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林嬤嬤等人,見都要走了,小汪氏還要如此咄咄逼人,直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隻等主子一聲令下,上前撕了汪嬤嬤這隻老刁狗。
隻是公子提前吩咐過了,能走就儘快走,其他的,他之後會有處置。
故而當下也隻得忍氣吞聲,默默的搬著東西。
“呸!助紂為虐的老刁奴!怪不得生不出兒子來!”萬嬤嬤終是沒忍住啐了一口。
還偷偷看了清音一眼,怕公子會不高興。
清音的表情自如至終就沒變過。
如果不是還沒出侯府,她怕生出變故,早一腳把汪嬤嬤踹到小汪氏麵前去了。
不過現在不能動她,可不代表她會放過她,有的仇要慢慢來,有的仇可不能過夜。
汪嬤嬤見著萬嬤嬤神情不忿,指著她就要罵,張著嘴卻吐不出話來,她啞“啊”了好幾聲,嚇得麵上煞白。
她有些驚恐的看著小院裡的人,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她帶來的人也都不明所以。
汪嬤嬤頓時驚駭無比,隻覺得耳邊有一陣陰風吹來,她就如同見了鬼似的,轉身拔腿就跑。
清音嘴角勾起一絲笑,十息之後就傳來外麵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隱約聽著人喊“汪嬤嬤摔斷腿了!”
林氏等人麵麵相覷,都露出了幾分喜色。
清音算著時辰,不得不催促道:“收拾好了便走吧。”
林氏趕緊拉了裴玉娘先上馬車,清音見趕車的是林嬤嬤的丈夫林大和兒子興兒,後麵跟車的是萬嬤嬤的丈夫老萬和兒子萬忠,就放心了。
這次帶走的人除了他們以外,還有林氏和裴玉娘身邊的兩個丫鬟。
人不多,卻都不與承安侯府有親,林嬤嬤一家是林氏的陪房,萬嬤嬤一家則是祖母姚氏留下來的陪房。
隻有兩個丫鬟是裴父讓人從外麵買來服侍妻子和長女的。
誰能想到,堂堂侯府二夫人和嫡女,身邊竟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老承安侯原配汪氏,喜歡扒拉候府裡的東西貼補娘家,恨不能搬空了承安侯府。
繼妻小汪氏則是隻鐵公雞,吝嗇鬼。自她當家後,彆人休想從她手中拿走一文錢。
她的錢都要花在她自己身上,連她所生的裴三爺都不能花。
當然相比起其他人,裴三爺的待遇自然要好上不少。
這也是她急著要趕她們二房一家出府的原因之一。
覺得養二房費錢費糧,不如趕出去省心。
到了外麵,能活就活,不能活,她就上門去接收二房剩餘家資。
打算得很美。
小汪氏自作聰明,又吝嗇至此,就導致了她與汪家不睦這一事實。
但汪家如今日薄西山,明麵上還是不敢得罪她這個侯夫人的。
尤其是知道裴侯爺十分“敬重”她,侯府後宅她一人說了算。
再加上汪母已經過世,生父汪大老爺也續弦了,小汪氏自是不肯便宜繼母和繼母所出的孩子們。
汪大老爺是京中出了名的廢物草包,又毒又蠢。
不僅本人貪花好色,胸無點墨,誌大才疏,還好高騖遠,愚不可及。
他一輩子都隻想靠著女人翻身,從前靠汪氏那個嫡親妹妹,如今靠他自己的女兒和幾個侄女。
這些女子中,除了小汪氏做了侯爺繼夫人,是正室外,其她女兒和侄女,都被他送與權貴做妾去了。
承安侯府被汪家禍害的不輕,不僅老承安侯的死因有些不明,連祖母姚氏和裴父的死因都不尋常……
清音想到她之前給自己把脈時,體內沉澱的毒素,眼神不由淩厲了幾分。
裴父已經下葬,林氏肯定不會願意讓她開棺確認的,所以她也沒想弄得太清楚。
她有懷疑就夠了,就能給那些害死他們的人定罪了。
反正他們的命,她已預約了。
想到小汪氏肚子裡的孽|種,清音眸色更冷,此事終究是個大醜聞。鬨出去不僅影響侯府中人,還有裴玉娘與她的名聲,都會被連累。
她是“男子”,可以無所謂,但裴玉娘呢?
可輕易饒過對方也絕無可能,所以她剛剛在正房裡給小汪氏下了點好藥。
小汪氏身懷有孕,她賭對方決計是不敢生下來的,所以勢必會打|胎,但清音豈會如她所願?
這個“孩子”,她是怎麼打也打不掉的,不生也得生,隻能生。
而且她以後就是易孕體質了,她要小汪氏被此事完全拖垮,無暇他顧,在她去死之前,休想有一日能好過!
清音唇邊終於露於一抹淺笑,她神情鎮定自若,讓人不自覺的就心安信服。
跟著出府的眾人看了都不由心神大定。
直到出了承安侯府的大門,在正門口遇上一行人正走近來,為首的是一個風度翩翩,堂皇儒雅的中年美男子。
即便留著長須,也依然能見其眉清又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