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男人這會兒也想通了許多,朝謝芸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朝著背後洞開的黃泉路走去。
目送那年輕男人走遠,謝芸立馬著手處理下一個滯留在陽間的鬼魂。
她原先都是撞到了就清理,撞不到也不主動去找,眼下卻是動了定期就把轄區內清理一遍的念頭。
不僅能賺取陰司的兼職費,還順帶著攢一些功德,何樂而不為?
……
周勝走到謝芸午睡的這屋來,也打算躺一會兒。
謝芸被動靜吵醒,微睜開眼朝周勝看去。
周勝說,“外麵突然下雨了,我估計也沒人來,就把超市和診所的門都給關了,也睡一會兒。”
謝芸側耳聽了聽外麵的雨聲,聲音挺大,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會停,繼續在夢中處理轄區內遊蕩的那些孤魂野鬼。
雨停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周勝去超市裡忙活,謝芸從泰山小印中把千歲茶樹給取出種上,感知到眾星欺月陣的力量瞬間大了許多後,她這才回到診所。
謝芸擔心的是這株千歲茶沒融入眾星欺月陣中去吸長島國的國運,而是變成了華夏的家賊,那她可就變成千古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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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媳婦,有病人來了!”孟秋菊的一嗓子把謝芸喊回了診所。
謝芸打量著眼前夾著腿站在通泰堂裡的男人,大腹便便,一看生活水平就過得很不錯,隻是這動作、這表情……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Emmm……也或許是男言之隱。
“你這是?”看病第一步,問診。
謝芸這麼直白地問法,讓那男人麵色羞赧。
可這男人心裡也知道晦不忌醫的道理,道:“醫生,我,我,我,下水道,不不不,是下三路出了點問題。”
謝芸恍然,沒再多問,隻是點點頭,“把個脈吧。”
周勝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診所中,一臉警惕地看著那男人。
謝芸給那男人把脈的時候,那男人也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重機廠采購科的,一直都感覺下三路有點不太對勁,每次上大號都會出血,但一開始量不是很多,也就沒有注意……前幾天,出血量突然就多了起來,被我下屬撞到了,都懷疑我是不是女扮男裝了。”
“而且我這下三路疼痛難忍,能買到的止疼藥都吃了個遍,可都管不了什麼用。去重機廠附屬醫院問,醫生說我這得做手術,我不太想做……在那個地方開刀,誰能受得了?”
“哎對,我叫朱偉彪,你寫病曆本需要吧。”
謝芸在醫案本上填下了朱偉彪的名字後,說,“你這問題確實有點嚴重,肛-裂、肛-瘺、痔-瘡,還有膿腫,全都出現了,不過最嚴重的還是痔-瘡,其它暫時比較輕微。”
朱偉彪的表情當場裂開,捂著臉羞愧難當地說,“您就給我號個脈,就能把這些問題都號出來?”
普通診脈的方法自然不能,可謝芸用的是天照脈術,仿佛在朱偉彪身體內走了一圈兒,怎麼會號不出來?
她同朱偉彪說,“醫院給你的建議,應該是手術切除,而且手術的難度還不低,重機廠附屬醫院這邊,李沛鴻主任應該能做。”
“你要是不想手術,也有辦法,服用湯藥加外用藥劑,堅持一段時間,也能治好,你選擇哪個?”
朱偉彪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我要是想做手術,就不會來您這兒看了。確實是李沛鴻主任給我接診的,可李沛鴻主任說她也不敢保證成功率,萬一手術失敗,可能得在我肚子上開個口子,以後我就在肚子上掛個袋子生活,這……我哪敢做啊!”
謝芸點點頭,“那就抓藥吧,藥有點多,四周一個療程,堅持吃七個療程,大概能斷掉根子。至於外用藥……”
從櫃台中取了幾種抗生素以及促進皮膚愈合的積雪草苷霜,裝進塑料袋裡,謝芸同朱偉彪說,“這幾種抗生素和積雪草苷霜都要用,用之前記得洗乾淨。”
“我待會兒再給你配一個消痔核的藥粉,你用開塞露把藥粉混勻後,用開塞露的瓶子也好,買個注射器也罷,把藥油打進去,夾緊趴著,每天一次,至少要趴一個小時,也可以趴到異物感消失,時間越長,吸收的藥越多,起效越快,效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