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從布局改革開放到大力發展科工產業群, 整整二十年的時間,舉國力量都用在了攀登科學與技術的高峰之上。
原先就很發達的輕工業製品,如今全部都在推陳出新, 精益求精。
各項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洗去了曆史的塵埃,在新的時代中大放異彩。
原先那些隻能被高門大戶享用的好東西, 也因為量產工藝的突破,走入了尋常百姓家。
並非傳承下來的就一定是好的。許多古法製備的食品與日化用品雖然好吃好用, 可用如今的科學技術手段看的話, 裡麵有許多對人體有害無益的物質,這些技術則被優勝劣汰進入了博物館的展覽架上。
曆史中出現的光輝需要時時銘記,可一些不太適宜的技術,留在博物館裡、留在曆史書中,就是他們的夙命。
人活於世,不能總是繼承繼承繼承,也應當做一位開創的事情, 做繼往開來的領路人——這正是一代一代人不能遺忘的使命。
那些華夏原先的短板, 如重工業, 精密製造等,雖然起步較西方晚了一百年的時間, 可在無數人的奮力追趕下,如今已經在絕大多數領域追平,偶爾還有一些缺陷的技術, 這會兒也在群策群力地大攻關, 甚至有不少技術已經遙遙領先於國外的水平, 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放眼望去,一片欣欣向榮,滿眼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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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工產業群的方針剛剛製定的時候, 紮根於蓉城的醫療科工產業群一枝獨秀,沒少讓彆的城市眼紅。
發展到後來,其它科工產業群也逐步走上了正軌,捷報頻出,醫療科工產業群的風頭才漸漸隱入塵煙之中。
一枝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才是。
謝芸原本就沒想過讓醫療科工產業群一直都拔得頭籌。試想一下,一個國-家最發達的產業變成醫藥行業,一個社會最多的支出全部用在了看病買藥,這個國-家,這個社會,還能算是正常嗎?
但願世上無疾苦,何愁架上藥生塵。
謝芸也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她深耕於治未病的領域,依據不同的地域特征及個人體質,推出了許多治未病的中成藥,幾年運轉下來,國內的病人數量都減少了許多。
花溪醫學院、協荷醫學院、香雅醫學院、滬上臨港醫院這些大型醫療機構也借著這股東風實現了轉型——病人數量少了,醫生與護士不再需要每天活得像是一台不知疲憊的機器,自然就有時間去沉下心來搞研究,研究中醫也好,研究西醫也罷,想要在這一道上走得更深,都需要沉下心來鑽研的。
醫療科工產業群的生意早就超脫華夏的地盤了,先是在長島國、南棒國、北棒國、白象國等地銷售藥物,後來又朝著東歐市場與中東市場發展而去,繼而拓展到了西歐市場,南美市場,北美市場,現如今已經深耕非洲市場。
蓉城也被打造成了全球最頂級的醫療中心。
謝芸剛來蓉城那會兒,雙流機場還很空曠,川省領導高瞻遠矚,為了發展康養行業,提前建設了天府機場。
雙流機場與天府機場規模建得極大,原先打算服務至少五十年時間,哪能想到幾年不到的時間,醫療科工產業群就吸引了來自全球各國的航班。
既天府機場之後,川省又斥巨資建設了規模是天府機場與雙流機場總和十倍大的Panda國際機場,中文名叫盼達機場,總算將往來的人流量都給兜住了。
盼達機場順帶著拿下了全球最大機場、最先進機場與服務最佳機場三大榮譽,將蓉城打造成了川省的純金名片,將川省打造成了華夏的純金招牌。
川省政-府早些年受製於經濟壓力,隻能把全省力量押注在蓉城之上,希望蓉城先發展起來,再將蓉城無法容納的那些資源外溢到其它城市,先富起來的蓉城帶動其它城市後富。
當初無奈之下的選擇,如今也一一應驗。
川省內的其他城市為了消化掉醫療科工產業群的生產能力與貨物吞-吐能力,早就已經建設了起來,不僅新建了許許多多的醫療行業工廠,為當地提供了數以十萬計的工作崗位,還搭建起了相當發達的貨運物流產業,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地下竄的……
三維立體交通網絡相當完善,每天都有無數的貨物要從其它地方運來,也有無數生產好的貨物從本地運走,運向全國各地。
醫療科工產業群與川省的雙向成就,就是謝芸交給國-家的一份作業,也是提供給其它科工產業群借鑒的一份參考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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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的科工產業群遍地開花,除去布局之人外,其他人是很難看懂的。
對於那些已經發展起來的歐美國-家來說,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狼來了’,行行業業都湧入了凶猛的餓狼。
起先還沒太多人在意,隻是陸續地聽說有一些原先發展不錯的工廠和企業倒閉了,大家都覺得這也正常,畢竟商業興替就是這樣。
有的工廠崛起,用的工廠倒閉。
可當倒閉的工廠越來越多,影響到財政稅收收入時,這些國-家反應過來了!
