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在徐大夫人出言斥責之前,說出這四個字。
蔣麗麗暗自竊喜,以為自己的激將法成功了,誰知時卿接下來又說:
“不過,在那之前得把價格商量好。”
蔣麗麗一愣,疑惑的問:
“商量什麼價格?”
時卿指了指自己和那位宋大師,說:
“你請了兩個人,等事解決了,你是付一份酬勞還是兩份酬勞,如果付兩份的話,那彼此價格定多少合適;你如果隻想付一份,那這一份又是怎麼個分法?這些都要事先商量好的。”
蔣麗麗被問懵了,她隻是想帶宋大師來打一打這位的臉,沒想過讓她真的和宋大師競爭,要知道,這位宋大師可是HK富豪圈裡的頂級風水大師,蔣麗麗找了很多門路才花了重金請下山的高人。
要不是徐拓想賣徐大夫人一個麵子,她今天根本不會跑這一趟。
“都是親戚,這酬勞也不好定啊。”蔣麗麗打起了太極,順便抬出親戚這塊招牌,看她怎麼好意思開口。
時卿說:
“沒關係,你不好定,我來定!事成之後,我的酬勞是兩百萬。至於宋大師拿多少那是你們的事,我管不著。”
“兩百萬?”蔣麗麗被這個價格嚇破了音。
不是她沒聽過兩百萬這個數字,而是想不到時卿敢獅子大開口到這地步,要知道,她從HK請來的宋大師,開價也不過八萬。
不過,隨即蔣麗麗就‘猜’到時卿的心思,料定她是想用高價把她嚇退,要是蔣麗麗被嚇住了,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脫身,反過來指責蔣麗麗舍不得下本錢。
蔣麗麗心下冷笑,早該料到這女人有點手段,要不然也不會把徐家母子騙的團團轉了。
不過,如果她以為這樣自己就會退縮,那就大錯特錯了。
蔣麗麗不跟時卿正麵交鋒,轉而問徐大夫人:“嬸嬸,您覺得這價格合適嗎?”
徐大夫人端坐回道:“我覺得不太合適,時卿是我徐家的長房長媳,她的身價兩百萬可不夠。我看徐拓這些年也掙了些錢,雖說離婚的時候分了一些出去,但家底仍在,就四百萬吧,這才勉強夠得上我家時卿的身價。”
“四……!!”這回蔣麗麗連重複金額都做不到。
她算是被這對婆媳架到火上了,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進退兩難。
時卿和徐大夫人交換了個眼神,默契的暗自發笑,一旁孫姨也適時加入陣營,趁熱打鐵的說:
“大夫人,您是不是太為難徐拓媳婦兒了,她剛跟徐拓結婚,徐拓怎麼可能把財務大權交到她手上,彆說四百萬了,我看她連兩百萬都未必拿得出來。”
孫姨也是老江湖,不說話便罷,一開口就是絕殺。
蔣麗麗的臉色陰晴不定,用儘了力氣才勉強維持住臉上早就僵掉的笑容,因為她不能讓人看出來,自己的狀況被人說中了。
她跟徐拓剛結婚沒幾個月,彆說掌握徐拓的財務大權,就連他到底有多少財產蔣麗麗都不清楚,每每跟他說起彆的老公都讓老婆管錢的事,徐拓隻回她一句:我的工作就是管錢,你覺得你比我更適合嗎?
可是,這些都是他們夫妻自己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尤其是在她的這些小姐妹麵前。
“嬸嬸小看人不是,隻要能解決問題,彆說四百萬了,再多也可以,隻是我怎麼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解決了?萬一她騙人怎麼辦?我的四百萬難道就打了水漂?”
蔣麗麗硬著頭皮說,心裡不斷給自己催眠,那女人就是打心理戰,她就是個大騙子!
時卿勾唇一笑:
“隻要價格談好,我會讓你知道事情有沒有解決的。”
說完,時卿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過去給蔣麗麗看,錄音係統不知什麼時候開了,她把最後一段蔣麗麗的話公放出來:
【隻要能解決問題,彆說四百萬,再多也可以。】
蔣麗麗臉色大變,指著時卿質問:“你,你,你竟敢錄音?這是犯法的!”
時卿一邊保存文件一邊說:“我在我自己家打開手機錄音,犯了哪條法?不必緊張,就是做個記錄,除非你事後打算賴賬,否則這段錄音是不會流傳出去的。”
蔣麗麗啞口無言,時卿接著說:
“還有,讓你左邊的朋友把剛才偷偷拍的所有照片都刪掉,要不然,她可能會遭遇一些損失。”
時卿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倒是把蔣麗麗左邊的姑娘給嚇了一跳,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姑娘居然用包包擋著手機,悄悄的拍照錄像,被時卿點出來以後,她慌忙用包把手機全部遮蓋住,打死不承認道:
“我,我沒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偷拍了?”
