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忍不住吐槽，“淮陽同時睡粉四人我覺得已經很時間管理大師了，這貨怎麼搞的，《銀河少女》第一季也就三個月啊！三個月內和十幾個人戀愛？他是有隱分身嗎！”
夏澄澄分析道，“其實也不難實現，第一季《銀河少女》是可以帶手機的，你看付陽榮查出來的時間線，戀愛期間都是在節目拍攝時候，節目是封閉式的，導師和選手又不可能天天在一起，所以大多數戀愛也就是……網戀而已。”
網戀嘛，對麵到底是人是狗誰說得清呢？許澈如果找人代聊，同時和十幾個妹子戀愛，也不是不可能的。
夏澄澄忽然又想到什麼，“統子，去查查明德醫院的監控，看看吳興邦助理帶來看病的是不是這幾個女孩！”
吳興邦助理帶女性來看婦科時候，沒有登記女孩的名字，走得也是VIP通道。
但是，監控卻記錄下了一切！
“宿主，我匹配了一下，吳興邦助理帶去看病的每個女孩，果然都是許澈的緋聞對象！”係統聲音激動，“而且看病的時間和許澈戀愛的時間是幾乎吻合的！”
“這個王八蛋！”
夏澄澄忍不住抓緊了手機，咬牙切齒。
怪不得，夏律律會說，太遲了。
星空這一條灰色產業鏈已然成型。
她介入確實太晚了。
“宿主，我剛剛還查到，有一個已經退圈的女孩也在江城。我覺得我們可以從她下手，挖到更多給內幕！”
係統說，“她是因為整容失敗退圈的。她叫——王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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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一條破舊巷子
天空陰沉，滾滾烏雲遮天蔽日。
整個巷子都是灰蒙蒙的，地麵積累著從老舊餐館裡流出來的汙水，因為沒有良好的排水係統，隻能積淤在路牙兩側，汙濁一片，散發著惡臭。
這是江城最貧窮的一塊區域了，因為一些原因拆遷擱置了，沒有發展，也沒有城市規劃，幾十年如一日就這樣破敗著。
從舊巷子一路進去，過個十幾米，能看到一個透露出粉色光線的按摩店。
店裡偶爾傳來一陣陣女人旖旎的聲音，讓人浮想聯翩。
按摩店裡，男人趴在床上，一身油膩肥肉微微顫動。麵前點著一杯香薰，炊煙嫋嫋，好聞又舒緩著神經，讓人昏昏欲睡。
身後女人按摩手法嫻熟，用力搓揉著男人的皮肉。那一層層的肥肉像是疊羅漢一般，被女人的手指卷起來，接著又一層層展開。
男人被按摩得十分舒服。
女人正好按摩到他的肩膀，他便側著頭，欣賞女人的手。
女人纖纖玉手因為常年泡水，此時已經發白了一片。手掌之間也磨出了老繭，硌在皮膚上，有種淡淡不適感。
但男人不介意，這雙手已然比他看到的大多數打工女人的手要好看了，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動情地摩挲起來。
摸著這樣一隻好看的手，男人不禁開始幻想，對方該長著多好看的一張臉？
他色眯眯回頭，想要看一看女人的真容。
麵前的景色讓他一驚，早已湧起的□□也蕩然無存。
“什麼玩意兒！”男人嚇得後退了兩步，指著女人的臉大罵道，“你們怎麼找這麼一個醜八怪給我按摩！太令人作嘔了！”
眼前是一張凹凸不平的臉，臉部的肌肉膨脹開，把五官擠得變形，嘴巴似兩根香腸般肥厚，讓人看了一陣作嘔。
按摩店的紅姨連忙上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板啊！她就是個按摩的小妹嘛！如果你喜歡臉好看的，我給你介紹一些彆的呀！什麼活兒都會呢！”
男人狠狠“呸”了聲，故意避開了女人，“算了算了，看了這樣一張臉，什麼心情都沒了！”
男人穿上衣服，生氣的離開了，因為心情不順，連錢都沒付。
女人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櫃台簽字登記。
紅姨看著她的背影，長長歎了聲。
女人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因為練了幾年舞蹈，全身上下看不到一點贅肉。
這麼好看的身材，隻可惜配上了那樣一張整容車禍的臉，無論是誰看了，都會不舒服。
紅姨勸說道，“麗娜，我聽說整容失敗是可以修複的，你要不去修複修複？”
王麗娜一頓，搖了搖頭，“不用了。”
“我可以借錢給你嘛！”紅姨循循善誘，“就你這身材，我保證，整容回來，一定能賺更多的錢！”
王麗娜知道，紅姨說的整容，就是去小巷子不遠的美容院，讓那些沒有醫生執照的美容師打打針，動動刀子。但後果恐怕不是修複自己的臉，而是把她變得更加猙獰。
她這張臉，毀成這樣，沒個幾百萬，是修複不好的。
“紅姨，我今天有點事兒，先回去了，”王麗娜沒有再繼續整容的話題，“明天我會早點過來的。”
王麗娜離開了按摩店。
她的出租房距離這裡不遠，是一個半地下的老破小房子中。
