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給你做訓練精神力的儀器，我已經弄出來一個初版了，試試吧。”
曆白露謝她辛苦，滿眼新奇地打量亞星身旁一個大喇叭狀的物體。
此物有一人高，倒扣在地上，頂端彎折向曆白露所在的方向，正好對準她的頭。
亞星開啟了儀器，曆白露沒看見，這喇叭運行和關停狀態差彆也不大，她還好奇地想觀察清儀器的每一個細節。
亞星默默調高了檔位，見冰雪中央的姑娘完全沒反應，就知道傻乎乎看，陣陣無語。
那滿足人願望的家夥，能不能找她一回？她也想要健康。
“開了，沒感覺嗎？”
曆白露眼裡蕩漾著一種清澈的愚蠢：“應該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以你精神力的強度，儀器剛開就會有輕微的刺痛和眩暈。現在的話……”
亞星默默調低檔位，擔心這樣高強度的外力刺激，真的不會把曆白露弄傻嗎？
精神力是要慢慢練的，這種填鴨式的刺激，感覺還是不太好。
亞星道出她的憂慮，讓曆白露自己拿主意。
“沒關係的，就用最高檔位吧。”
曆白露毫不在意。如果真有什麼讓她感覺到疼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因為那證明讓她恢複痛覺的力量，已逼近了滿足她願望的神秘存在的能力。
亞星照她的意思鎖了高檔，暗暗祈禱下一次見麵，曆白露沒事。
“這儀器的原理是模擬精神力攻擊，激發你的精神力進行反抗防禦。彆人大多是在練習的過程中靠這增加難度，提高訓練效果。”
兩人對視歎氣，曆白露十年間就醒一天，哪有正常練習的時間？
“算了，先把量拉起來，再論質，慢慢學著怎麼運用吧。”
等曆白露換了地圖，八成就沒法像現在一樣安逸地訓練了。
安置好了訓練儀器，曆白露問亞星：“現在外麵大家怎麼樣了？”
十年前身處的超市已不見了，曆白露如今隻能看到頭頂的拱形天花板。灰銀色的建築材料，許許多多不知功用的裝置設備、管道線路，此刻都蒙了一層薄霜。
瞧這架勢，有亞星在，人們一定活得還行。
“放心好了。這十年來，溫度雖然不降，但人們生活在地堡裡，影響倒也不大。有你在，水管夠，溫控也容易弄。至於吃的，末世前的儲備尚有餘，更何況，現在已經有條件種菜種糧。吃喝解決了，人能活下去，彆的問題，慢慢來唄。”
曆白露還打聽寧曉。她來這世界第一個看到的人，如果昨天寧曉不抱著孩子追上來，她就遇不到亞星了。
“到底是天才科學家的親媽，活得好著呢！跟家裡關係緩和了，又結婚了。這次嫁的人靠譜，是青梅竹馬來著，小女兒已經和她兒子一般年紀了。”
被亞星引得想到了那個中暑死去的小孩，曆白露心生可憐，越想越覺得昨天就該把搓好的冰丸子丟出去，砸斷渣男的腿，再把他趕走。
亞星沒看出曆白露的凶殘，隻發現她的憐憫。
小露露還心疼彆人呢，她瞧她最可憐了。
亞星算自己今年十五歲，大概五十五、六十五就能讓這個世界的人們坐上飛船自己去找活路。到時她也該走了，那她們總共還沒一禮拜的相處時間。
她離開後，曆白露又沒人說話了。
精神力想要練成和她一樣，下的功夫可少不了。短期內，曆白露不可能同他人意念交流。
一個人傻呆著挺無聊的吧，做點什麼給她解個悶兒呢？
亞星一直陪曆白露到晚上，覺察到要睡去了，曆白露衝她擺擺手。
雪地中央的身影又消失了，再次出現，她這具身體都二十五歲了。
亞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輕歎一聲，去打開了門。
意料之中的，外頭烏泱泱一群人。除了地堡的高級官員，不少科研人員也聽到了消息，緊趕慢趕跑來，在門外等到現在。
大門打開，所有人第一時間視線都往雪地上找。
“她已經走了。去除一下核心周邊設備上的霜，重新運行。”
沒人動。大家的視線灼灼，落在亞星臉上。
“神仙又說了什麼嗎？”
“嗯，但我仍然不能透露，還請各位儘力配合我的工作。眾位放心，人類不會滅亡，我們終將打敗高溫，走入新的時代。”
亞星滿臉自信，眾人因著她這十年來的諸多成果，一顆心穩穩當當落下，相信她的話。隻是，實在免不了嫉妒，尤其是一些科研人員。
亞星走後，他們悄悄嘀咕，對著冰雪地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