這姑娘就是剛才在院子裡拿手機自拍的那個,她有個習慣,就是到了高級的地方都想蹭個照發朋友圈,滿足一下虛榮心。
她經常上網,知道徐家大少在外麵找了個女人的事,但網上流傳的照片都很模糊,最清楚的就是網紅尹詩詩發的那張,可惜臉被徐大少遮住了,她要是把偷拍的照片精修一下發到網上,一定能吸引不少流量來點擊轉發,說不定能讓她小紅一把。
所以,她仗著蔣麗麗在場,一定不會允許徐家人對她動粗,就打算咬死不認。
蔣麗麗知道這朋友什麼德行,她會偷拍一點都不奇怪,可如果現在她不替她兜著,真被人坐實她帶來的朋友偷拍的話,那今天她這張臉可真就丟到家了。
反正她料定徐家不會做那麼絕,派人過來搶手機,也就有恃無恐起來。
“你自己喜歡悄悄的錄音,就以為彆人跟你一樣喜歡偷拍嗎?你是什麼大明星,我朋友犯得著偷拍你?”蔣麗麗決定為朋友一撐到底。
徐大夫人雖然沒有發現有人偷拍,但從那姑娘聽到時卿話後的心虛表情就說明了一切,正欲對孫姨使眼色的時候,就聽時卿開口問她們:
“所以,你們不刪是嗎?”
蔣麗麗和她那朋友都硬著頭皮堅持:“刪什麼?又沒有偷拍。”
時卿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然後就沒了下文,孫姨湊過來問她想怎麼辦,時卿對孫姨搖了搖頭,表示讓她彆管了。
蔣麗麗和她朋友見時卿不再說話,都覺得自己勝利了,交換了個得意的眼神,那朋友連待會兒要怎麼編輯朋友圈文案都想好了,就等一會兒出去後直接操作。
“價格談妥了,接著該說你家的事了。我看你最近確實黴運纏身,家中不平相,具體的要去你家看過才知道。”時卿說完便站起身,對蔣麗麗說:“走吧,帶路。”
蔣麗麗沒想到她這麼乾脆:“現在嗎?”
時卿說:“不然呢?”
蔣麗麗被問得語塞,猶豫片刻後,她湊到那宋大師身邊小聲問:
“大師,現在我家方便人去看嗎?”
在來徐家之前,蔣麗麗剛請大師在家裡布了反小人的陣法,她不能肯定現在能不能帶人回家。
宋大師心裡正盤算著一會兒怎麼跟眼前這雇主加錢,畢竟人家那邊都出到四百萬了,他頂著HK頂級風水大師的名頭,隻收她八萬也太跌份兒了。
故作高深的掐了幾下手指,大概連他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掐的什麼意思,但這不妨礙他裝x,拿出世外高人的氣場,緩緩點了兩下頭,說出一個‘可’字。
他並不擔心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會搶走他的生意,畢竟他這雇主在來的路上可是把那漂亮女人的來曆都告訴他了,一個靠美色上位的女人,能有什麼真本事。
得了大師的許可後,蔣麗麗才敢應聲:
“好吧,那現在就去,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時大師大顯身手了。”
時卿不動聲色,對她比了個‘請’,蔣麗麗跟她兩個朋友從沙發上起身,時卿就要跟上,被徐大夫人喊住:
“等等。”
眾人目光看向徐大夫人,時卿也疑惑不解,以眼神詢問她‘怎麼了’。
徐大夫人對孫姨說:“讓老劉準備車,我跟時卿一起去。”
孫姨立馬應聲,打電話之前加了一句:“我也去。”
她想著,大夫人柔柔弱弱,時卿斯斯文文,要有事的話,自己在身邊至少能護著點。
時卿很感激徐大夫人和孫姨的愛護,但……真沒必要啊。
“我一個人可……”時卿沒說完就被徐大夫人打斷:
“我知道你可以,其實是我想跟去看看,聽話。”
徐大夫人用溫柔把時卿說服,她不再拒絕兩人的好意。
十分鐘後,一輛香檳色加長勞斯萊斯停在了徐家老宅門前,司機站在車門邊邀請徐大夫人三人上車。
而站在不遠處的蔣麗麗看著那極儘奢華的貴婦座駕,再看看自己這輛新買沒多久&#X5,頓時有種輸了的感覺,她憤憤然爬上車,用關門的力量表達自己此刻不爽的心情。
“有什麼了不起的。”
蔣麗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卻發現沒人附和她,扭頭一看,副駕駛的宋大師已經進入閉目養神的高深狀態,而後座上的兩個朋友正把腦袋湊在一起,準備看那些偷拍的照片。
“她照片也給我看看,給我挑張最醜的發到網上!”蔣麗麗氣憤的說。
她的倆朋友給她回了個‘放心’的表情,然後那偷拍的姑娘就把手機從隨身包裡取出,剛打開手機屏幕,就被閃了一下,然後她眼睜睜的看著屏幕開始不斷閃爍,黑白變幻不停,在閃動五秒以後,屏幕徹底黑了,手機也發出驚人的熱量,隔著手機殼都燙手的程度。
“啊!”
偷拍的姑娘叫了一聲,直接把燙手的手機扔掉,手機觸底的那一瞬,隻聽‘啵’一聲,從手機的四處接縫中冒出一陣白煙,屏幕碎了好幾塊,整個手機當場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