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二姐姐的身體……”也好不到哪裡去。
單是府裡每年為她花出去的醫藥費, 其數字就很驚人。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二姑娘這樣的早沒了。
她定定看了紀清竹一眼,緩緩的開口警告道:“沒有我的同意, 不要去見你的兩個姐姐,聽到了嗎?”
紀清竹被她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小臉慘白, 卞氏沒心軟,直到見她點頭應承了, 才將她摟進懷裡。
“你放心, 你是娘的親女兒, 娘以後定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叫你一輩子和和美美的,一世安樂。”
可我也想要富貴榮華, 尊貴前程……紀清竹在心裡默默的道。
她此時真恨自己的年紀太小了,要不然怎麼都輪不到二姐那個病秧子被賜婚!
這些人之間的小心思,清音暫時都是不知的, 她這會已經“醒”轉過來, 被司琴等人伺候著用飯。
她病好之後, 又練了功,所以胃口不錯,要不是司琴攔著,她每頓還能再多吃一碗飯。
沒辦法,練功十分消耗體力, 總是很容易餓。
就在這時, 外頭有個眼生的小丫鬟探頭探腦的,清音看出是有事,示意司琴出去問問。
司琴出去沒多會, 一臉悲戚戚的進來,“姑娘,司墨,司墨去了……”
清音看著她,見她隻是傷心難過,並無慌亂或其他情緒,便道:“你代我去送一送她罷。”
她頓了頓又道:“我記得她還有個娘在葉家,你拿二十兩銀子給她,讓她好好保重。”
司琴抹抹眼淚,跪下代司墨磕了頭,“奴婢這就去。”
清音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淡淡笑了笑,葉家啊……
白天睡多了,晚上清音就提了司墨出來審問。
因著被下了藥,她倒是沒有隱瞞,什麼都老實說了,隻是可惜的是,並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更加沒有證據。
“奴婢也不想對姑娘下手的,可是,可是他們說,奴婢不做,奴婢的娘就活不成了……”
“是彆院的錢婆子給奴婢傳的信,藥也是她給的,隻說是讓人變得虛弱的藥……奴婢不知是能要人命的啊……”
“除了錢婆子,還有前院的來福,來福給奴婢送過幾次點心,他說他常在外麵跑,辦事方便。說奴婢有些什麼缺的,需要跑腿的,儘可吩咐他……”
“奴婢隻給他遞過兩回話……”
清音看看癱在地上的司墨,良久站了起身,走到窗戶邊,朝外看去。
司琴一臉失魂落魄的回來了,她淡淡的吩咐道:“把人換回去。”
傀儡人聽令,拎起地上的司墨,轉瞬消失在了房間裡。
清音捏了捏眉心,沒見司琴,心裡想著不管她有沒有問題,都不準備再留在身邊了。
晚上紀父親自過來看望清音,父女二人一時相顧無言。
紀父是典型的古代男子,一臉嚴肅,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著比長女瘦弱許多的次女,紀父微微皺起眉頭,板著臉想說什麼,見清音怯生生的望著他,又咽了回去。
轉而輕咳了一聲,道:“……皇家賜婚旨意來的急,婚期臨近,你的嫁妝恐怕是來不及備全……”
所以紀父所表達的意思是,她缺的那部分會從給紀清雲準備的嫁妝裡補齊,再就是她生母葉氏的嫁妝,有一半是屬於她的,約莫有兩萬兩左右。
除公中的那一部分成例外,他還會另外再給她萬兩做壓箱底。
所以她的嫁妝加一塊兒,差不多有七八萬兩。
清音:“……”還有這等好事兒?
這一記“氣暈”,果然是不虧。
起碼紀清雲知道了會氣得發狂吧?
那就好了。
紀父說完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然後道:“你嫁過去之後,與皇子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皇子的身體雖然不算多好,但這麼多年傳下來,哪一次不是轉危為安?
日後若是缺了什麼,或是有不趁手處,讓人傳信給為父,為父會為你想法子……”
“父親……”清音突然開口,“我有一事想要問問您……”
紀父愣了愣,隨即點頭,道:“何事?”
清音抿了抿唇,似是極難啟齒的樣子,“葉家……外祖他們為何不喜女兒?”
紀父似是沒有料到她會問這個,微怔過之後,麵上便罩了一層寒霜:“……他們怎麼你了?還是誰在你耳邊說了什麼?”
清音輕輕搖了搖頭,她剛剛從這個便宜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痛楚和氣怒,她不會看錯的。
紀父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一張臉變得鐵青,當著女兒的麵,卻極快的調整了過來,沉聲道:“葉家的事,你不用多管……以後他們若是來找你,讓人先通知為父一聲。”
清音欲言又止,卻沒再問下去了。
“為父前麵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紀父說完,便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