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番外三 婚禮(2 / 2)

冬夜吻玫瑰 阿薑呀 20694 字 2024-03-26

南知一頓,看向他。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我想要。”

顧嶼深並不是想要有一個孩子。

而是想要一個自己和南知的連接。

南知從他掌心的溫度和力度中感受到了這個想法。

她忍不住笑起來,眉眼彎彎像月牙。

顧嶼深注視著她,忽然,他捏著酒杯的手往下放了放,另一隻手攔過她腰靠近,吻住她嘴唇。

“喂——”

聲音被封緘,帶著涼涼酒精味的唇舌交織。

眾目睽睽下。

南知臉瞬間紅了,好不容易推開他,她登時朝他肩上打了拳:“你乾嘛!”

他皺著眉,唇上沾染上她的唇色,似乎還真是有些苦惱的模樣:“你笑起來太漂亮了。”

“……”

他靠在她耳邊,撒嬌似的抱怨:“都不想敬酒了。”

南知好笑地順著問:“那你想乾嘛?”

顧嶼深看她,四目相對,停頓幾秒後,他忽然挑著眉輕笑出聲,那笑聲特壞特痞,撩著人心尖。

他沒說話,但又明明白白說了。

那你想乾嘛?

想乾生孩子乾的事兒。

南知:“……”

臉發燙得厲害,好在旁邊一桌的好友叫嚷起來,救南知於水火。

“行啦你們倆這膩歪勁兒,我們可都等這杯酒等大半天了!”

南知連忙推著顧嶼深過去,也推散這一片帶顏色的旖旎。

-

敬酒耗了不少時間,一圈下來已經挺晚,婚禮進行尾聲,大家也接連起身,向他們又送上祝福後離開。

除了同學和好友們。

南知提前預定包場了一家酒吧,作為婚禮結束之後的after party。

送走賓客,眾人結伴去酒吧。

南知先回更衣室換衣服,一條銀色帶細閃的開叉吊帶長裙,海藻似的長發披肩,帶著光澤感的大卷,氛圍感十足。

“滋滋。”顧嶼深在門外問,“好了嗎?”

南知已經換好裙子,正對著更衣室裡頭的鏡子臭美,撥弄著長發,而後側身將門撥開,回身,繼續俯著身靠近鏡子戴耳飾。

顧嶼深走進更衣室。

從後麵看,南知的身材曲線更優越。

他挑了下眉,走近,抬手捏住她手腕。

“誒——等會兒。”流蘇耳墜還沒扣上,南知頭側著,長發也往一側順,歪著腦袋看他,“你乾嘛?”

顧嶼深將她拉進懷裡,單手托著她臀將人輕鬆抱到首飾櫃上,又格外黏人地貼著她唇瓣吻下來。

南知雙手抵在他胸前,趁著換氣空擋小聲抱怨,“你剛不是還在催我麼。”

“不急。”

他一點一點吻著她,從唇角到飽滿的唇珠,氣息灼熱,大掌在她腰間摩挲,含混笑,“他們自個兒也能玩得好。”

“……”

