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原身記憶中可知,裴侯爺裴榮正卻於帶兵上頗有些領兵才能。因十年前立下一件奇功,方得以不降等承襲爵位。
雖然她現在不知他當初是立下了何等大功,才能保住侯爵|爵位,但從中也可想見,此人不容小覷。
儘管原身隻見過這位侯爺伯父寥寥幾麵,但清音卻對他生出了幾分警惕之心。
這個人不簡單。
而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任由繼母將他們二房趕出侯府,卻默不作聲?
說他根本就不在乎名聲?或有可能,但清音知道不會這麼簡單。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動用一些手段的話,對方將會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她需更小心一些。
必要時,她不介意先下手為強。
眼下最緊要的還是搬出侯府的事,是繼續留在承安侯府眼皮子底下,還是暫且先遠離侯府避上一避?
但避了,就一定能避過嗎?
她並不擔心會錯過裴玉娘被害的真相,她總能查出來的。
等到體內有一股氣力如遊絲般湧出,清音就運轉功法,將內力全部吸收。
抱元守一,直打坐了兩個多時辰,這才慢慢收功。
她身上之前退燒前出了汗,這會又練了功,就趁著天還未亮,四下無人時,進空間門裡先簡單洗漱了一番。
倒頭眯了不多會兒,就被人輕輕推醒了。
是之前告病的林嬤嬤,清音細細看了看她,見她確是病愈了,隻麵上仍帶有幾分憔悴。
就想著搬出去後,再給她開幾服藥調理一下,到底是年紀大了,病了一場,精氣神都不同了。
不過林嬤嬤看到清音醒來,卻激動極了,她剛剛摸過了清音的額頭,發現她早就不燒了,臉色比她生病之前還要好上些,又是激動,又是念佛的。
“公子,公子沒事就好。”
林嬤嬤高興壞了,不住重複著這話,清音無奈的笑道:“嬤嬤儘管放寬心吧。”
林嬤嬤忙前忙後服侍著清音穿好衣服,穿了兩層棉衣,又給她披了一件厚厚的皮鬥篷,猶不放心,還給她拿了手爐。
剛收拾好,院子裡就吵嚷起來了。
清音算了算時辰,這會也才剛過卯時,就這麼迫不及待?
她神情微冷,吩咐林嬤嬤先整理她的東西,林嬤嬤自是無有不應,卻也擔心她出去會被衝撞了。
清音淡笑,她眼神清冷,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製止了林嬤嬤阻止的動作。
林嬤嬤愣了一下,心想真如萬嬤嬤所說,病了這一場,公子這是長大了?
也是,二爺不在了,公子不長大又如何。
她是知道“公子”身份的,心裡又是欣慰又是憂心,隻到底記著她的吩咐,開始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看來這次他們二房是必要搬出去了,可不能留下什麼叫人糟踐。
“二太太,昨日老奴便來通知過了,您可不要讓老奴難做啊!”
來的並不是小汪氏身邊的汪嬤嬤,而是下麵傳話的一個得臉婆子,她態度倨傲,一副頤指氣使的口氣,說得林氏氣得手都攥了起來。
“便是為難你又如何?”
清音慢慢走過來,冷冷的開口道。
她輕輕瞥了那婆子一眼,沒再理她,隻轉向林氏柔聲道:“母親先去收拾吧,兒子過會就來。”
林氏攥住她的手,急道:“你要去哪?”
清音笑眯眯的道:“咱們要出府去,再見不知是何時,兒子去給老太太道個彆。”
不,不要去!林氏咬著牙,不敢把話說出口,隻攥緊清音的手不肯放,以實際行動阻止她去。
清音卻安撫的抽出手來,拍了拍她,朝她使了個隱晦的眼色,輕聲道:“母親放心,老太太必不會為難我的。”
林氏不知她這究竟是何用意,見她似有打算,隻得順著她的話,鬆開了她。
清音順勢將手爐塞進了林氏冰涼的手中,這才對著那領頭的婆子道:“你說是吧?”
那婆子本就被清音剛剛的態度驚了半晌,這會見對方問她話,嘴唇蠕動了兩下,想要拒絕,但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一句“老太太必不會為難我”的話,誰敢反駁?若是否認了,豈不是說老太太不慈?
尤其是見二公子麵上神色淡淡的,根本就看不出喜怒來。
不知怎麼的,這讓她不由覺得駭然,明明對方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啊!
要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