深和黎馥兩人。
顧嶼深沒理她,低頭給南知發信息:「回去沒?」
「南知:出來了。」
黎馥往旁邊靠近一步:“嶼深哥哥。”
他垂眸,分神掃了她一眼,喝了酒,人愈發懶,連話都懶得說,隻揚了下眉。
黎馥就喜歡他身上這股勁兒,總忍不住被吸引,小聲問:“你明天有空嗎?”
“沒空。”
黎馥鼓了鼓臉,“哦”一聲,意料之中,也不難過。
與此同時,南知和鳳佳也走出來了,黎馥看到,也注意到顧嶼深視線看過去。
她在那一刻心臟突然提到了嗓子眼,因為南知的確足夠漂亮,不可否認。
但好在顧嶼深隻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沒再看了。
黎馥鬆了口氣。
顧嶼深手機裡躺了條新消息。
「南知:我這麼過去打擾不太好吧?」
顧嶼深輕嗤一聲,耐著性子回複:「需要你打擾。」
南知:“……”
黎馥不知道兩人聊的內容,還覺得嶼深哥哥果然是正人君子,才不會因為外表就對誰有興趣。
她像打了場勝仗,更加趾高氣揚,湊過去跟他告狀:“嶼深哥哥,你看旁邊那個女生,剛才我在衛生間遇到她,還被她欺負了呢。”
顧嶼深一頓,而後饒有興致地挑眉,笑了聲,他笑起來嗓音就無端溫柔幾分:“她怎麼欺負你了?”
黎馥心更加砰砰跳,添油加醋:“她笑我,還侮辱你,說她隻要勾勾手指頭,你就會湊上去。”
“……”
南知離得近,聽得一清二楚。
不過黎馥顯然也不擔心她聽到,還生怕打擊不了她。
她看著手機裡顧嶼深那一條“需要你打擾”,撣了撣手心,直起身,踩著高跟鞋過去了。
南知站在顧嶼深和黎馥麵前。
黎馥沒料到她會直接過來,立馬餘光看了眼顧嶼深。
他神色不變,也沒為之前的話生氣,很平靜地看著南知,但她沒注意到,顧嶼深嘴角染上笑意,帶著看戲的縱容。
南知也沒看他,而是看向黎馥,歪了歪頭,問:“我剛兒是那麼說的?”
黎馥進退不得,隻能厚著臉皮:“本來就是!”
“行吧。”南知點點頭,妥協了,“不過你說得也沒錯,我勾勾手指頭,你的嶼深哥哥還真會湊上來。”
黎馥震驚得睜大眼。
不是震驚彆的,而是這人怎麼敢在顧嶼深麵前還這麼說!
南知看向顧嶼深,還真伸出食指勾了兩下。
顧嶼深停了秒,然後掐滅了煙,插兜,身子往前傾過去。
南知微微踮起腳尖,靠近他耳朵,故作曖昧地問:“顧總,你看我夠漂亮麼?”
顧嶼深陪她做戲,痞笑:“夠。”
南知又問:“這兒打不到車,顧總能送我回去嗎?”
她真想要氣人時可以把各種語調腔調都拿捏得很恰當。
知道黎馥對顧嶼深的幻想是不近女色的紳士正人君子,那南知就親手將那層濾鏡打破。
這回顧嶼深是真沒忍住笑,人也懶散下去,胸口抵著她肩膀。
灼熱的呼吸打在她耳畔,有點癢,南知想躲,但這個節骨眼還是忍住了。
他喉結動了下,聲線啞下去:“嗯。”
明明隻是一個字,卻比南知的“能送我回去嗎”更具暗示意味。
黎馥目瞪口呆,心裡對顧嶼深年來的濾鏡徹底碎了,雙眼含著淚,可惜顧嶼深都沒再多看她一眼,倒是南知還朝她投來一個堂而皇之的微妙目光。
南知做戲做全套,指尖在他手心曖昧地扣了扣。
顧嶼深握住她的手,帶她往停車場方向走。
南知回頭跟一旁憋笑憋得臉都快綠了的鳳佳道彆,跟著顧嶼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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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氣一時爽,隻不過南知很快就覺得不爽了——
她和顧嶼深到現在手還握著呢。
她往外抽了兩下手,顧嶼深都渾然不覺般。
安靜的空氣也讓這氛圍不斷升溫。
直到坐上車才終於鬆開了手。
司機就在前麵,詢問是否是回錦繡山莊,顧嶼深“嗯”了聲。
南知能聞到身側男人身上的馥鬱的紅酒味,以及浸染酒精後偏高的體溫,以及現在兩人碰在一起的肩膀,都讓她覺得不自在。
剛才做戲時沒感覺,現在兩人回歸婚姻關係,一切又尷尬起來。
她悄悄往旁邊挪位置,想坐到旁邊些。
沒想到立馬被顧嶼深發現了意圖,他抬手,手臂摟過她肩膀,一用力,帶進懷裡。
他側頭靠近她耳朵。
從南知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鋒利又流暢的下頜線,滾動的喉結,感受到灼熱的鼻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耳垂燙得好像被他的唇碰到。
他帶著笑意漫不經心地問:“出完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