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嶼深呼出一口氣, 開口聲音低啞惺忪:“誰?”
南知立馬捂住手機,回頭衝他做了個“噓”聲動作。
“你們怎麼突然過來了啊?”南知強裝鎮定,穩著呼吸, 又對著手機問。
南母笑著:“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 哪兒能讓我的滋滋一個人在外地過年呀。”
“……”
的確是驚喜。
南母丟下一句“快來開門”,掛了電話。
顧嶼深聽完方才那些話, 也已經猜出來了:“你爸媽?”
“嗯, 現在已經在門外了。”
南知有點崩潰,用力搓了把臉坐起來,看著床上的顧嶼深, 有了金屋藏嬌被發現的苦惱, “你今天有工作嗎?”
“沒。”
南知打著商量:“那你現在先在臥室待會兒?彆出聲, 也彆出來,我把我爸媽哄走了再說。”
顧嶼深揚了下眉,思考利弊,要是在這樣的情景下被南知父母發現,也不知會腦補出一堆什麼,之前留下的好印象都得白費。
於是他很好說話地同意了:“行。”
南知暫時鬆了口氣, 剛想下床, 又被他捏著手腕拽回去了。
顧嶼深在她嘴角親了下:“報酬。”
“……”
此時此刻, 南知無暇跟他計較,還擔心他會反悔不願配合, 抬手隨意揉了揉他短短一茬的黑發當作安撫。
南知往睡裙外披了件薄外套便出去了,謹慎地將臥室門蓋嚴實, 趿著拖鞋出去,到門口,她又想起來那個吻, 心虛地抹了下嘴,低頭看到顧嶼深的鞋,她心跳加速,覺得哪哪都是漏洞,連忙把鞋子放進櫃子。
這才打開門。
上海冬天濕冷,南父南母裹得嚴嚴實實地站在門外,一見她便說:“這上海怎麼比北京還冷啊?”
再一看南知穿著單薄的睡裙,南母當即皺眉:“大冬天怎麼穿這麼少,感冒了又嫌藥苦。”
“我屋裡溫度開得高,沒事兒。”
爸媽兩人往屋裡走,南知忍不住視線往臥室那兒瞥,心虛得心裡直打鼓。
南母走到客廳沙發邊兒,環顧一圈四周,數落道:“你看看你,我就知道你一個人住生活弄不好,怎麼東西這麼亂都不收啊。”
昨天酒喝到一半就被顧嶼深抱回去睡覺了,茶幾上還有幾罐啤酒剩著。
“昨晚才喝的,來不及收拾。”南知小聲解釋。
“怎麼這麼多啤酒罐,都你一個人喝的?”
南知頓了下,連忙說:“沒,昨天跟個朋友一塊兒。”
南母就愁她男朋友這事兒,一聽這話便拉起警報,連忙問:“你這朋友男的女的啊?”
“……女的,當然女的。”為了增加可信度,南知又補充,“節目組的。”
南母沒懷疑,邊收拾邊說:“說起來回國後你就搬出去獨居,我都還沒去看看呢,可彆亂得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
怎麼越說越嚇人了。
南知覺得自己的破綻一個個的都被揪了出來,稍不注意下一秒就會暴露。
婚後她就搬到錦繡山莊,之前住的公寓早就已經搬空了。
“沒事,我從小到處去外地比賽的,哪兒有這麼不會照顧自己,今天隻是來不及收拾,而且也沒多臟嘛。”
南母說:“明天就除夕了,晚上時間可得空出來跟爸爸媽媽一起吃飯,這麼多年沒回國了,今年咱們一塊兒好好聚聚。”
南知頓了下,為了安撫立馬點頭應聲。
“明天晚上有空,就是今明兩天的下午都得去節目組錄節目。”
南兼石看眼手表:“那時間也不早了,你洗漱洗漱就先去吧,彆遲到了讓彆人等你。”
“知道。”南知問,“那一會兒你們怎麼辦?”
媽媽說:“我跟你爸隨便逛逛,也不知道多久沒來上海了,就當旅遊了。”
南知:“行,酒店訂了嗎?”
“還沒。”
“那我一會兒給你們在我隔壁開一個。”
“行。”
-
說完,南知重新回了臥室,鬆了口氣。
顧嶼深不在床上,她走進浴室,看到顧嶼深。
“爸媽就在外麵?”顧嶼深問。
“嗯,一會兒他們就出去逛了,不會很久的。”南知摸摸他頭發,安慰道,“你馬上就能重獲自由了。”
顧嶼深笑了聲:“來陪你過年的?”
“嗯。”提到這個,南知也有些過意不去,“除夕夜我要陪他們吃飯。”
顧嶼深揚眉:“之前可答應我跟我一起過年的。”
“我和我爸媽吃完飯就來找你。”
顧嶼深沒說話。
南知以為他生氣了,剛想看他,就忽然被他抱到了衛浴光滑的大理石台麵上。
大理石冰涼,南知抬了下腿,卻被他瞅準時機擠進她腿間。
這個高度下,南知要比他高幾公分,顧嶼深手按著她脖頸往下帶,仰著下巴一點一點親她,曖昧又親昵,仿佛溫水煮青蛙,一寸寸包裹住她。
唇被他舔咬,濕漉漉的。
他說話間鼻息都打在她臉頰,大清早胡子也還沒剃,看不出來,隻是靠近了就覺得有些紮人。
南知往後退,後背抵在鏡麵。
他卻步步緊逼。
他輕笑,唇齒廝磨,啞聲說:“都敢放我鴿子了,躲什麼。”
“誰允許你親我了。”南知聲音都軟了。
他挑眉,輕笑:“不允許你喊非禮吧。”
“……”
這人就是仗著她現在不敢出聲兒。
顧嶼深低頭,複又吻住她。
與此同時,外麵臥室門忽然被打開,媽媽的聲音響起:“滋滋。”
南知一驚,心臟漏一拍後狂跳起來,腿也下意識用力,夾緊他的腰。
她被他親得腰肢都發軟,往下塌,多虧他摟著。
顧嶼深退開一些,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而去吻她的耳垂。
這人自從跟她告白後,除了沒做到最後一步外,其他的親吻擁抱一樣都沒少乾,偏偏還直來直去,南知都還沒有機會拒絕就已經被他吻住了。
她喘著氣應了一聲。
可這應得有些晚了,媽媽轉動了兩下浴室的門把手。
“哢擦”兩聲,那兩聲嚇得南知差點兒暈過去——要是媽媽推門進來,看到她被一個男人抱在大理石台上親,那可真就是社會性死亡了。
她沒尖叫出聲,但憋不住一聲嗚咽。
顧嶼深得逞地在她耳邊輕笑,一邊吻弄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啞聲痞壞道:“鎖門了。”
南母見門鎖了也沒多想,以為是換衣服,轉而開口問:“你這兒有沒有充電線,我沒帶,手機沒電了。”
南知立馬回答:“你看看我床頭,應該有。”
外麵響起腳步聲,然後媽媽說:“找到了。”
再後來,臥室門關上。
人走了。
警報解除。
顧嶼深沒完似的,放過她耳朵,又繼續去折磨她嘴唇,一下下的濕吻,輕而易舉就勾得人軟了身子。
可南知這會兒有點窩火,推開他:“你這個混蛋……”
小姑娘剛才是真嚇得不輕,又被他那樣或討好或勾|引的對待,眼眶都紅了一圈,鼻尖也粉粉的,看上去可憐又委屈。
顧嶼深笑著,手捧著她臉,拇指抹了抹她的下眼瞼:“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