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伯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不肯多說,“總之你彆管了,趁這個機會,驅走惡鬼便是了。”
曲蘭成待要再問,卻見那何真人已經在開壇做法了。
後湖邊上不知何時擺了個祭壇,何道人雙目半闔,一手持搖鈴,一手做著常人看不懂的古怪手勢,口中還念念有詞。
等到他將搖鈴重重扣在祭桌上,拿起桌上的桃木劍揮舞起來,那架式頗有幾分滑稽,但曲蘭成卻笑不出來。
因為後湖上麵慢慢浮起了一層黑色的濃煙。
不等在場的人驚呼出聲,何道人厲聲喝斥道:“何方妖魔鬼怪,速速伏誅!”
“急急如律令!”
他手中桃木劍向那濃煙處一指,卻不想那股黑色的濃煙竟變成了血紅色。
這一幕頓時嚇得在場諸人屁滾尿流。
“鬼,鬼,有鬼!”
“救命啊!”
“惡鬼索命來了!”
有些反應過來的奴仆連滾帶爬的往遠處退去。
膽子小的人,腿都軟了,癱在原地起不來,隻得拚命把自己縮成團,好似這樣“惡鬼”就看不見他了。
曲成伯夫人也嚇的牙齒打顫,差點軟倒在地,卻被曲蘭成扶了一把,她立即緊緊抓住曲蘭成的手不肯鬆開。
曲蘭成的手都被曲成伯夫人抓出血來了,人卻愈加清醒起來。
他是男子,又是伯府世子,看著是比旁人要鎮定幾分。
隻有他自己心知,自己比旁人也好不到哪兒去,畢竟他的腳也有些動不了了。
正在不知所措時,何道人手中的桃木劍似是不聽他使喚了一般,直接掙脫出他的手,向那滾滾濃煙處刺去。
何道人頓時大驚失色,他發誓這絕不是他搗的鬼!
因著桃木劍的強勁後力,何道人一個不防,被桃木劍帶著、踉蹌著跌倒在地,形容十分狼狽,哪有半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但他到底也算“經驗豐富”,咽了口唾沫,站起身朝那處色厲內荏的喝道:“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立現原形!”
眾人隻見那桃木劍飛了出去,幾乎都相信了何道人的“神通”,立在原地不再想著要逃了。
哪想到,何道人喊完這聲,那桃木劍便裹著那濃煙徑直又朝岸上來了。
眾人沒有防備,被那濃煙一罩,幾乎嚇得半死,更可怕的是,那股濃煙離水上岸之後,竟化作血水,淋灑下來。
就像是下了血雨一般。
“啊!”
“救命啊!”
“救命啊——”
曲成伯夫人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曲蘭成也沒好到哪裡去,正要朝何道人發作,卻見何道人祭壇也不要了,連滾帶爬的往府外衝。
跟著他的兩個小道士,也慌不擇路的緊隨其後。
這下,曲蘭成也想暈過去,什麼都不管了,但此時仆人們嚇得嚎啕大哭大叫起來,現場頓時亂作一團。
萬幸的是,待何道人一走,那血雨竟慢慢停了,桃木劍“鐺”的一聲掉落在地。
曲蘭成壯著膽子上前查看,那不過就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木劍,看著並無甚特殊之處。
但他也不敢去觸碰。
此時後湖上麵,也如從前一般,毫無異常。
地上的血水也都不見了。
曲蘭成不由覺得剛剛那一切可能都是眾人的幻覺,他努力鎮定心神。
令人收拾殘局,以及封口事宜。
現場人數眾多,但都是家仆,知道些輕重,這些人都好辦,性命都握在他手中,隨時可作處置。
至於那逃跑的何道人師徒三人,也必要想辦法封口才是。
曲蘭成兀自思索著。
可這事呀,還真就瞞不了人,曲成伯府真有鬼的傳聞,旁人先前最多是信了三分,但出了找何道人上門去收鬼這一件荒唐事兒,大家就都信了八|九分。
一時間,曲成伯府闔府再度輪為京中笑談,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彈劾曲成伯的折子,像雪花一般,源源不斷。
清音連著看了好幾場戲,閒的不行,係統不得不再次提醒她,女主再不出來,天道可能就要乾預了。
清音冷笑,這段時日她還真試過將女主送入瀕死的年長女人身上,不過都叫一股子莫名的氣力給阻止了。
當她不知道是誰作的怪。
哼,不就是怕女主年紀太大,條件不好,當不了女主嗎?
行,既然天道這麼想讓祂的女主年紀相當,好能與男主親近,那她就直接將女主送去男主身邊好了,看他們能過多好!
她知道有劇情效應在,男女主多半還是能衝破阻礙在一起的,本來還沒想好要不要用自己的那個辦法,現在天道逼迫,係統催促,她就不再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