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能輕鬆些。
清音還沒歇兩日,就收到趙王那邊傳來的消息,想約見一麵。
清音摩挲著指尖。
趙王年前就從武陽關被傳召回來了,與東夷的戰事打打停停,東夷人這次損傷極為慘重,一時半會還真起不來。
聽說永靖帝本是想派梁王過去接替趙王的,但是叫朝臣們一致發力給攔下了。
現成的桃子叫梁王去摘,彆說趙王一係的人不肯乾,韓王一係的也絕不同意。
憑什麼啊,要去也是叫韓王過去。
要不然,都彆去!
幾方爭執不下,這事就這麼擱淺到現在。
不過因著這事,梁王卻再一次的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連鄭賢妃在後宮也受了好幾場排擠。
前幾年,梁王雖受寵,但多是些無妨大雅片麵性的東西,比如永靖帝常誇他是諸皇子之中最為乖巧懂事的那個,每每賞賜給他的東西,都要比趙王和韓王多,諸如此類。
梁王得寵,實際也隻是相對而言。
他本人其實存在感並無多強,鄭賢妃在後宮裡也十分低調。
相較於李貴妃和楊淑妃,鄭賢妃家世算是差一些的,她是屬於典型的母憑子貴。
這樣低調到沒多少存在感的母子,即使是因梁王更受皇帝看重,也沒有多少人有多看重他們母子。
其實這本身就有些奇怪,既得皇帝看重,還能低調到不引人注目,委實是不簡單。
尤其是這次梁王冒頭又被提及,眾人這才恍然發現,梁王不知從何時起,身後也聚集了一幫擁躉。
從前皆是小看於他了!
至此,梁王正式下場。
趙王回來與清音聯係過幾次,麵卻是一次都未見過。
一來她要科考,沒有多少時間出門。二來趙王才立下功,被許多人盯著,不宜有動作。
見麵還是在老地方。
趙王與從前大不同了,見過血了就是不一樣。
她仿佛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這是,受傷了?
見到清音進來,趙王朝她看去,目光較從前更加深邃幾分,卻也帶著幾分他自己也未察覺到的銳利。
“見過殿下,殿下可好?”清音恍若未覺的走過去,態度與從前無異。
“不必多禮。本王這次還要多謝你給的藥,若不然本王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一定。”趙王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比從前陰冷幾分。
清音挑眉:“有人對殿下動手了?”
趙王頷首,卻並未多談這事,他道:“聽聞你殿試時提前交卷出來了?”
清音點點頭,沒有否認。
她每次考試都提前出來,殿試也不是例外。
趙王看她那毫不在意的樣子,眼角不由抽了抽,“看來這次殿試,你也很有把握?”
“把握?”清音笑笑:“不到最後結果出來,所謂把握不過是種猜測。”
“你是說殿試會有意外?”趙王問她。
清音沒有正麵回答,隻道:“此次參加殿試的人有五百餘人,什麼意外都可能會發生。”
趙王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沒再問下去。
他生長於皇宮之中,自然深諳事無絕對這個道理。
裴清有才華又有手段,更重要的是,他會是正統的科舉入仕,他還很年輕,將來會是他的一大輔力。
他沒坐上那個位置之前,一切都未可知。但人才,必須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他與父皇一樣,不預備依靠世家,誓要將世家這個心腹重患連根拔除。
所以他身邊的親信之人,沒有一個是大世家出身,不是經年的老仆,就是像裴清這樣孤立無援又德才兼備的有為之人。
對於這些人才,他自是要以誠攏之。
“之前你拜托的事已有了幾分眉目,這份名單上的人,本王都派人調查過了,你可帶回去再斟酌斟酌。”
趙王說著從內侍手中接過一份名單遞給清音。
清音挑眉,難為趙王百忙之中還記得此事。
“勞殿下費心了!”
她高興的接過來,隻掃了一眼就大致有數了。
她高興,自是也不吝嗇。
將自己帶來的禮物奉上,聊表謝意。
待她離開後,趙王才令人打開清音帶來的東西,不由驚歎出聲:“這是?”
內侍李讓站在原地都不敢上前去,生怕碰壞了那寶貝。
是的,在他眼中,裴清送來的這個叫琉璃燈的東西,就是寶貝。
尤其是陽光透過窗台照在琉璃燈上,映著那八角燈上的美人畫,折射出一種多彩光芒。從透明沒有太多裝飾的琉璃燈蓋上看去,亦是美侖美奐,光澤絢爛,令人驚豔。
“王爺,裴公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