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這麼個兒媳婦進門!”蔡母咬牙恨恨的道。
“我看她像是真有病,要不要帶去醫院檢查檢查?”蔡耀傑冷靜下來,分析道。
“看病不要花錢啊?!我看她就是誠心作妖!”蔡母立馬反對道。
美的她,還上醫院去看病,多糟踐錢!
反正日子要過不下去了,怎麼能把錢再花她身上,那不是冤大頭麼!
“那你說怎麼辦?”蔡耀傑抓了把頭發,煩躁得不行。
他覺得自己往日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節奏,很多事不再受控製,讓他心中無比沉鬱。
“……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咋樣也能撐一年。等跟她離了,媽再給你找個好的!以咱家的條件,再娶個頭婚的都沒問題!”蔡母安撫兒子。
蔡耀傑沒說話,不說同意,也不說反對。
蔡父這才道:“行了,再觀察兩天看看,實在不行讓唐家人親自來教!”
對這個兒媳婦,他也十分不滿,更傾向於離婚。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在她身上多費功夫,這一點他同蔡母的意見基本一致。
清音回房又喂了孩子一次,看著乖乖入睡的小孩兒,她笑了笑,在心裡歎了口氣。
生在這樣的家庭裡,這孩子也是夠命苦的,想到前世被原身抱著跳樓時,這孩子也才幾個月大……一時心緒難以言喻。
第二天,家裡一早就沒了動靜,清音用神識掃了一眼,知道蔡家一家三口一大早就收拾好出去了,她沒多在意。
想來是避著她去想什麼辦法了吧。
她想得沒錯,一家三口兵分三路,蔡父去上班,蔡母找人打聽事,蔡耀傑則請假去醫院,了解關於產後抑鬱症的情況。
蔡耀傑主要是問醫生這種病影不影響帶孩子,以及夫妻生活。
需不需要吃藥治療,以及要花多少費用等等。
從醫院裡出來,蔡耀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如果唐清音真患了產後抑鬱症的話,他是絕不打算再跟她過下去了。
醫生說這病不僅需要藥物治療,還需要對患者進行心理乾預,甚至需要物理治療,通常難以自愈。
總之這個病治起來沒那麼簡單,光是讓患者保持心情愉悅這一點,就很難。
他想到唐清音昨晚上的發瘋表現,就覺得無比厭煩,娶她是為了省事省心,能拿得出手,也好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的,可現在呢,居然還得了這樣難治的病,簡直太難伺候了。
要是早知如此,他寧願娶個醜點的,事沒那麼多的女人。
弄到現在這樣,簡直是給自己找事乾!
一時又想到當初那十萬塊的彩禮錢,他心中愈加不滿起來。
將醫生方才囑咐他儘快帶患者去看病以防加重病情的話,全拋在了腦後。
看病是不可能來看病的,他媽說了,家裡沒那麼多的冤枉錢。
從醫院裡出來,他就打電話把事情簡單跟爸媽都說了,然後乾脆連單位也不去了,打了個電話就走了。
蔡父聽了兒子的話,沒吭聲就掛了電話,他哪敢說話,要是叫單位裡同事聽到一言半語的傳出去,他的老臉要往哪裡擱?
他煩躁至極,麵上還不能表現出來,趁著中午吃飯休息時間,直接走出單位,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電話給蔡母。
蔡母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是萬萬沒想到世上竟還有這種病的,產後抑鬱症?
這個兒媳婦自從嫁進他們蔡家,她是缺她吃了,還是缺她喝了?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心眼小,想不開,啥事都不管還能得這種金貴病,不是她自己的問題,還能是因為什麼?
怎麼自己當年生孩子時就沒事呢?偏她愛作妖!
她簡直無法接受,生了個賠錢貨女兒竟還好意思生病,她咋就有那麼大臉呢?
蔡母實在想不通,對這個兒媳婦更是無比厭惡,恨不能立即回家趕走她。
想到昨晚老蔡叮囑她的那些話,她氣惱不已,那什麼婚姻法也太沒道理了,憑什麼不讓人離婚,日子都過不下去了,不讓離婚這不是存心為難人麼!
想到兒媳婦生的那個賠錢貨,她隻覺得更加氣恨,一個天天都在燒錢的小丫頭片子,果然不是個好的,剛出生家裡就這麼多事,怕不是個克星投胎吧!
