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 南母也沒什麼好反對的了。
她笑了笑:“都已經把我的滋滋拐去結了婚了,怎麼還叫阿姨呢?”
顧嶼深一頓,終於露出走進家門以來第一個放鬆下來的笑容, 喚了聲“媽”。
這是一個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喚過的稱呼。
或者說,自他有記憶始就沒有叫過這個稱呼,很陌生。
他對張曉淳的記憶都已經模糊。
南知也跟著鬆了口氣, 轉而好奇問顧嶼深:“你什麼時候處理的股權的事?”
“三天前。”
“三天前不是小紅剛來采訪我那天嗎?”
“嗯, 其實之前也考慮過, 趁著召開股東會時就正好提了。”
南兼石在一旁忍不住說:“嶼深啊,其實不需要把這麼多股份給滋滋的, 她一小丫頭對做生意的事什麼也不懂,我們做父母的其實隻要你能好好對她就夠了。”
“沒事, 這個不影響,不管有沒有這份協議, 從我和南知領證那天起, 我就決定這輩子跟她好好過下去了,隻要能讓你們和滋滋更有安全感就夠了。”顧嶼深說。
兩人一塊兒在家吃了晚飯。
一頓飯的功夫,顧嶼深成功以人格魅力俘獲南母芳心。
明明下午來的時候還躲著不願見人,等晚上離開南母還不停囑咐人以後常過來吃飯。
-
離開嘉禦華庭, 南知和顧嶼深步行出去。
月光皎潔, 懸在頭頂, 燈下有小蟲在飛, 夜色恬靜。
南兼石還是有些從商道義的, 明白顧氏集團那24%的股權意味著什麼, 實在是受之唯恐。
而南知沒什麼概念,也向來對顧嶼深給她的心安理得,對那24%的股權倒接受得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反正她也不會再和顧嶼深分開,這24%的股權相當於還是顧嶼深的,不會產生任何變化。
她牽著顧嶼深的手,笑問:“等我簽了那份協議之後,就變成真的富婆啦?”
顧嶼深也笑,看她一眼:“開心?”
“還不錯。”她想到從前鳳佳給她傳輸的那些知識,笑答,“富婆能乾的事兒可就多了。”
顧嶼深眉一挑:“比如?”
“……”
她從顧嶼深眼底清楚地看到:你敢說一個試試。
南知瞬間門將話咽回去,摸了摸他臉,哄他:“比如我可以拿錢包養你。”
顧嶼深嗤一聲,掐了把她的手。
風輕輕吹來,南知的好心情也被風吹得輕飄飄地往天上飛,像氣球。
之前一直是隱婚,倒沒什麼真的已經結婚了的實感,到此刻南知才真的覺得,她和顧嶼深真的已經結婚了,在眾人遲來的祝福中。
她舒出一口氣:“老公。”
顧嶼深腳步一頓。
南知其實很少這麼叫他,也許是認識太早的關係,以前是同學是同桌,現在叫老公會覺得有些不適應。
她多狡黠,知道顧嶼深愛聽,故意不如他意,隻有床上求人的時候才會說軟著嗓說些漂亮話。
顧嶼深無端想起些香豔畫麵,喉結滾動,側眸,啞聲:“怎麼?”
“沒事,叫叫你。”南知晃著他的手,“挺神奇的,真就結婚了。”
顧嶼深提醒她:“我們已經結婚半年了。”
“……”
晚上回去,南知翻出兩人的結婚證看。
其實當時她也挺想仔細看看結婚照拍得怎麼樣的,但礙於麵子,不想顯得自己對此太重視,忍著心思隻粗粗一掃,後來這結婚證便一直放在抽屜裡吃灰,也沒再拿出來過。
照片裡兩人笑容都是淺淺的。
還是當時那拍照大叔讓他們“笑一笑”、“挨近一點”才拍下的這張照片。
說來也奇妙,當時他們重逢沒多久,明明結婚前幾天還在惡語相對,結婚照也拍得拘謹生澀。
可他們就是在當時都能互相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不管如何都無法放棄的人。
不論最後結果怎樣,都必須和他有一個結果,哪怕隻是有“過”一個結果。
所幸,一切都是正確的選擇。
-
自結婚消息曝出之後,南知再去舞團就被那些小姑娘們纏著問細節。
這些人年紀輕輕,還處於整日看偶像劇韓劇的階段,一聽南知這種極端浪漫主義的瘋狂結婚過程立馬起了興致,盤問不休。
直到過了一周,她們才終於把南知重新看作平常人。
後麵有演出,南知又開始每天都有排練的日子。
一場排練結束,南知回到後台休息,那些小姑娘正在聊天,提及外國舞團的Sherry要來北京演出。
Sherry是國外一個非常著名的芭蕾舞者,同樣也是首席舞者,南知當然聽過她的名字,還很佩服她,早就想找機會去看她的表演了。
南知偏頭問:“什麼時候呀?”
“就半個月後,今天下午就要開始售票了。”那女生問,“滋滋姐,你以前在國外的時候認識Sherry嗎?”
“我跟她不認識,但我跟她有不少共同好友。”
女生感慨道:“啊,真好,這就是首席舞者們的好友圈!”
南知笑了聲。
在後台休息了會兒顧嶼深便來接她了。
南知將手機丟進包,一出去就看到停在不遠處的車。
她跑著過去:“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
“處理完事情就來了,累麼?”
“不累。”南知說,“對了,半個月後你有空嗎?”
顧嶼深想了想:“應該可以,我讓助理把時間門給我空出來,怎麼了?”
“有個我很喜歡的舞者要來北京演出,鳳佳看這種容易睡著,肯定不願意陪我,你要陪我去嗎?”
顧嶼深笑了下,答應得乾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