在搬來這片區域之前，王麗娜還不知道，享譽華國金融之都的江城竟然有這麼便宜的房子，六百塊就可以住一個月。
天色漸暗，路上鮮有人煙。
王麗娜走過一條長長的滿是泥垢的小路，前邊，便是她租的一個月六百塊的房子。
有個女人站在屋子門口，來回踱步。她徘徊的位置正好是自己的房門，應該是在等自己。
王麗娜已經很久不願意見人了，她覺得彆人也不大願意見自己這張車禍一般的臉。
但是在看到那個女人時候，王麗娜還是忍不住抬頭，多看了她兩眼。
女人的五官一般，很是大眾，沒什麼記憶點。但是她的臉部肌肉卻有些奇怪，感覺像是肉毒杆菌打多了，有點僵硬。
女人也看到了王麗娜，微微僵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王小姐，您好，我是之前聯係您，要給您做專訪的記者，”
女人對王麗娜伸出手，“我叫夏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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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降低王麗娜的警惕心，夏澄澄出發前給自己畫了個特效妝，遮去了瑰麗的容顏。
但王麗娜看到她，依舊充滿警惕。她上下掃了夏澄澄一眼，冷漠道，“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
夏澄澄有些疑惑，順著王麗娜的目光，發現她盯著自己的手。
人的手其實是最容易暴露她職業的。尤其是像夏澄澄這般嬌嫩纖細的手，指甲修剪得無比整齊，指甲縫裡不帶一點汙垢。
對比王麗娜那被水泡得有點發漲得手，就顯得格外不一樣。
“也不算是第一次來吧！”夏澄澄聳了聳肩，“以前還是記者的時候，比這更糟糕的地方我都去過，不過今天確實來的比較匆忙。”
夏澄澄抬頭看向王麗娜，語氣真誠，“王小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不是來做專訪的，我是一名狗仔，想要曝光當初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王麗娜呆呆看著夏澄澄，死魚一般的目光中難得閃過了一絲希冀。下一秒，她回過神來，嘲諷地笑了，“告訴你也沒用。我看得出你很有錢，可是，對抗他們，有錢是不夠的。我已經對此不抱希望了，你回去吧！”
王麗娜說完，掏出鑰匙要開門。鑰匙插入鎖孔，因為有些年頭，卡殼了一會。王麗娜用力掰扯了兩下，鎖孔發出了哢噠的聲音，她推開門，正準備進去。
“反正都這麼糟糕了，為什麼不願意試一試呢？”夏澄澄突然說道，“沒準，這一次能成功呢？”
王麗娜頓住了，她背對著夏澄澄，沒有回頭。但她雙肩都顫抖地著，抓著門把的手也分外用力。
耳畔一直縈繞著夏澄澄的話，“為什麼不願意試一試呢？為什麼不願意試一試呢……”
“你感受過麼？”
王麗娜突然問道，“你無數去次上訪，無數次去起訴，無數次想要再試一試，幻想著有一天，這個世界的高位者真的能為你主持公道……結果有一天，當你跪在法院門口舉著起訴的橫幅時候，卻看到那些當初傷害你的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去了。
“你知道那種感受嗎？你這個被害人跪地求幫助，而那些加害者洋洋得意，旁若無人般輕鬆出入你想要起訴的地方。”
王麗娜的聲音中帶著哀怨，還有不易察覺的哭腔，回蕩在狹長的巷子裡。
“所以，我怎麼可能鬥過他們呢？他們才是一類人啊！”
王麗娜說完，眼淚已經快崩不住了，她迅速拔出了鑰匙，躲進出租屋中。
夏澄澄一個箭步衝上前，就在出租屋的房門即將關閉時候，伸腳攔住卡住了房門。
重重的門板砸來，夏澄澄痛得齜牙咧嘴。
但王麗娜一愣，旋即一臉冷漠，“我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你為什麼還怎麼陰魂不散？”
“如果你真的徹底絕望了……”
夏澄澄忍著痛咬牙道，“為什麼，還悄悄寫著投訴信呢？”
王麗娜瞬間瞪大了眼，失聲道，“你怎麼會知道？”
很快，她反應過來，聲音更加顫抖和無助 ，“我寫的那些信……都被攔截了嗎？”
夏澄澄點頭。
王麗娜是在網絡上寫的投訴信，但那些信還沒被看到，就被攔截了。
王麗娜咬著牙，她沒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我既然能知道你寄信這件事，說明我也是有點手段的。反正你也沒有完全放棄，為什麼不願意和我試一試呢？”
夏澄澄語氣無比認真，“所以，再試一次吧！”
王麗娜看著夏澄澄，沉默了良久。
久到夏澄澄覺得她都要放棄的時候，王麗娜突然打開了門，說，“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