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也有點懵,“我剛剛說醫案的時候,是有什麼地方沒說對嘛?”
聽謝芸這麼說,她的那左膀右臂心裡都是一陣佩服。能靠三根手指摸出那麼多的信息來,這得多麼深的醫學造詣?起碼花溪醫學院中醫係的老師沒這個本事。
那老大爺噎了一下,“你看病就這麼草率的?彆的醫生看病都是問一堆,檢查一堆,慎之又慎地檢查完才開藥,你怎麼就和天橋上的算命先生一樣?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謝芸猛地抬頭,看了那大爺幾秒後,笑了一聲,“您是想多做一點檢查啊……沒問題,我給您補。”
她把天照脈術看出來的各種問題都想了一遍,針對每個問題都開出了預支匹配的檢查,寫了一份遞給這位老大爺,“去繳費吧。”
大爺心滿意足地離去。
謝芸借著低頭看醫案的瞬間,衝著這位大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左膀’為她貼心地解釋說,“這個是咱們醫院肺病科主任的爹,就在家屬院住著,平時就拽的二五八萬似得。醫院裡的人都脈肺病科主任個麵子,沒人同他計較。”
“下一位!”謝芸沒心思聽八卦,還有五十九個指標等著她完成呢!
這回進來的又是一個老大爺。
謝芸用天照脈術給診了個脈,上一秒還算平淡的臉色這一秒立馬就烏雲密布,她提筆寫下一串的檢查單子,拿給這位大爺,“去做一下檢查吧,有些情況不太理想,做個檢查確定一下。”
那位大爺看著一長串的檢查,問謝芸,“不是說來你這兒隻需要把脈就能把所有病都看出來嗎?這些檢查都有輻射,我好端端的去照啥輻射?這不是謀財害命呢?”
謝芸:“……”
‘右臂’看著謝芸開出來的單子,臉色已經有些凝重了,“謝專家,您把脈的結果是……”
謝芸知道‘右臂’看出來了,她出言打斷,“大爺,您還是去做個檢查吧。另外,讓您的家屬過來一下,有些情況需要和家屬溝通。”
“咋?我得啥絕症啦?你同我實話實說就行,這點小風浪,我還承受不住?”
謝芸:“……嗯,目前懷疑是肝癌晚期,已經轉移了。”
其實不是懷疑,她通過天照脈術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肝癌晚期,已經轉移到膽囊和胰腺了。
換句話說,這老爺子差不多快到陰司去報到了。
大爺臉色一青,愣了幾秒後說到:“你淨瞎說,我身體什麼情況,我會不知道?你才把脈幾分鐘就說我得絕症?你咋不說我立馬就要咽氣呢?想嚇唬我做檢查也沒必要咒我得絕症吧。”
謝芸微笑著深吸一口氣,目送大爺操著川省普通話罵罵咧咧地走出診室,問‘右臂’:“這又是哪兒來的關係戶?”
‘右臂’訕笑著回答,“乳腺科的馬醫生的老丈人。”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診室裡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多,後背上的汗毛都一根一根‘覺醒’了。
謝芸‘嘿’了一聲,同‘左膀’說,“你去跟付書-記說一下,就說安插關係戶可以,但彆對我的診斷指指點點。要是信我就來,按我的方法治,要是不信我就彆來,不用彼此浪費時間。”
‘左膀’僵著一張臉出去了。
謝芸看了一下花溪醫學院附屬醫院給排的門診信息單,問‘右臂’,“你同我透個底,這三百個裡麵,有多少是關係戶?”
‘右臂’硬擠出一點假笑來,“基,基本上都是。”
“合著我來這兒坐診是當彆人培養人脈的工具來了。”
謝芸把筆帽插回到筆上,吸了一口氣,同‘右臂’說,“再去和付書-記說一下,走關係可以,要麼彆在我這兒表現出來,要麼讓走關係的人帶著病人親自來。”
“算了,不用說這個,你同付書-記說一聲,我身體不舒服,不接診了。”
‘右臂’看看謝芸的臉色,感覺頭頂有一道雷炸響,心裡都是驚濤駭浪,他還以為院裡已經同謝芸透露過口風了,沒想到謝芸壓根不知情。
他有點懂謝芸那句‘要麼讓走關係的人帶著病人親自來’是什麼意思了。
“謝專家,這……”
謝芸把白大褂一脫,“我在蓉城還有些事,先走一步,回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