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在自己轄區內布置楊枝甘露陣的經驗後, 謝芸給紮紙道姑轄區內布置楊枝甘露陣時就熟練多了。
布置眾星欺月陣的時候,謝芸就對紮紙道姑所負責的這片地方有了改觀。
這裡雖然沒有太多的長青草木,可鬆柏還是不少的, 挑挑揀揀找到鬆柏茂密成林的地方, 點化為眾星欺月陣的陣眼,再將轄區內的農田與草原全部囊括在眾星欺月陣的範圍中,大陣便算是建成了。
紮紙道姑見自己轄區內的眾星欺月陣並沒有比鎮度道長轄區內的眾星欺月陣小,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緊緊抓著謝芸的手, 激動道:“這,這, 這, 太感謝你了!我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我轄區內的眾星欺月陣要墊底兒……”
謝芸怕紮紙道姑高興過了頭, 雖然心知自己要說的話有些殘忍, 可還是潑了紮紙道姑一點涼水,“眼下已然是春夏交際, 你轄區內的農田已經儘數長出了作物,再加上草原上的百草也已經翠綠一片, 雖然單個力量比不上鎮度道長轄區內的果樹苗木, 可勝在數量上極多, 能夠補齊這些不足。”
“可是到了秋冬之季, 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秋冬之際,百草凋零,農作物也收割回倉庫,你轄區內的眾星欺月陣,威力恐怕會大大衰落的……”
紮紙道姑擺擺手, 臉上的喜悅並沒有因為謝芸說的話而減退半分,“我知道,這沒什麼。你不是要布置楊枝甘露陣了嘛?有了楊枝甘露陣,乾巴巴的黃土地與草原上就沒那麼不適宜植物生長了,這片土地上的鬆柏會越長越多的,眼下再艱難,未來也是美好的!”
謝芸被紮紙道姑的情緒所感染,心情也跟著激昂了起來,“是啊,我們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長島國的未來……一定是一片漆黑的。”
長島國的國運也有自保之法,隻是抵擋不住眾星欺月陣太過‘纏人’,被謝芸撕開了一道口子。
雖然那道被撕開的口子無法自然彌合,可隻要長島國內的國民齊心發展,助力國運持續壯大,謝芸用眾星欺月陣撕開的那道口子就不會太過礙事,頂多是延緩一下長島國發展的速度,根本阻礙不了滔滔大勢。
可現如今,眾星欺月陣的威力越來越強,在長島國國運上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雖然眼下的長島國國運還沒展現出衰退枯竭之勢,不過發展速度已然大大減慢。
長久下來,彼消此漲,華夏興隆是大勢。
謝芸凝視著國運天河的另外一端,輕聲道:“要是再來點什麼意外驚喜就好了……”
紮紙道姑莞爾一笑,“路是一步一步走的,飯是一口一口吃的。惡棍自有天收,不用心急,我們等得起。”
她才說完這番話,就見國運天河另外一端的長島國上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烏雲彙聚,引雷陣陣。
上一刻看著還算堅-挺的長島國國運突然開始崩解。
謝芸:“!!!!”她看得都瞪大了眼。
紮紙道姑滿麵震驚得朝謝芸看過來,“你這烏鴉嘴,呸呸呸,你這喜鵲嘴,剛說要有意外驚喜,就有了?是不是你暗中動什麼手腳了?”
“你可真看得起我,我要是有這本事,天花會上用得著那麼吃力?”
謝芸眺望著遠處那如同大廈崩塌的長島國國運,定睛看了半晌,同紮紙道姑說,“像是遭遇了什麼大的變故,而且與彌生鬼社無關,是陽間的大變故。走吧,去陰司問問,這麼大的事情,大帝和娘娘不會不知道。”
一人齊齊遁入陰司,搭乘著擺渡舟往泰山大殿趕去。
紮紙道姑突發奇想,“太平道友,你說是不是老美又給長島國丟了幾個核彈?”
“沒看到蘑-菇-雲,應該不是……”謝芸一本正經地回答,她在絞儘腦汁地思索可能導致長島國國運大崩的原因。
紮紙道姑喜形於色,“不管他們遇到了什麼,反正對我來說都是好事兒,我都忍不住要給他們鼓個掌了!”
“哎對,你說長島國那邊之前挨了兩個核彈,我們直接從海裡汲取水汽,會不會給我轄區內也搞出核輻射來啊……”
這個念頭一經冒出,紮紙道姑就笑不出來了,她說:“核輻射可不是個好東西,要是會給我轄區內搞出核輻射,那楊枝甘露陣就算了吧,不布置了。”
謝芸失笑,“都和你說了,楊枝甘露陣脫胎於南海觀音大士的那節楊柳枝,你想想蘊養那節楊柳枝的是什麼?是玉淨瓶!楊枝甘露陣凝聚的水,雖然比不上玉淨瓶中的靈水那般神奇,但也乾淨得很,不會有核輻射的。你就算對我沒有信心,也應該對觀音菩薩有信心不是?”
紮紙道姑這才放下心來。
一人才下擺渡舟,就聽到鎮度道長在身後大喊,“太平道友,紮紙道姑,等等我!等我一下!”
謝芸和紮紙道姑齊齊回頭,就見鎮度道長穿著拖鞋踩在擺渡舟上,把擺渡舟駕駛得飛快,看得出來,鎮度道長是一路疾馳著趕到的。
“鎮度道長,你這……”
鎮度道長一臉憂心地說,“出大事了……太平道友,我且問你,那眾星欺月陣奪來的國運不是僅能用於滋養草木植被嗎?”
“方才睡夢中,我兒子突然一顫,於睡夢中被嚇醒,我睜眼就看到,眾星欺月陣奪來的長島國國運居然絲絲縷縷的彌漫入我兒子的身體裡。”
“雖然我仔細檢查過,暫時沒發現他身上有什麼異常,可實在放心不下,仔細一看,我轄區內的多數小孩都經曆了國運入體……這會不會帶來什麼後果?”
“你說這原本滋養植物的,突然滋養到了人身上,會不會把人給滋養成植物人啊!還是說植物不分國界,人分,我兒子身上得了那長島國的國運,會長成一個一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