蔡母越想越生氣,越生氣就越堅定要讓兒子離婚。
兒子平時上班已經夠辛苦的了,這一大一小兩個不省心的,還是想辦法弄走的好,眼不見為淨!
蔡母這麼想著,一不小心撞上個人,是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抱著個孩子的大姐。
她還沒開口,對方就慌慌張張的繞開她走了。
她有些疑惑,不理解那大姐怎麼還捂住孩子的嘴。
當時也沒想太多,走到半路突然一個激靈,剛剛,剛剛那該不是拐孩子的吧?
她心裡一陣後怕,幸好,幸好她沒多嘴,要不然還不得被打擊報複啊……
蔡母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往四下裡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她就打了個電話出去。
到晚上,一家三口是一起回的家,回到家沒多久,房門就被大力推開了,清音抱著孩子看著滿臉凶相虎視眈眈的蔡家人,冷哼了一聲,抱著繈褓站起來。
“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合養孩子,把孩子給我!”蔡耀傑開門見山的道。
清音冷冷的看著蔡家人,道:“我要不給呢?”
“不給,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蔡耀傑冷漠的道。
“哦,怎麼個不客氣法?”清音挑眉。
蔡耀傑已經很不耐煩了,像是耐心耗儘一般,聲音裡帶著一股狠意,“你得的是瘋病,我能把你綁在家裡,也能打電話把你給送進精神病院。”
這一刻,清音再次體驗到了蔡家人的惡毒與狠絕。
明明知道原身得的是產後抑鬱症,隻需要一點點關心,一點點保障,來調解患者心理,可他們就是不願意給!
這樣冷血的人家,真當原身稀罕待嗎?
當初原身也不是沒想過要離婚,但蔡家人因為那十萬塊彩禮錢,不肯輕易放過她,拉著唐家扯皮。
唐家當然也不可能還這筆錢,錢都添給兒子買婚車下聘了,家裡一時也拿不出來。能拿出來也不可能給,畢竟婚都結了。
唐家人咬死說原身清清白白嫁進蔡家,給他們生兒育女,早不算唐家人了,讓他們想要錢去找原身,不乾他們唐家的事。
就這麼放棄了原身。
蔡家人有氣當然都朝原身身上撒,原身的精神幾度瀕臨崩潰,最後實在是不想活了,這才選擇了死。
這些人從頭至尾都漠視了原身,甚至她都死了,兩家還在為那十萬塊彩禮錢拉扯。
最終唐家答應不追究原身的死,蔡家不要那十萬塊錢,兩方這才平息乾戈。
所有人都沒損失,隻除了原身母女已死這個事實。
綁她?去精神病院?
清音抬腳勾起一個矮凳,直接踢向蔡耀傑的襠部,無情無義的東西,不配她手下留情。
“啊!”蔡耀傑不防她這般,又被砸了個正著,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縮著夾緊雙腿呼痛。
“你這個賤人,你怎麼,你怎麼敢打我兒子?!”蔡母直接朝抱著孩子的清音撞來。
清音避開她,任她用力過猛趴倒在地,譏諷道:“彆人的孩子是草,隨你踐踏,就你兒子渾身是寶,誰都碰不得?”
蔡母感覺自己腰扭了,半天才爬起來,蔡父往後退了幾步,抖著嘴唇說不出話。
清音踢了踢躺地上哼哼的蔡耀傑,“彆裝死了,起來。”
蔡耀傑惱羞成怒,罵道:“你這個瘋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蔡母也跟著叫囂:“你滾,滾出蔡家……”
清音猛地朝她看去,蔡母的話瞬間被堵在喉嚨裡,發出一種奇怪的嗬嗬聲,看向她的眼神畏懼又仇恨。
蔡耀傑痛得要命,顧不得再罵人,直喊蔡父:“爸,爸,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他表情異常扭曲,聲音嘶吼,看起來極為痛苦,蔡父想到自己至今還沒有抱上孫子,也就顧不得什麼了,上前去拉兒子,沒拉起來,朝蔡母吼道:“還愣著乾什麼,快過來幫忙!”
蔡母忍著腰疼爬起來去扶兒子。
清音沒有阻止三人動作,看著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