酒店內的更衣室並不寬敞,狹小區域內溫度攀升飛速。

南知身上的裙子是大露背,她白皙瘦削的後背靠在鏡子上,灼熱與冰冷衝撞下讓鏡子表麵都蔓延開一層薄薄霧氣。

南知被吻得仰起頭,脖頸拉長,仿佛置身於漲潮海水中,不斷有浪點打在她身上,又退去,再上湧,一潮接著一潮,窒息感也一次接著一次。

半小時後。

南知靠在鏡子前,貼著脖頸的幾縷黑發濕了,嗓子也乾得很。

她有氣無力地抬眼看顧嶼深,眼神也沒力道,卻變得更柔,勾子似的,結果就又被顧嶼深摟著親。

南知那點兒耐心終於被磨到臨界值,煩了,抬腳。

她高跟鞋一隻勾在腳尖,一隻掉落在地,此刻左腿光著踩在顧嶼深小腹,開叉長裙隨之往下滑,若隱若現。

她用了勁兒,把他踹開了。

“我耳墜呢?”嗓音有點啞。

耳環剛不知掉哪兒了。

顧嶼深捏住她腳踝往上,蹲下身去撿掉進桌底的耳墜。

南知在他這兒向來沒規矩,白生生的腳順著就踩在他肩頭。

顧嶼深撿起耳墜,低著頭幫她戴上。

兩人在更衣室內磨磨蹭蹭又耗了點時間,這才起身去after party。

預定包場的酒吧就在酒店三樓,參加婚禮的年輕人們不少都留下來參加,同學以及南知的年輕同事們。

大家本就是同齡人,沒一會兒就打成一片。

南知進去時正好看到周越和舞團一個漂亮妹妹喝酒。

她走過去,從身後拍了拍舞團妹妹肩膀,拎過一杯酒,隨口提醒道:“當心著點兒啊,這可是我們圈子裡出了名的渣男。”

周越一笑:“這大喜的日子還拆我台?這可不地道啊滋滋。”

頓了頓,又朝一旁顧嶼深掃一眼,戲謔道,“你們倆遲到這麼久,剛乾嘛呢?”

南知:“……”

好在酒吧裡燈光昏暗看不出來她臉紅。

今晚的主人公一出場,其他人也紛紛過來。

眾人聚在一起,聊著聊著話題便成了那些青蔥歲月的青春往事,說到興起處鬨哄哄的笑。

嘈雜環境下,不知是誰提議了句:“顧爺,咱玩個遊戲唄。”

顧嶼深一半臉隱在昏暗中,修長骨感的手指捏著酒杯杯口,聞聲抬眼:“玩什麼?”

“咱們一人說一個問題,比如我起個頭——南知來朧湖灣後第一次提到你時是什麼稱呼?”那人說,“你要是對這問題有興趣,想知道答案,就得給個彩頭。”

這話一出,其他人也都感興趣,議論起要什麼彩頭,最後由周越定:“今兒這日子,那就9999紅包唄。”

“玩唄。”顧嶼深懶洋洋笑說,他今天心情格外好,興致也好,不見平日裡的冷肅。

而後他拿出手機,先給那人轉去彩頭,揚了揚下巴,“什麼稱呼?”

那人笑了笑,回答道:“那會兒還是暑假的,南知和鳳佳一塊兒來喝冷飲,就聽到她問那個長得特彆帥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南知:?

真的假的?

她自己都沒印象了。

她來朧湖灣後其實並不是立馬和顧嶼深關係特彆好的。

剛開始她隻是遠遠見過顧嶼深,但從沒說過話,倒是朧湖灣其他孩子愛帶著她一塊兒玩。

周越一拍桌,興衝衝接著說:“哦——我想起來了!然後我進來正好聽到,告訴她朧湖灣最帥的帥哥叫周越。”

旁邊一群人笑起來,紛紛罵周越不要臉。

“然後滋滋看我一眼,上下打量的那種。”周越捧住心口,故作傷心道,“然後笑得背都直不起來,特打擊人,心都碎了!”

說到這,南知終於隱隱記起來些。

周越朝顧嶼深挑眉:“這彩頭花得值不值?”

他笑:“值。”

南知:“……”

兩人都窩在沙發中,顧嶼深手臂摟著她肩,又懶洋洋沒骨頭似的倚在她肩頭,偏頭,唇碰到她的流蘇耳墜。

低聲,帶著戲謔的笑意:“怎麼後來沒聽你叫過哥哥?”

“……”

男人的惡趣味。

南知忍不住翻白眼,“那我那時候不是以為你比我大麼。”

“本來就比你大一歲。”

“才大一歲就得叫哥啊?”

“不然呢。”他笑得胸腔在震,悶著聲,“有沒有禮貌。”

南知看他一眼,很正直,堅定拒絕:“不叫。”

“行。”顧嶼深點點頭,喝一口酒,再次靠近她耳邊,視線向前,沒看她,淡聲,“晚上回去我們再談這問題。”

“……”

我該聽懂你這話嗎?

