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不得不說,有些小世界的天道真是眼瞎又愛作死。
“阿彌陀佛!神佛保佑!”
杭母口中念佛,暗自慶幸不已,再次追問她是怎麼落水的。
清音不想叫杭母擔心,但她又不想叫杭母對那些想要害她之人的惡意一無所覺。
當下她隻是黯然的道:“阿娘,最近我都不想出去了。”
杭母一愣,難不成女兒是被嚇著了?
還是她落水是叫人給害的?
一想到這種可能,杭母頓時急了:“我的兒,可是有人害的你?快告訴阿娘。”
還沒等清音組織好語言,外麵陳嬤嬤進來稟報:“老太太請夫人和姑娘過去。”
杭母本就著急,聽老太太叫了,隻得暫且先壓下心中疑惑,幫著女兒收拾好,這才往杭府後院正堂去。
正堂的屋子裡人不少,都是女眷,看著滿滿當當的。
其實主子沒幾人,多是陪著湊趣說話的得臉跟前人兒。
杭老夫人一身深紅鬆鶴繡紋的錦衣,正坐在主座上,笑吟吟的被人陪著說話。
見著清音母女進來,忙朝她招了招手,“音兒過來。”
“一早你娘就說你出去了,是同哪家的姑娘一起?”
杭老夫人開門見山,說著話,還不忘叫身邊的嬤嬤過去給清音端點心,親手塞了一塊在她手裡。
清音正好也餓了,接過去毫不客氣的咬了一口。
味道還行,就是有點甜膩,是原主喜歡的口味。
杭老夫人生有三子,另有一個庶子庶女。
除了最有出息的大伯、杭父外,庶出的二伯和底下最小的四叔都外放去做了地方官,家眷也都跟著去了任職地,並不在京中。
其中杭大老爺最能生,膝下嫡出庶出加一塊,足有八個,五兒三女,不過其中兩個女兒都是庶出。
杭父和杭母隻生了原身和原身弟弟兩人,算是杭家幾房生得最少的一家。
因著大伯家的嫡堂姐早已出嫁,四叔家的嫡堂妹也不在京中,原身就是杭老夫人跟前唯一的嫡孫女,平時很得她的喜愛。
而且原身又生得嬌憨可愛,沒什麼心眼,正是一般長輩都會喜歡的那種長相和性格。
杭老夫人這般一問,清音便如實說了,“是工部郝大人家的。”
在來的路上,她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對杭家人說出實情的。
一來家裡都是做官的,官場上最忌諱消息不靈通了。有些人家品性如何,是否政敵都需要格外的注意。
二來前世杭家也曾發生過幾次危機,清音隻有原身的記憶,所以不確定這幾次危機是否有溫柔的手筆,但多少都跟曲成伯府有些乾係。
這是最讓原身以及她不能原諒的事。
怕暴露身份,不親近娘家可以,但你不能夥同外人對至死都不知情的娘家人下手吧!
所以她對這個穿越過來的溫柔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非是全因她占了原身身體的緣故。
她知道原身對家人的重視,若杭家是那等大奸大惡的人家,她見死不救,無話可說。
但杭家真的隻是古代最普通的那種官宦人家。
或有小錯,但作奸犯科草菅人命的事應是沒有的。
至少她從麵相上沒有看出來什麼。
杭老夫人因為三子是工部的,對郝家是哪個也是知道的,不過是個員外郎。
她其實並不讚同孫女跟郝家姑娘來往,這其中固然有些瞧不上對方家世的原因,但她聽底下人說起過,那郝家姑娘似乎心眼不大正。
隻是到底顧著孫女年紀小,這會在座的人又多,她不預備這會提點她。
當下也隻輕輕的嗯了一聲,卻見孫女看著她欲言又止,手裡的點心也不啃了。
一雙黑亮亮的水潤大眼睛裡,似是寫滿了心事。
杭老夫人心中一動,莫不是這裡頭還有什麼事兒?
到了這會兒,杭家竟還沒有收到清音在曲成伯府落水的消息,可見這曲成伯府處事為人的不講究。
若她這次真的輕輕揭過,那曲成伯府豈不得意死?尤其是那三個害了原身的罪魁禍首!
杭老夫人笑容淡了下來,揮了揮手,打發其他不相乾的人都退下,隻留了杭母和杭大夫人。
清音這才將落水前後事情經過一一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