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花費了這麼多年,世家元氣大傷,可是他們休養生息的時間太長了,很快又將會是一個輪回。
科舉,是打壓世家最穩,也是最有效的一種手段。
殿下不缺決心,隻缺時間和積累。陛下已經花費數年時間將這個基礎給殿下都打好了,剩下的隻需要繼續在這一條路上,勇往無前,絕不退縮。”
“你說什麼?父皇他,你怎麼知道的?”趙王沒忍住厲聲質問。
清音目光這才轉向趙王,鄭重地道:“陛下召見過我。他知道我在為殿下做事。”
“什麼?怎會?”趙王難得的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他問道:“父皇同你說了什麼?”
清音知道他想問什麼,無非還是立儲之事。
她沒有隱瞞的意思,永靖帝的確知道她的一部分事,如她私底下讓人試驗的雜交水稻,以及紅薯玉米等物,這些她本也沒有要瞞的意思。
世家掌控書籍和糧食,那她就從這兩方麵出發,等到朝廷不缺人少糧,到那時,世家的話語權還會那麼重要嗎?
不會。
無論是什麼世道,人才和糧食都是最重要的,而有了人與糧,錢自然也會源源不斷的增加。
永靖帝是個極有魄力的帝王,他見了她,也僅僅隻是見了她,並未對她的事過多指摘。
她承認她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不想節外生枝,更不喜歡改變原定計劃。
永靖帝的棋下得甚合她意,她不願去破壞掉。
她沒有說,永靖帝還給了她一樣東西,一樣能要她命,亦能救她命的東西。
但願永遠都不會用到。
“殿下該相信陛下。”
趙王沒想到竟是這話,他苦笑長歎一聲:“本王不問了。”
“謝殿下。”
感覺到她仿佛鬆了一口氣般,趙王明顯的放鬆了神情。
“對了,上次你送給本王的琉璃燈,本王借花獻佛送給了父皇,父皇很喜歡,多謝你了。”
清音微笑,“殿下客氣。”
“琉璃作坊已經運作起來了,本王也要多謝你。”
提起錢,趙王也不能免俗的心情舒暢起來。
想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琉璃所帶給他的驚喜,又是從世家口袋裡掏的錢,趙王剛剛還有些陰鬱的心情,都好轉了不少。
他心情一好,難免關心起之前的事來:“聽說你姐姐的婚事定下了?定了盧國公的嫡次子?”
清音點頭,裴玉娘的親事是定下來了。現任盧國公是個滑不溜手的兩不沾,不沾皇子,不沾世家。
盧國公府算是京中少有的清醒人家。
雖是國公府第,但人口並不複雜,盧國公府上有祖訓,男子三十無子方可納妾。
所以盧國公隻有三子一女,皆是嫡出。
他家兒郎的婚事並不犯愁,但清音親自見了盧國公一麵,開出了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盧國公雖是兩不沾,卻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人物,裴家有誠意,裴家女容貌一等一的好,掌家理事,頗有章法,娘家兄弟還是當朝探花郎。
這條件放在哪兒都是拔尖兒的。
彆以為三年就有一個探花郎,就覺得探花郎不值錢。
他們盧國公府一門大老粗可是稀罕得很,要不是長女早就出嫁生子,盧國公都恨不得把女兒嫁給探花郎。
幾代盧國公都希望子孫能由武改從文,也就是這一代,朝堂安穩少上戰場了,雖然沒攢下多少軍功,但至少也都保全了性命。
所以盧國公一直希望能娶個文官家的兒媳婦,說不定下一代盧國公府能出幾個當文官的孫兒。
盧國公府條件好,三十無子方能納妾的祖訓擺在那,不愁娶不到文官家的好女兒。
但事實卻並沒有那麼容易,盧國公不喜世家,所以世家女就被他們首先排除在外了。
但朝堂上的大多朝臣,基本上都是世家出身,非世家出身的朝臣,家中女兒教養得又過於賢淑木訥,說實話,盧國公不大看得上。
合適的,他們又娶不著。
這麼一算,裴家雖是出身承安侯府,但兩家早已分家另過,裴清以探花功名入仕,未來前途可期。
盧國公自然是願意的,再加上裴清給裴玉娘這個唯一的親姐姐,陪嫁極為豐厚,怎麼算都是盧國公府賺了的。
兩家都有意,自然就交換庚帖,定下了這門婚事。
現在已經在走六禮了,暫定婚期是在今年八月。
裴玉娘的嫁妝林氏是早就給準備起來的,再加上清音不差錢,根本不擔心會準備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