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被死士的話震驚了,這怎麼可能?!
迷路?難不成是陣法?可這等手段不是話本子裡才會出現的嗎?
他狐疑的看向死士,心裡清楚,死士對他忠心耿耿,不可能會騙他,但他又不想接受這個原因。
因為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平陽侯府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超品侯爵府罷了,若真有這等手段,也不會選擇現在暴露出來。
他們就不怕引起父皇的猜忌和懷疑嗎?
蜀王一邊猜疑,一邊卻有些心動,若是能夠得到這樣的陣法,那於他今後大業必有助益。
蜀王心底裡的想法,自然沒有說出來,他打發了死士出去,就打了個哈欠,眼皮略重,有種窒息感席卷而來,緊跟著就沒了意識。
黑暗中,匕首上泛著幽冷的寒光,冰冷的匕麵拍在蜀王的胖臉上,他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說說你所知道的。”那聲音冷冰冰的問他。
說,說什麼?
說你派人去平陽侯府,意欲何為?
蜀王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頓時嚇得魂飛天外,他怕死卻也不想說實話,但嘴巴卻不受控製的將所有事都和盤脫出了。
“本王……我收到消息,說平陽侯裡藏匿太子遺孤……本來我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的,可最近父皇時不時的會想起太子,嫌我們兄弟幾個無用,不如太子多矣,所以我……”
清音麵無表情聽了,繼續問他:“聽過‘密衛’嗎?”
蜀王聞言瞳孔猛然緊縮,他隻是不受控製的答話,表情並未被控製,所以他這副樣子,顯然是聽過的。
“密衛,是,是太子暗衛。”
“說說。”
“當年,太子自焚後,身邊人都死光了,卻獨獨少了自他當上儲君之後,便跟隨他保護他的密衛。
父皇聞之震怒,說他們都是皇家叛徒。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派人找那些人,但都沒有任何消息。”
“聽聞密衛是皇家十二衛之一,建朝以來,隻認儲君為主。”說這話時,蜀王臉上猙獰片刻,可見是嫉妒極了。
“就是因為密衛全都失蹤了,所以我才相信太子遺孤是真的,要不然太子死了,密衛該歸朝等待下一任儲君出現的,不可能會這般突然就消失不見。”
蜀王恨自己說了實話,又希望眼前這人知道真相,能替他殺了所謂的太子遺孤最好不過。
“當年東宮大火被撲滅後,裡麵的屍體可曾驗證過真偽?”清音又問。
蜀王不知想到什麼,心中大駭,難不成真有太子遺孤?!
那他們籌謀這麼多年,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他們這些兄弟這麼多年來的隱忍和謀劃,又算什麼?
“屍體數目是對的。”蜀王最終艱難的道。
死亡威脅近在眼前,他既恐慌難忍,又祈願眼前之人也是太子的仇家。
仿佛這樣想,心中便能好受許多一樣。
清音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數目對,但沒有人能保證屍體就是本人。
那麼,她還有一個問題,需要知道。
“若是已經殺掉平陽侯府中所謂的‘太子遺孤’,你還會選擇殺掉平陽侯府滿門,以絕後患嗎?”
聽了這話,蜀王的眼神微妙起來,似是覺得她問出的這個問題很傻一般,“都已經殺了‘太子遺孤’,我還殺平陽侯府滿門作甚?本王沒那麼傻!”
“平陽侯府藏匿太子遺孤,已然是大罪了,本王最多在事後安排人捅出這事,讓父皇決斷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他話音一落,清音手中的匕首便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聲道:“可惜平陽侯府中的那個,並非是‘太子遺孤’。”
匕首輕輕劃過蜀王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絲,蜀王隻覺得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身子頓時抖的不成樣子。
他嚇得緊閉雙眼,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等了半天,對方卻遲遲都未下手,他睜開眼發現自己還活著,不由哆哆嗦嗦的道:“我,我不想死。”
“那就聽話一點。”
“記住,找出真正的‘太子遺孤’,然後殺死他,明白嗎?”她蜀王下暗示。
恐懼擊碎了蜀王的意誌,他死命點頭,“明,明白,明白!殺掉真正的太子遺孤,殺掉真正的太子遺孤,殺掉真正的太子遺孤……”
“很好。”
蜀王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醒來之後,隻記得要殺掉真正的太子遺孤,要不然他自己就會死!
可這個真正的太子遺孤要從哪裡找起呢?
他現在腦子很亂,毫無頭緒。
蜀王在書房裡來回轉圈圈,試圖冷靜下來思考,視線不經意間落在書桌上,被鎮紙壓著的一張紙——
那紙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海”字,是他自己的筆跡。
可他不記得自己有寫過這個……蜀王來不及多想,立即叫人進來吩咐,很快手底下的人重新動了起來。
蜀王坐在書桌前想了很久,又叫來心腹如此這般的吩咐,方才安下心來。
這樣的事,怎麼隻能他一個人忙活呢,合該叫自己的好兄弟們也來摻和一腳,這池水,攪得越渾才越好摸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