之後又不少人提了問題,凡是跟南知有關的,顧嶼深都二話不說發去彩頭紅包,像極了奢侈揮霍的紈絝二世祖。

倒是南知這頭,有人問想不想知道顧嶼深那會兒一周能收多少情書,南知沒興趣,說自己跟他收的情書不比他少多。

又有人問想不想知道顧嶼深大學後跟旁的女生的合照,南知也沒興趣,合照而已,她可不想成為整日吊在男人身上管著他不能跟任何異性來往那種人。

直到周越問:“我這兒有個他高考結束後的視頻,要看麼?”

南知目光這才動了動——顧嶼深高考後的視頻。

而後一言不發的拿起手機,給周越轉賬。

周越笑:“咱南姐的彩頭可不容易啊。”

南知攤開手心:“視頻呢。”

“發你。”

周越從雲盤裡翻出那個久遠的視頻,發給南知。

那是高考結束後當晚,周越父母都不在家,他邀著眾人回自家玩,他家地下室是休閒室和影音廳。

他爸還在地下室藏了不少好久,周越開了幾瓶,眾人很快就都醉得七倒八歪,開始舉著話筒鬼哭狼嚎地唱歌。

後來輪著顧嶼深。

他沒點歌,隻是正好輪到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

你會在哪裡

過得快樂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鋒利的回憶

突然模糊的眼睛

……”

他人靠著沙發背,手裡握著話筒,目光淡淡看向屏幕,嗓音低沉,跟其他喝醉的人完全不同的狀態。

南知低頭看著手機,心跳漸漸放緩了。

儘管顧嶼深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但她還是能從那些顫抖的尾音與睫毛中感知到,當時顧嶼深在想什麼。

這是一首唱給當時在千裡之外的她的歌。

她第一次到顧嶼深唱歌。

“我都不知道。”南知聲音輕輕的,克製著此刻的情緒,不想在今天去刻意煽情,“原來你唱歌這麼好聽。”

顧嶼深捏著她手,不輕不重地揉,輕笑,沒說話。

周越說:“咱滋滋都發話了,不唱一個可說不過去了。”

眾人大多都沒聽過他唱歌。

顧嶼深向來懶得去參與這些活動。

隻是這會兒側頭,問南知:“想聽?”

南知點頭,說想。

“行。”

酒吧裡最不缺的就是設備。

顧嶼深過去選了歌,而後走上一方半圓高台,坐在高腳椅上,往上調試眼前的立式話筒。

前奏從音響裡傳出來,音質優越。

他選的歌是《陪你度過漫長歲月》。

男人脫掉了外麵的西服,隻穿了一件白襯衫,袖子挽到臂彎,時間晚了,發型也不如先前那麼服帖,幾縷碎發落下來,耷拉在眉骨處,顯得更為散漫慵懶。

他俯身唇靠近話筒,嗓音磁沉,抬眼看向南知時目光又溫柔到極致。

南知看著他,心跳開始加速。

好像不論過了多久,顧嶼深都可以輕易調動她的情緒。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獨自孤單變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又重來我沒離開

……

陪你把想念的酸擁抱成溫暖

陪你把彷徨寫出情節來

未來多漫長再漫長還有期待

陪伴你一直到故事給說完

……

唱完最後一句。

眾人紛紛鼓掌歡呼,氣氛再次被掀至高點。

南知就站在原地,被眾人簇擁著,被顧嶼深濃到化不開的目光注視著,眼眶又濕潤。

半晌,顧嶼深再次傾身靠近話筒。

“滋滋。”

他依舊坐在那張高腳椅上,襯得身材比例愈發好,而後垂下眼,用一腔極為標準的粵腔清唱一句“請準我說聲真的愛你”。

他看著她。

視線裡隻有她。

南知忍了許久的淚再次落下。

原來真的有人的愛能一次又一次突破她原本的想象,那麼沉重那樣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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