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呢,我個人還希望,謝大夫能給我們校報上提供一些稿件,闡釋闡釋自己對中醫藥的理解,總結歸納一些自己覺得很有亮點也很有代表性的方劑,分享一下自己最近得思考與收獲,給廣大同行們點一盞指路明燈。”
謝芸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找到了自己的道,也找到了打破那層壁障的路。
著書立說,讓自己在泰山坊中學到的醫藥知識幫助更多的人。
唯一的難處是天照脈術的診斷技術不好傳授出去,所以怕是彆人學到他的用藥邏輯也很難精準地把握藥物的劑量。
這個問題在謝芸心裡打了幾個彎兒,謝芸就有了主意——她可以利用醫院裡常用的各種檢測設備來。
檢測設備提供的結果都是各種數據啊!
謝芸記得自己當初在花溪醫學院附屬醫院坐診的時候,就收集到不少患者的檢測報告來著……她打算把那些檢測結果好好分析分析,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外物’,來幫普通的醫生也找到一個堪比‘天照脈術’的助力。
謝芸痛快地答應了周自渡校長的建議。
周自渡校長一行人在蘇北待了四天,同謝芸探討了五虎兩儀口服液以及通泰腸毒清這些藥的配伍邏輯之後,又討論了幾種疑難雜症的解決方法,最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這些名醫大家回到首都的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聯係那些與他們關係好的患者,建議患者往蘇北走一趟,找謝芸去給試著治治看,這些都是他們儘心儘力地治過之後沒能治好的病人。
有好些病症,名家醫案上也記載過類似的病例,明明已經學到了人家的藥方,還結合病人當下的情況進行了藥物劑量的調整,可就是看不到治療效果……這讓很多名醫大家都感覺到挫敗。
挫敗又找不到緣由,隻能把原因歸結到藥材質量變差了,不如當年的藥材好之類。
現如今,這些中醫大家們想讓自己的患者去找謝芸碰碰運氣,萬一治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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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終於等來了王萍提起過的那個病人,還是王萍給領來的。
謝芸都沒給那人診脈,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病人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她問王萍,“怎麼現在才把人領過來?”
王萍扯了扯嘴角,壓低聲音同謝芸說,“之前說是找到了首都那邊的關係,聯係到了一個特彆有名的專家,在首都治了一個多月沒看到效果,前幾天才剛回來,本來都已經打算放棄了,結果給他治的那個專家突然聯係他,建議他來蘇北找一個謝芸的名醫。”
謝芸對上王萍的目光,嘴角也跟著一抽,“這麼巧呢?誰給他介紹的?不會是京師中醫藥大學的專家吧……”
“正是,經方大師張忠林教授,你認識?”王萍這會兒看自家老友,感覺謝芸身上像是蒙了一層迷霧,她根本看不清楚。
但有一點,王萍心裡很確定,自家老友肯定不是當年在藥房裡表現得那般簡單。
謝芸答道:“前幾天京師中醫藥大學的周自渡校長才帶著一群教授過來找我交流,讓我去京師中醫藥大學掛個名,張忠林教授就在交流團隊伍中,同我提過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我之前不覺得會有這麼巧,可是你把人帶過來之後,我看一眼,覺得你這親戚和張忠林教授提到的患者的情況有點像,這不就對上了?”
王萍:“……真巧哈!早就勸他說直接來這邊吧,不聽,非要去首都,結果繞了一圈還是得繞回去,你說這不是白費勁嗎?”
“不隻是白費勁,還耽誤了一個月的治療時機。我給號個脈吧,萬一這一個月裡,病情又惡化了,可有的後悔。”
謝芸說完,就招呼王萍領來的那幾位患者家屬把患者推到自己跟前,蹲下身給老爺子把了五分鐘的脈,心頭往下沉了沉,問那幾位患者家屬,“轉移的情況,你們心裡都清楚吧,張教授不敢接,實在是因為治療難度太大,已經不是五臟六腑裡發生癌細胞轉移了,都已經轉移到骨頭了。不管是放療還是化療,難度都很大,但也有個好消息。”
患者家屬一聽還有好消息,立馬眼巴巴地問,“醫生,什麼好消息?”
“食道上沒出太大的問題,還能喝得下去藥。”謝芸道,“能喝的進去藥,就值得治一治試一試,不算到了山窮水儘的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