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我的觀察,川省的飲食以及氣候所導致的人體內部濕熱下注,是一個很嚴重的病因,這是導致病發的原因,也是誘使已經差不多治好的病複發的根本所在。可是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這些患者中,有一部分的肛-腸功能是偏向於紊亂的,這一般表現為外力迫使導致的肌肉功能失調,可這得什麼樣的運動才能影響到這一塊兒的肌肉?”
謝芸是真的不懂,想不明白。
單單是吃辣和濕熱下注,不應該導致這些問題啊。
難道是吃辣導致的便秘?倒是有這個可能,但影響不會這麼大啊!
付巧珍教授低下了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那些來的醫生臉上的表情也都變得很複雜起來,有人在憋笑,有人在羞恥,還有人臉都快忍得變形了。
盧炳文主任捂拳輕咳一聲,“額……這讓我從何說起呢?付書-記,要不你來說?”
付巧珍很明顯是知情的,但她也不想說,“盧主任,你們科室的事情,還是你說吧。”
謝芸看這兩人推來推去,就好像打太極似的,索性直接利用泰山小印聯係了負責川渝那一片兒的活陰差,開門見山地問,“打聽個事,蓉城那邊的痔-瘡患者,為什麼那麼多?除了濕熱下注外,是不是還有什麼活動?”
那位活陰差估計也沒想到謝芸問得這麼直白,沉默了三息,沒有回答謝芸的問題,而是從他的泰山小印中截取了一堆的信息,直接給謝芸甩了過來。
是很多人的生平簡曆,關鍵信息已經被那位活陰差給隱去了,隻能看到這些人身上發生的事情。
謝芸大開眼界,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
不過這在她眼裡並不覺得奇怪,這種行為自古有之,除了人類之外的動物中也有表現,隻是人類社會的文明對這種行為做出了一定的約束。
當有人拒絕被約束,自然就……有了去花溪醫學院附屬醫院肛-腸科看病的需求!
謝芸在心情複雜,付巧珍和盧炳文在互相加油打氣,其它醫生在紅著臉憋笑。
或許是負責川渝地區那一片兒的活陰差擔心謝芸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勁爆的信息,特地發了一條信息過來問,“太平道友,如何?心裡作何想法?”
謝芸深吸一口氣,“還行,謝過道友,回頭請道友喝茶。”
付巧珍教授眼看盧炳文遲遲不願意說,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解釋,她同謝芸說,“謝醫生,我是研究傳染病的,主攻方向之一是病-毒研究,接觸的病人裡,最多的就是艾-滋。就因為這個病,我同盧主任有了一定,額,不少的合作!”
“艾-滋的傳播途徑,你懂得吧,母嬰傳播,血液傳播,還有……”
謝芸察覺到了付巧珍教授的為難,連連點頭,“我懂了,我心裡的疑惑解開了,我繼續談診療思路。”
“其實我感覺中醫理論和西醫理論的治療分歧就在這兒,中醫理論更關注於因的解決,隻有解決了治病因素,才能讓這病徹底治愈,不再複發,但想要找到真正的病因,很難,找到病因後恰到好處的下-藥,更難。”
“而西醫理論中,更關注於病灶當下的解決,就比如盧主任那五花八門的割法,針對不同的痔-瘡,盧主任有不同的手術方式,能夠最短平快地解決病患的疼痛,這點我是認可的。”
“但我覺得還欠缺一些對那滋生痔-瘡的土壤的關注,也就是,沒有仔細研究,好端端的腸道,是經曆了什麼,是累積了什麼,才會讓原本沒長痔-瘡的健康狀態變成不健康狀態。”
“如果不把腸道的健康徹底調節回來,那這病其實不算治愈,隻能說是解決了燃眉之急。隨著問題的累積,病因的積蓄,病人還需要開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所以我的醫案裡,用到的治療思路是統一的,首要問題是解決當下的難受,其次就是將導致腸道不健康的病因解決掉,這是根源問題。”
“在解決首要問題上,見效肯定沒有盧主任的一刀下去來得快,但在解決病因問題上,我覺得我的方法更具有優越性,這大概就是來我這兒看病的病人聲稱能斷根、能治本的原因。”
盧炳文麵色凝重,忍不住微微點頭,“謝醫生,按照你的意思,我們原先的治療療程,隻是解決了你說的首要問題,而根源問題,並沒有解決。”
付巧珍教授忍不住發散了一下,她問了謝芸一個跑偏的問題,“那如果是艾-滋病-毒呢?這在現代醫學領域被認為是無解的病-毒,因為他能持續削弱人體的免疫能力,如果中醫來治,你們是不是就會選擇壯大免疫能力?喝點人參西洋參這種補品會管用嗎?”
謝芸沒診過艾-滋病人,不清楚艾-滋病人體內的真實情況,隻能同付巧珍說道:“我沒接觸過這種病人,所以不敢貿然給出答案。還需要看病人的脈象的,按照現代醫學來說,艾-滋傷的是免疫係統,可對應到中醫五臟六腑的劃分上,艾-滋究竟傷的是什麼,表現出什麼樣的特性,還得仔細辯證,我得親自診斷個幾次後,才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