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澤淵帶著魘前往了無儘之海中的一座行宮, 這裡有著和魔王宮如出一轍的建築布置, 謝澤淵熟悉, 晏靡也熟悉。
他們走在行宮中庭的磚紅色走廊上, 晏靡還記得這裡的門廊下終年盤踞著盛放的紫藤花。藍紫色的花朵一簇簇擠在一起,風一吹,就搖曳出美麗的風姿。
像這樣毫無攻擊性的植物,隻有在強大的高等魔族領地才能看見。他們依靠充沛而平穩的魔素生長,一旦受到外界破壞, 很容易便會枯萎。也會有其他魔族在它們才剛長成的時候就摘取收貨, 用來販賣給鮮花商人將它們製作成價格昂貴的裝飾品,供貴族們消遣使用。
晏靡有時候覺得他們魘和這些毫無攻擊性的植物一樣, 唯有被圈養起來,精心照料才能綻放地更加絢爛鮮活。
高等魔族不懂愛, 隻知道占有,魘也同樣如此。他們同樣不理解愛情, 所追逐的隻是他們心中認定的強者。
遠古時代的高等魔族和魘, 屬於魔族的shou性比現代要強得多, 在不斷的傷害與試探裡,一場長達千萬年的拉鋸始終進行著。
晏靡在很久以前率先拿下一局, 現在卻愈發感覺力不從心。他覺得自己捉摸不透魔王在想什麼,無論是故意叫錯德耶爾的名字, 還是展現“剖開真心給你看”, 謝澤淵都不為所動。
不, 也不全是不為所動。就是動的方式, 不太對。
晏靡亦步亦趨地跟著謝澤淵,門廊下,那些原本盛放的紫藤花因為主人長時間的沉睡而枯萎,看上去蕭條又衰敗。晏靡的目光掠過紫藤花,放到謝澤淵的身上。
他換下了在表世界裡常穿的白襯衫,穿上一席黑色長袍,袍角的地方畫著繁複的魔紋,那是高階附魔的紋樣。他衣服前襟處垂掛著金色流蘇,晏靡看著他走路的步伐,甚至可以想象那條讓他又愛又恨的流蘇是怎樣隨著謝澤淵行走的動作輕輕搖擺。
魔王走在前麵的時候,從不會向後看上一眼。沒有誰值得他回頭。所以晏靡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停留在謝澤淵的身上。
他不知道為什麼謝澤淵突然帶著他來到這裡,也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魘有個優點,想不通的事情不會七想八想,他們非常務實,實際到讓高等魔族有時候都氣的牙癢癢。
就好比現在,謝澤淵一路上都在等晏靡主動開口,哪怕是問一句:“主人,我們去乾什麼?”然而沒有,彆說問個問題,到了魔域的魘,比在表世界的時候說話還要少,更多時候都用肢體語言和眼神來表現自己的想法。
謝澤淵想逼他開口,還要用到點特彆的手段。
魔王謝對此非常不滿,而作為人類養成的那一部分情緒卻又樂此不疲地想要撬開晏靡的嘴,想聽聽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中庭的走廊並不長,很快,他們走到了儘頭。謝澤淵推開宮殿大門,一座藏書館展現在兩人麵前。
巨大的透明落地窗被厚重的簾子遮擋,謝澤淵拉開窗簾,一整片猩紅玫瑰映入眼簾。這些玫瑰和門廊下的紫藤不一樣,它們妖異又凶悍,在缺少魔素的情況下,會主動攻擊路過的一切生物來維持自己的養分。
猩紅玫瑰怒放著,在陽光下,嬌豔異常。
謝澤淵推開了窗戶,朝著晏靡道:“過來。”
晏靡走上前去。
謝澤淵伸出手,輕易折斷了一支猩紅玫瑰,他讓晏靡找出一個玻璃培養皿,將猩紅玫瑰的花瓣全部摘下放入。
他一共折了十三支猩紅玫瑰,其他還沒被折掉的玫瑰花瑟瑟發抖,生怕下一支就輪到自己。直到謝澤淵停手,並離開落地窗,猩紅玫瑰們才重新迎著微風展露身姿。隻是原本一整片的玫瑰叢,現在禿了一小塊,看上去及其不和諧。
謝澤淵一手拿著盛滿玫瑰花瓣的培養皿,一手從身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根研磨棒,他走到藏書館的書桌前,開始細細研磨那些飽滿的玫瑰花瓣。
猩紅玫瑰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顏色是血紅的,帶著輕微的血液的猩甜味道。晏靡站在謝澤淵的身邊,看著他將玫瑰花瓣一點點磨碎,最終完全化成了鮮紅的汁液。
這一步謝澤淵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耐心足夠好,動作不急不慢,賞心悅目。晏靡看著他修長的指節和手背上隱約的青筋,感覺身體又要癱軟下去。
謝澤淵放下研磨棒,將玻璃培養皿端在手中,他調動魔素,移開了書桌上所有的東西。
晏靡呼吸一滯,他想到了什麼似的飛快地瞄了一眼魔王。
謝澤淵端坐在高背椅上,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
“上去。”他朝著清空的書桌揚了揚下巴:“衣服脫了趴好。”
魘在高等魔族的命令下,呼吸急促,晴域被催動,他馴服地褪去衣衫,趴伏到書桌上。原晶礦石打磨的書桌有著冰涼光滑的質感,晏靡灼熱的肌膚貼在上麵,感覺一陣舒爽。
耳邊聽見抽屜打開的聲音,晏靡轉過頭,看見謝澤淵從抽屜中拿出一支潔白的羽毛筆。
在晏靡的注視下,謝澤淵忽然翻轉手腕,讓羽毛筆的羽毛朝下,輕輕掃過晏靡的後背。
“唔。”羽毛尖端的柔軟和根部貼近根管處的堅硬形成奇妙的觸感,在後背上遊走,晏靡仰起頭,不禁低吟出聲。
羽毛遊走到晏靡的腰部,這地方本就和挺翹的臀部形成誘人的凹陷,現在因為晏靡抱臂趴伏的動作而更加曲線分明。
謝澤淵加重力氣,來回掃過那迷人的凹陷處。
晏靡被弄得難耐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