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
康熙:“……”
太子:“……”
原來在你心裡,對妻子不好,就可能被妻子毒死嗎?
胤祚不用問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有理有據地分析道:“你們看啊,如果丈夫活著,妻子要經常被打罵,吃不好睡不好,心驚膽戰,還要跟小妾鬥個不停,可要是丈夫死了,男人沒了不用鬥,如果有個出息點的兒子直接繼承家業,那不爽翻天了嗎?”
這橋段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呢?
康熙和太子默默地看向太皇太後,可不就是瑪嬤/烏庫媽媽的真實寫照嗎?
丈夫不行?沒事,死了吧,還有兒子呢。
兒子不行?沒事,死了吧,還有孫子呢。
這要是孫子再不行,優秀的曾孫都有了,更不用怕。
太皇太後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兩眼微眯,康熙和太子立馬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想。
胤祚:“……”
暗暗一聲“哦豁”,在心底給這對父子豎了個大拇指,這都能聯想到,還敢看過去,你們倆可真牛逼啊!
正想著呢,太皇太後的視線掃了過來。
胤祚瞬間站直了,一臉正直。
他不是故意的,就是單純分析案例,絕對沒有代指誰的意思!
太皇太後輕哼一聲:“繼續。”
胤祚哪敢不聽話?無比正直地道:“如果雙方合不來能夠和離分開過日子,男人不會死,有才能的可以為大清的建設做貢獻,不太行多少也能搬個磚吧?人家乞丐都靠雙手吃飯了誒。而女人也能有另一種活法,不管她是想再次嫁人生子,還是就此封心絕愛,投入不會背叛她的事業當中,不都是對大清有利的嗎?”
康熙:“……”
太子:“……”
怎麼什麼事經過臭小子/六弟的嘴一說,都變成好事了呢?
太皇太後覺得自己的格局還是小了,瞧瞧胤祚,這才牛逼。
康熙都能想得到,要是他允許女子和離,再行婚配,朝中有多少大臣會立即被和離,他的龍案上又會堆積起多少道哭訴和罵人的奏折。
“成親不光是兩個人的事,也是兩個家族的事,就算朕允許女子和離,你信不信也沒有多少人敢?”
太子道:“其中涉及到太多,不是某一女子說和離就能和離的,她嫁人時帶過去的嫁妝怎麼算?那些年變賣填入夫家的嫁妝怎麼算?多年的姻親關係就此結束,許多合作都會受到影響。”
這裡的合作不僅僅指生意,也指仕途。
許多大臣都是因為把女兒嫁了過去,這才願意提攜女婿,要是忽然和離……扶持到了一半怎麼辦?先前的投入又不能收回來。
可要是繼續吧?兩人都不是嶽丈和女婿的身份了,沒有那層關係束縛著,可靠嗎?繼續來往,用什麼理由?
太皇太後:“女子嫁人都是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和離回了家,沒多久照樣會被父母嫁出去,還不一定能嫁得比原來好。”
這一點,胤祚也知道,但是有些東西怎麼說呢?
“可要是連和離的希望都不給,很多遇人不淑的女子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就隻能在後院那塊小小的地方慢慢等死。要是遇到個過分的,或許連等死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弄死了。”
康熙和太子都是男人,作為皇帝和儲君,在這件事裡看到的隻有和離後的經濟和政治影響,而太皇太後卻覺得好似靈魂都被震蕩了一下。
這說的不就是曾經的她嗎?
不是胤祚說火車能讓她回到大草原,她不是照樣每天無聊地乾坐在慈寧宮,慢慢等死嗎?
捫心自問,她自己已經沒幾年好活了,難道還要看著其他跟花似的嬌嫩姑娘一輩子在那樣的地獄裡過日子嗎?
她做不到。
太皇太後猶豫著看向蘇茉兒,這個陪她曆經風雨,伴她走過大半生的小姐妹。
蘇茉兒沒有半分遲疑,微笑著道:“格格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蘇茉兒隻會支持您。”
不管是幾十年前在大草原的時候,還是幾十年後即將入土的時候。
太皇太後笑了:“好。”
她這一生或許遇到過許許多多的不幸,丈夫不愛,兒子不敬,可還是有許多幸福與收獲。
不論發生什麼都對她不離不棄的蘇茉兒是,對她關懷敬重有加的孫子玄燁是,三番四次為她著想的曾孫胤祚也是。
康熙和太子頓時產生不好的預感,連忙看向腦子最活絡的胤祚:快,做點什麼!
胤祚回了個“收到”“放心交給我”的眼神,握住太皇太後的手,鄭重道:“烏庫媽媽,您看建個女子保護協會怎麼樣?以您的身份,會長一職舍您其誰?蘇嬤嬤就來給您當秘書,當助手。”
太皇太後輕咦一聲:“聽起來不錯,展開說說。”
康熙:“……”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