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遲疑了幾秒,最後眼神在獨角獸和安琪的身上停下。有獨角獸和擁有控製磁場能力的變種人小姑娘,他知道自己的結局橫豎都逃不過個死。
——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多拉一些人為自己陪葬!
中年男人浮現出狠厲的神色,似有同歸於儘之意。
就在感知敏銳的安琪和經驗豐富的鹵門察覺不對,警惕地看向中年男人,以為他要爆出什麼最後的底牌時,卻見中年男人大吼一聲,抱起地上中年女人的屍體,一個衝刺,直奔切麵整齊的懸崖,毫無猶豫地跳了下去。
跳了下去……
安琪:“⊙﹏⊙???”
鹵門:“……←_←”
還以為中年男人是在憋大招的一大一小完全搞不懂這男的為啥大吼一聲,直接自殺去了。
難道……是不接受成為“俘虜”?
鹵門心底歎了口氣,有些遺憾。他本來想留一個活口帶回局裡,然後從他嘴裡撬出其他秘密基地,如果能得到組織人員的名單,那就更好了。可惜,現在不可能了。回去隻能靠自己手裡的這些情報一點一點來攻克了。
就在鹵門心中盤算回去局裡後,下一個要清剿的秘密基地時,安琪蒼白的小臉兒猛得抬起,一雙淺粉的眼眸瞪得滾圓。
那是艾瑪從沒在安琪臉上看到的情緒。
那是小幼崽對於未知的危險直覺般地恐慌。
小幼崽的危險警報器現在已經亮成了最高級。
“快!快跑!”她大聲喊道。
話音未落,她就一手拽著一個小夥伴兒,還不忘用能力帶上四個大人,快速朝撤離通道的那支列車跑去。
好在鹵門提前過來啟動了列車,不然此刻安琪絕對會不計後果地用能力控製它逃離此地。
“快開車!”安琪把鹵門往控製台前一推,連忙催促,神色焦急又慌張。
“怎……”
“轟隆!”
鹵門一個字剛冒出來,就覺得腳底的地麵一陣搖晃。
這會兒,他明智地選擇閉嘴。迅速撥動一個脫離按鈕,車頭和後方列車的連接斷開,緊接著把控製速度的把手推到最頂端——最高速度!
“轟——轟!”
地麵的震動越來越大,列車兩旁的玻璃也開始震震做響。而這隻長達短短三米的銀色車頭,承載著七名幸存者和自覺跟上的獨角獸,恨不得化為一道閃電,逃離這個即將降臨危險的地方。
而祭壇處。好似深達地心深處的崖底,橙紅色的岩漿越來越“活躍”,好似十分興奮,山洞裡的溫度隨之也越來越高,四麵牆壁上本已半乾的鮮血也像是“活”過來一樣,重新變為粘稠的血液。
接著,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猩紅的血液脫離牆壁,化為一滴滴血珠漂浮在半空。
就在牆壁上最後一滴鮮血漂浮而出的下一秒,“嘩——”!如同狂風驟雨一般,由鮮血化為的血雨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全部衝進了岩漿之中。
原本橙紅色的岩漿,逐漸化為一片刺目的猩紅。
……
此時,另一頭。
哥譚,某彆墅內。
喝完紅茶,正和哥譚的犯罪之皇下國際象棋的某王子突然抬頭,若有所感地眺望遠方。
“開始了?”
“我想是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齊齊一笑。陰鬱邪惡。
“哦~”醜爺故作浮誇地歎氣,“不能親眼見到那場麵,還真是遺憾。”
“這有何難?”神宮王子優雅地一揚手,一個通體綠色的魔杖浮現在手中。
下一秒,他在兩人中央畫了個圓圈。
圓圈完成,綠色的光芒一閃過後。這麵好似魔法鏡的圓圈開始“現場直播”。
“魔法鏡”所展現的場景正是秘密基地。上頭鬼怪們對孱弱的人類單方麵的虐殺,不符合兩人的美學,無視很快畫麵就切到了地底最下一層。
隻是,好似沸水一樣翻滾沸騰的血色岩漿也沒什麼好看的,單調無趣。
“嗯?”洛基眉毛一挑,好似終於能有讓他稍微提起點兒興趣的事情了。
——竟然還能有提前逃走的小蟲子?
