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懨的魚鱗上血跡斑斑，有一塊被傷口打的地方水流進去有些鑽心的疼，他忍不住瑟縮了下。
“葉懨？”盛妤心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海麵上傳來了巨大的水浪聲，葉懨掙脫了討厭的枷鎖，向她遊了過來。
岸邊上的水漬都染成了紅色，葉懨收起了魚尾轉化成了雙腿，趴在沙灘上。
盛妤心踩著鞋子走了過去，葉懨忍著痛站了起來，他今天穿著黑色的襯衫，又是晚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麼晚了你在海邊做什麼，不吃飯嗎？”盛妤心關心的話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問出了口。葉懨掩蓋住了詫異，“嗯，我去海裡給你撿了發光的石頭。你不是很喜歡收集這些嗎？”
“你怎麼知道？”
“你是不是下海的時候受傷了，我怎麼聞到了血腥味？”
“妤妤你聞錯了，那是海水的味道。”葉懨盯著盛妤心一字一頓地說。
“奧。”盛妤心乖巧地應了一聲，想去牽葉懨的手卻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了。
“我手臟，洗了再牽好嗎？”葉懨溫柔地說道，盛妤心理解的點了點頭，小聲地說：“其實……其實也沒關係。”她現在潔癖沒那麼厲害了。
葉懨最後送了盛妤心很多漂亮的石頭，等盛妤心熟睡的時候才出去。
他站在空曠的海域上，用了人魚族的語言。
很快，不遠處的海水裡一條擁有銀白色頭發的人魚遊了過來，“小懨，你那麼晚找我過來有什麼事嗎？”葉覓現在說話的聲音有些故作的矯揉。
沒想到卻被葉懨一把掐住了脖子，“彆打她主意。”
“你在說什麼，小懨。姐姐聽不明白。”巫故意用姐姐這個詞想喚醒葉懨的理智。她能感受到脖子上的窒息感，葉懨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意。
如果不是這具身體裡有葉覓，葉懨真的會殺了她。葉覓是很好的擋箭牌。
“你和葉覓的交易我不管，沒有第二次。”葉懨說完就從海麵上消失了。巫有些不可置信，葉懨現在的實力那麼強大了嗎？
葉懨之前不知道葉覓和巫做了交易，這些都是葉覓自己的選擇。而他，在救她出來的那一刻起，就不會和她再有什麼聯係了。
她白天能躲過他對盛妤心用這些小把戲，不僅僅是巫的幻術，更是因為葉覓的默許。
巫的脖子上還留著傷痕，她不禁有了退縮。
“他不會管我了。”葉覓低低地說，似乎是哀歎，又似乎是惋惜。
巫聽了葉覓的話不敢輕舉妄動了。葉懨有些可怕，而且他不會憐香惜玉的，巫無比確定。他有些不甘心，這樣的男人被一個人類牢牢占著。但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或許許幕也不錯？
反正她不會和葉覓那麼傻，和對方談真感情。
半夜，許家的豪宅被人敲了門。
管家發現門口暈倒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還有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少爺，葉覓小姐回來了。”
樓梯上匆匆傳來了腳步聲。
葉覓裝作不知情地閉上了眼睛，對方小心地把她抱了回去。
盛妤心半夜醒過來想去洗漱間的時候，發現葉懨就躺在她的邊上，他縮在床邊離她有些遠。
她好像又聞到了那股血腥味，不過很淺。
之前好像也是這樣，後麵為什麼不記得了？
她打開了床頭的燈，葉懨睡得很熟，都沒有醒過來。平常他睡眠很淺，稍有動靜他就會醒過來。
有時候抱她去廁所，有時候給她喂水。
盛妤心發現對方的嘴唇有些發白，還有些乾裂。仿佛是為了應證什麼，她撩起了對方右手臂的袖子。
那裡有一個槍孔的痕跡，血跡很新，不過已經乾涸了。
她又過去撩起了對方大長腿腿上的褲子，葉懨第一次那麼乖的穿了長袖和長褲，以前他恨不得天天用美□□惑她。
手臂上和腿上都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
盛妤心太清楚那是什麼了，和那天她第一次救他上來的傷口很是相似。
她隱隱約約地想起了什麼，臉色不由有些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