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時,護衛星順著軌道,在黑荒星旁徘徊的時間都更短了。
白晝漫長,日光炎熱,熱的人隻想待在溫控的場所內。鋼筆已經逐步從曆史中淡去,架不住顧錦思考時有握筆的習慣,這一支還是奧利斯送的。
顧錦握著筆,冰涼的筆帽抵著下巴。旁邊卻忽的冒出了一雙修長的手,將她的鋼筆挪開。
金發碧眼的男人,垂眸望著寶藍色筆帽,拇指似是無意間的撚過女人曾觸碰的地方,溫溫涼涼的,奧利斯嘴角勾起。
他伸手,在顧錦猝不及防之下,抬起她的下巴,摸著方才壓著筆帽的地方,嗓音低沉。
“看,下巴蓋章了。”
顧錦煩悶的思緒,消失殆儘。她被迫抬頭望著奧利斯,並不是很習慣這個姿勢,對上奧利斯視線時,下巴上的觸感尤其明顯。
恰到好處溫涼的空氣,都似乎燥熱了起來。
顧錦頓了頓,拂去男人的手。“你彆打斷我思緒。”
奧利斯隻是含著笑,欣賞著顧錦側頭時,白嫩臉頰上染上的紅暈,一直往下蔓延到脖頸。這一切都讓他感到舒適,眼前的人,是他的心上人啊!
奧利斯禁不住的,細細品嘗著這幾個字,似乎隻要一想起來,他便止不住的歡喜。
最近的奧利斯似乎有些黏糊,顧錦回神,打量著眼前的人。其實不太看得出來,她們倆尋常辦公的時候,就在同一個辦公室,就連辦公桌都是靠在一起的。
隻是,奧利斯現下,多了點時不時的湊過來,想要爭奪她注意力的行為。
是的,就是爭奪。這個詞用的再恰當不過。
顧錦琢磨再三,還是打算打直球。“奧利斯,你最近怎麼了?”
奧利斯坐在了顧錦的身邊,凳子緊緊的靠著她,兩人的胳膊也不分你我的靠在一起。顧錦起初不太習慣這個姿勢,但很多東西就是逐漸習慣的。
她現在也能很自然的這樣側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奧利斯的眼睛了。
奧利斯的眼眸是很好看的,裡麵倒映著一個小小的顧錦。
顧錦不自覺的抿了抿唇,她感受到一股子的焦灼。但下一秒,原本帥氣的男人,上演了大變動物。
著淺色禮服的小紳士,顧錦與她大眼對小眼。
原來奧利斯的原型是企鵝啊?!
顧錦腦中的第一想法。
這到底是什麼企鵝?據說企鵝這個品種很神奇,有的賤到沒有下限,有的憨批可愛,還有一部分熱衷於啃老。
顧錦胡思亂想著,可眼前的小企鵝,不,並不能稱呼為小企鵝。它相當不滿的張開了自己的雙臂,衝著顧錦擺出了一個求抱抱的姿勢。
她見識過幼兒園中各大幼崽的撒嬌,而奧利斯的撒嬌,一直都很少見呢!
尤其是以企鵝的模樣,顧錦下意識的順從了對方。
企鵝的毛很滑,很密。顧錦抱著奧利斯的時候,思緒亂飛。當她低頭的時候,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企鵝背部的橙黃色條紋。
這,這,這是什麼?
顧錦腦子裡一萬個問號?
難道這是小企鵝的翅膀?還是說,聯邦的企鵝背部有另外的羽翼?
半個小時之後,顧錦麵前擺著光腦,她笑眯眯的擼著企鵝背。
“原來你每年都會經曆換毛期?”
奧利斯隸屬於企鵝中的帝王係企鵝一支,企鵝每年都有換毛一說,每次換毛都是企鵝的尷尬期,他們會非常的難受。
據說在聯邦進入高速發展的科技時代之前,企鵝一族換毛的時候,甚至會不吃不喝,化為原型,一直等到換毛結束才會變回人形,補充這段時間損失的能量。
換毛對於企鵝們來說非常的重要,而換毛期小企鵝們誰也不知道毛發會換成脫落成什麼模樣。可能昨天他們還是穿貂的小企鵝,今天就變成了戴著圍巾的貴婦企鵝,也不排除他們變成殺馬特的情況。
總的來說,換毛期間,具體掉什麼地方的毛,脫落成什麼造型,完全不可控。
仿佛找了個不怎麼可靠的托尼老師一樣。
顧錦試圖按捺自己不受控製的唇角,但她憋不住的笑的春光燦爛。最後,顧錦隻能擼著憨憨的小企鵝。“嘿嘿嘿,奧利斯。這次換毛期,我們一起過。”
*
安娜貝爾是顧錦打擊罪犯,救出來的小幼崽。也是顧錦接觸眾多幼崽之中,病情最為嚴重的幼崽。
所幸最近傳來了好消息,安娜貝爾醒了。顧錦下午的這個點,要帶著安娜貝爾一起複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