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不至於的,老田地主雖然有點摳門,但人品絕對沒什麼問題,也從不苛刻下人。
再加上田福生在家一味袒護她,什麼好的都恨不能全奉到她手裡,米花在田家根本就不愁吃穿,怎麼還是如同在娘家時一般,身上竟半點變化都沒有呢?
對此,清音看著很是疑惑。
她接著往下看。
一見米花搖頭,米老太的氣又蹭蹭蹭的往上漲,眼睛一瞪,就要上手。
米老大媳婦趕忙攔了攔,朝米老大使了個眼色,人要是真打死了,或是打壞了,難保她回去田家會找上門來。
“娘,傳到田家人耳中不大好。”
“是啊,娘,小花蠢,你慢慢教就是了。”米老大也跟著附和了一聲,沒多少真心。
兒子開口,米老太給了他這個麵子,放下手中剛摸起來的掃把:“我看是教不好了,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不開竅的!”
又笨又蠢,怎麼都教不會,米老太嫌棄的不行。
米花除了抿唇,臉上的表情就沒變過,像是他們在說的人不是她一般。
見到她這個樣子,米老太就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這個孫女她根本懶得多說一句。
她看了米老大媳婦一眼道:“你帶去再好好教教,我還就不信了!”
米老大媳婦忙應了,扯著米花就走。
這時,小兒子米蛋從外麵一溜煙的跑回來,朝米花伸手:“快把吃的給我,我還要去玩呢!”
米老大媳婦最疼這個小兒子,立即撒開手拉著他去正屋要吃的了,米花今天可帶回來不少好吃的,她差點給忘了!
米花站在原地不動,好半天,米老大媳婦才回來扯著她回屋說教。
老田地主去地裡巡視了一圈,今年的莊稼還可以,又能過一個豐收年了,他心情還不錯,背著走,慢慢往回走。
到家洗了手,田太太就朝他抱怨:“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娶了個這樣的兒媳婦我得少活十年!”
老田地主想起來也是煩惱得不行,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就一轉身的功夫,廚房裡今天要用的雞鴨魚肉全都不見了!不見了!你說說,你說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田太太說著說著都要被氣死了。
抹了一把臉,繼續數落:“還有那個不孝子,求著要送他媳婦回娘家,哪想人家壓根就沒理他,自己背著包袱就走了!
他就那麼眼巴巴的坐在大門口守著不動……你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障呢!”
田太太越說越生氣,氣得飯也不準備了,還準備個什麼,菜都叫人拿回娘家去了!
老田地主滿麵愁容,也氣得不行:“要不是就他一個兒子,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田太太一個健步過去從門後拿出一個大棍子,遞過去:“打,去打,我絕不攔你!”
老田地主被她嚇了一大跳,看著那根手腕粗的棍子,沉默了一會兒,道:“我餓了。”
田太太扔了棍子,朝他冷哼一聲:“吃個屁!”
最後還是不放心,親自去廚房讓人準備晚飯,沒肉隻能將就吃點蔬菜了。她實在是吃不下,隻讓人給老田地主單準備了一碗雞蛋青菜麵,還特意放了兩個雞蛋,讓他就這麼湊和著吃一頓吧。
至於兒子,她沒管。
愛咋咋,餓死活該!從前就是餓得少了。
晚上米花回來,田太太連見都沒見,也沒管她吃沒吃,叫廚房早早熄火鎖門回去休息了。
田福生拉著米花回房,然後滿屋子裡全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米花連回都不回他一句。
就這,田福生也是滿臉的喜悅,毫不介意。
清音是越看越懷疑,這兩個人好像都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她在幻鏡中看,還是有些不大確定,就想著得找個機會親自過去看一眼,確定一下。
這個機會來得很快。
郝家的事,已經解決的七七八八了。
郝秀才最終還是選擇把真相都告訴了郝父郝母,當然所謂的前世之事都被他省略掉了,隻說了自己秋闈為何會那般倒黴,還有對方勾連苗家欲害他的事都說了。
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身世。
“你是說,我們親生的四兒,可,可能,已經沒了?”郝父比郝母堅強些,卻也強不了多少。
郝母隻覺得頭一陣陣的眩暈,這讓她剛剛所聽到的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她懷疑自己所聽到的全是幻覺。
什麼叫四兒不是他們親生的兒子?什麼叫他們親生的兒子已經叫人給害死了?什麼叫四兒考不了秋闈都是叫人給害的?
她一字都聽不懂,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