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杜大夫行不行啊?”有人排了大半日的隊,新鮮勁兒過去,不由煩燥起來。
“行不行的,看過不就知道了?”有人真心看病,就覺得無所謂。
“就是,不要錢給診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這人是個混不吝,反正平時也沒事乾,這種有熱鬨的地方,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這小杜大夫肯定行,我那個嫁到李家村去的表姑,前些時日就是在濟仁堂裡被小杜大夫治好的!”人群中又有人插話道。
“真的?你那表姑什麼病啊?”有人打聽。
那大娘被人問了,頓時來勁:“我表姑苦啊,早些年嫁過去,上麵兩層婆婆,下麵還有小姑子!
什麼活都要乾,腰上就落下了病根。
誰知那天叫小杜大夫紮了幾針,說是就不疼了!”
“誇張了吧?紮幾針就不疼了?治好了嗎?”有人質疑出聲。
那說話的婦人白了這人一眼,愈加大聲道:“哪兒啊!紮針確實不疼了,昨個我還特地跑去看了呢!我表姑說,小杜大夫交待,她這病要想根治,還得再紮幾回針。
這不,昨兒個我親自陪著表姑過來紮的針,可惜當時來的人太多,我想插隊讓小杜大夫給我診診,她說外麵都是過來複診的病人,叫我今兒個早些過來排隊,一樣免費!”
她說著得意的看了那提出質疑的人一眼,然後就不理她了,轉而同其他來打聽的人說起昨日有人複診的事。
“得意什麼,不還是沒看成!”那人小聲嘟囔了一句,旁邊沒一個附和他的。
誠然來看熱鬨的人不少,但更多的人確實是身體上有些小毛病,來看看,至多耽誤半天工,但卻能省下診金,也能更心安。
何樂不為呢。
清音眼見人越來越多,便加快了診脈的速度,這個她一向很有經驗。
當然有些小問題,當場能治的她順手就給治了,不叫人家跑二趟。
自然也是想讓這些人替她免費宣傳下。
需要針灸,或是正骨之類的,她就讓樂澄發牌子,按症狀嚴重性分類,後麵輪流過來複診。
有牌子都是要優先的,這般一說,那些人也不求著立馬給治病了。
畢竟大家都是鎮子上的人,或是附近的幾個村子,也沒多遠的路。
這種安排大多人是沒有異議的,當然有異議也得憋著,清音承諾除了藥費外,其他全免。
這些人想要真心看病,就不可能故意找事。
這其中當然也有來找事的地痞流氓,樂澄下手狠辣無情,一個個胖揍一頓,不服就捆起來送官,很是震懾住了一些人。
與此同時,倪家。
知道杜家藥鋪火起來了,那杜青青竟然都在開堂坐診了,倪母的臉都氣歪了。
“呸!我不信!她才多大點點,就能給人看病了?要是治死了人,看她怎麼收場!”
倪母嘴臉難看,倪寶兒也不高興,今天的入賬較前段時間明顯少了大半,當然也有對杜青青突然會醫術一事的疑心。
不過她與杜青青雖然打小就被人比著,但她們兩人根本就沒見過幾回,有限的幾次見麵,也都不拿正眼看對方,兩人壓根兒就不熟!
不熟歸不熟,但對方的事,她還是聽說過不少的。
知道杜青青確實從小就跟著她爹學采藥,平時也會去藥鋪那裡幫忙,這樣看來,她會醫術好像是沒什麼奇怪的。
再加上她還特地讓人打聽過,那杜青青看病的手法,確實都是中醫,並沒有讓她熟悉的現代醫學手段,她微微有些放心了。
她想做最特殊的那個,可不想多個穿越老鄉,何況兩人也算是死對頭。
倪寶兒想通之後,心中微定,勸慰倪母道:“娘,管他們呢,最近鎮上的生意不大好,我擔心縣裡也會受影響,一會吃了午飯,我就先回縣裡看看。”
她說起正事,倪母果然收了臉上憤恨嫉妒的表情,想著還是她女兒這生意好,有吃有喝的,那藥再好,能當飯吃?
“要娘跟你一起過去嗎?”她關切的問道。
倪寶兒搖了搖頭,“讓大哥給我趕車就行了。”
要是從前,帶著她娘也行,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娘總是出事,也都不是什麼大事,說白了就是有點倒黴。
這幾天光是無故絆倒就有四五回了,這還沒算上她吃飯噎著,喝水嗆著,睡覺床塌,衣服被扯破,出門牛車散架等等。
狀況不斷,她都跟著遭了不少罪,哪敢再帶著她娘出門去。
要不是她來自現代,長在紅旗下,不信鬼神之說,都要懷疑她娘這是沾染上什麼臟東西了。
前幾天她外婆還問,要不要給她娘找個神婆來看看,她這才想起自己就是穿越的,怕被人給看出端倪來,斷然回絕了。
後來外婆那邊就沒了回音,昨晚大舅過來說外婆狠狠摔了一跤,摔斷腿了。
她硬攔下她娘沒叫回去,隻收拾了些東西讓大舅帶走,這才算是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不就是想要東西嗎,她有錢,東西可以給,但給多少,她得說了算。
至於她娘什麼時候能好,她不知道,實在不行,就在家不要出門,想來過段時間就好了……吧。
倪寶兒不確定,她想著事情,沒注意到倪母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