“看來中庭人也不是全部愚昧無知的。”洛基手指微動,把畫麵切到列車頭裡。“能在封印被破前,就能察覺到危險逃離現場,這份敏銳很難得。”
“可惜……”洛基的話未儘。
——可惜,還是太弱小了。
封印破開後,隻一道“前菜”,就能讓他們屍骨無存。
“哢吧!”
一聲脆響。
洛基側目,便見他的老朋友捏碎了自己的“國王”。他一雙幽綠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那個和自己膚色一樣蒼白的小姑娘。
“你……”
“嘭!”
這個剛才還和神宮王子說說笑笑(?)友好地下著國際象棋交流友誼(?)的哥譚地下之王突然暴起,揪住這個認識了百年“好友”。
“帶我過去!now!”
洛基:“……”
——你突然發什麼瘋?
……
另一頭。
十分鐘後,斯塔克大廈後門不遠處的一個井蓋微微動了動。
坐著列車奪命狂奔,又走了一段下水道找到出路的眾人一一爬了出來。
“sir……”儘忠職守的智能管家從後門的攝像頭掃到了這個畫麵。
“又怎麼了!加維斯?”被自家智能管家念叨個不停的托尼不耐煩地喝了口咖啡。
——他不過就是一天沒吃飯而已。但現在已經點了披薩了,並且其中一牙已經進了肚子。
“sir,如果我沒記錯,安琪小姐去了夏令營。”
“so?”
so——
智能管家不說話了,直接放截圖。
托尼:“!!!”
那個從下水道鑽出來的,一身臟兮兮的小叫花怎麼那麼像他家甜心呢?!!
“嗖——”
五秒後,金紅戰衣從斯塔克大廈頂端降落。
戰衣麵具打開,露出托尼的那張俊臉。
“甜心,我記得你參加的是正規夏令營,而不是下水道奇怪大冒險。”這位糟心的老父親此時的臉色可不好看了。
“哦,這次活動,還有大朋友。”
瞅見自家小姑娘身上那廉價的沾了不少臟汙的白T恤和光禿禿地踩了一腳泥可能還有其他不明物的小腳丫,托尼爸爸隻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全身上下,除了小姑娘肩膀上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白馬玩偶外,就沒有一塊兒乾淨整潔的地方!
“你是被人扔進了難民營嗎?甜心?”
“托尼!!!”小姑娘才不聽托尼的挖苦式心疼責怪。
見到了托尼,安琪就仿佛是在外頭闖了禍的熊孩子,一個小碎步衝過去,抱著托尼的大腿就開始嚎。
“托尼!我好像闖禍了嗚哇——”
托尼?
托尼隔著手套,擼了擼小姑娘的小臟毛兒,以一種習以為常又不甚在意地語氣道:“你哪次在外頭不闖點兒禍出來。說吧,這次又乾什麼了,嗯?”
托尼早已習慣了,這次依舊準備給安琪兜底。
“嗚嗚……我不知道!”小姑娘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隻是直覺自己闖禍了,還是大禍!
“反正,反正好像挺……挺可怕的!”
“嗯?”
托尼皺皺眉,剛要細問,小姑娘卻突然聳聳小鼻子,硬生生地止了哭,含淚的粉眸眼巴巴地瞅著托尼,打了個哭嗝道:“嗝!托尼,你吃披薩了?”
瞅瞅這小鼻子,比小狗還好使。
“怎麼?”托尼挑眉,“餓了?”
“咕嚕嚕~”
回答他的,是小姑娘的肚子。
托尼爸爸心又開始擰巴了。
瞅瞅把他家小甜心餓得!
托尼大手一揮:“樓上還有,先去吃點東西。”
——至於闖禍……那是什麼?有他家甜心被餓肚子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