商業興替確實正常,可沒道理倒閉的都是自家的工廠,興起的都是華夏的企業啊!
派人去仔細一調研,沉默的烏雲就籠罩住了會議桌。
華夏的企業能在商業競爭中脫穎而出,這並非偶然,而是從產品質量到產品價格的全方位勝出。
價格更便宜,東西更好用,技術更先進……消費者多數都是為使用感投票的。
情懷固然重要,可沒有人需要被情懷綁架著去為爛東西買單。
當初搞的轟轟烈烈的技術封鎖,究竟鎖住了誰?
誰才是那份《公約》的實際受害者?
一群人義憤填膺地跑去找了當初牽頭搞那份公約的人,唇槍舌戰半個月時間,商量出了一份《公約2.0》。
既然正常商業手段無法限製住華夏的企業拓展,那就通過法律來限製。
每個獨立自主的國-家,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立法權。
也有一些國-家吃一塹長一智,覺得在《公約》上吃了大虧,實在提不起興趣來簽署《公約2.0》,便轉向擁抱東方。
一波人來到華夏的首都,通過外交手段來尋求問題的解決。
謝芸身為海外貿易的最大受益者之一,自然得出席這場會議。
她提前一周就抵達了首都,探望了在首都上大學的粥粥後,這才去了大會堂,參加起了內部討論會。
《公約2.0》不是什麼秘密,太平洋彼岸還沒簽署這份文件時,華夏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智囊團已經開始商量如何應對、如何破局了。
叫智囊團欣喜的是,當初簽署《公約》的那批人已經離了心,不再是鐵桶一片,自家還沒發力,對方就已經分化成了兩個陣營。
對應政策便浮出了水麵。
敵人要搞得少少的,朋友要搞得多多的。
能同敵人做生意就多做生意,用一條純金帶鑽的狗鏈子拴住敵人,若是一點生意都不做,那敵人豈不是想翻臉的時候就翻臉?有了利益交融,敵人想要掀桌子的時候也得掂量掂量,看看這桌子一掀,自己會不會肉疼。
各大科工產業群的領頭人來首都開會,為的就是留住朋友,穩住敵人,繼續維持自家的戰略發展窗口。
穩定的國際環境,對產業發展尤為重要。
謝芸在會前與湘市來的國防科工產業群的負責人碰了個頭,當初湘市同蓉城競爭醫療科工產業群失敗後,就把原因都歸結到謝芸加盟花溪醫學院上,香雅醫學院一派的人是最後融入醫療科工產業群的,比協荷醫學院和滬上臨港醫院都要晚。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香雅醫學院當初融入醫療科工產業群,是被大勢裹挾著加入的,並非心甘情願地主動加入。
眼看著醫療科工產業群已經成型,香雅若是不融入,那便隻會被淘汰為二流甚至三流。
不過謝芸同湘市國防科工產業群的負責人私交不錯,對方同金陵軍區有關係,知道謝芸的另外一重身份,很多時候還會遞一些材料過來,希望謝芸借助那些不便於顯露在人前的力量幫忙探查或者行事。
這會兒碰頭,國防科工產業群的人看起來有些不忿,同謝芸說,“談什麼談?有什麼好談的?每次都是利誘利誘利誘,這都利誘多少年了?靠利誘維持的關係,永遠都是牆頭草,隻有打服了,才能換來絕對的立場支持。”
謝芸看了一眼老友,“你這話說出去,不怕被安一個反人類的帽子?戰略發展窗口多麼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又沒說要真的打,借題發揮就好了。海外維和部隊不是一直都在纏鬥嗎?要我說,維和部隊子弟兵的命也是命,沒必要纏鬥,直接把春雨放出去,再多的獠牙也會收起來。”
謝芸:“……”
她知道春雨是什麼東西。
當初國防科工產業群試驗這玩意兒的場地還是她給找的,動員了不少的小狐狸才布置下了彌天大陣,避免被其他國-家的衛星拍到春雨試驗的場景。
春雨名字聽著溫婉,實際上是一種介於軌道和亞軌道之間的轟炸機,技術遙遙領先於國內最頂尖的超音速大飛機,是多項頂級技術的集大成者。
短短二十分鐘時間,春雨就能從基地中心出發,抵達全球的每一個角落。
春雨之密、春雨之急、全都是這一型號轟炸機的特點。
再兼顧的堡壘,也會在春雨之下化為焦土,更彆提春雨還配備了‘地龍’彈,具有極強的鑽地能力,目前應用於石油開采、天然氣抽采的鑽地彈就是‘地龍’的簡化版,已經能穿透將近三千米的地層……得何等喪心病狂的基地,才會建設在地底三千米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