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曆白露要的是這個。
曆白露:這群人是笨蛋嗎?
她又不會開機甲,機甲到她近前也會凍壞吧,待在這裡頭她怎麼自如行動啊?
他們真看不到她的窘況嗎?
曆白露微微覺得怪異,但身上不著寸縷,她實在無心思考旁餘,仔仔細細給彼索描述了一下她想要的東西。
二殿下的專屬機甲師有工具有材料,做這點小活輕輕鬆鬆。
銀白色的錐形殼子送到了曆白露身旁,霜結得飛快。
叫彆人轉過身,曆白露迅速把自己套進殼子裡,頓時渾身都舒展了。
低頭瞧瞧自個,殼子底部在大腿中段,不會走光。
她有空想彆的事了。
剛才那是針對她的攻擊對吧。
曆白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可惜他們都戴著麵罩,連表情也不能觀察分析。
“告訴他們,繼續走吧,彆耽擱時間門。”
防護麵罩下,二殿下的一張臉慘無血色。他張了好幾回嘴,最終沒敢在彼索傳達了這樣的話後說什麼。
飛船繼續前行,曆白露仍大大咧咧吊在後頭。方才那一擊,帝國能短時間門內拿出手的威力最強的一擊,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她甚至未興師問罪,雖然提了些奇怪的要求,但確實沒有生氣。
而這才最讓人害怕,無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到了帝星又要做什麼。總不可能自身毫發無損,便將這件事輕輕放過。
接下來的一半路程,對誰而言都很漫長。
曆白露疑團難解,她來這個世界不到三個小時,還幫他們解決了一場戰鬥。
為什麼攻擊她?誰在攻擊她?
是,她把彼索三人帶出了罪囚營,肯定是違了奧翁帝國的法。但那法有問題,他們沒罪。
她還殺了人,彼索女兒那種樣子,不好意思她忍不了。用精神力給上一個痛快,都是好心了。
難道殺太多過分了?還是哪個有背景的囚犯家人這樣快反應過來報複?
想不明白,曆白露默默等待到達帝星。
飛船沒有走正常程序從港口降落,拖著曆白露來到了一片荒僻的野地。
四下無人煙,曆白露落了地,打量解開頭部防護的二殿下。
“這裡就是帝星?”
“是的。”
彼索難掩激動之色,他離開家鄉已經十八年。托了前輩的福,終於和女兒一起回來了。
“跟他問問,儀器在哪?”
曆白露本想見到亞星給她留下的東西後再嚇唬嚇唬二殿下,看能否詐出之前的攻擊是因何。沒曾想這訓練儀器還不容易獲得,二殿下強撐鎮靜說了一堆,彼索氣憤又為難地轉達。
“前輩,王室將我族人帶走分散藏了起來,說儀器可以給您,但您隻能在此處使用,不可太高調叫彆人知曉,否則……”
要挾她?
“可以,儀器在哪?”
曆白露沒有其他能夠將睡眠時間門利用起來的訓練手段,隻有亞星能幫到她,無論如何得先把儀器拿到手看好。
她很好說話的樣子。二殿下感到命還在,鬆了口氣,但心卻像落入了一個無底洞,要墜落摔碎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曆白露被引著向地下走,來到一處空蕩蕩的大廳。
大廳中央方台上,架子固定著一顆白色圓球,直徑在五十厘米左右。
圓球表麵光滑無瑕,二殿下也看了幾眼。
多少年來,亞星留下的這東西,砸不爛,掰不開。多少人沒日沒夜地研究,未見半分成果。
曆白露向圓球走去,距離五米遠時,她腦海中出現亞星對她慣用的稱呼。
“小露露,來啦!”
“這儀器不用操控,感應到你就會啟動,直到能源用光為止。將它放在你十米內就成,好好加油!”
“彆的彆操心了,這個世界你攢不了什麼功德。人們的結局就在此處,滅絕的源頭無法處理,一絲生機又被內鬥折耗。他們能活到哪天是哪天,你照顧自己吧。能源用完了就趕緊離開,多走一些地方……有緣再見。”
圓球哢哢哢變身一樣,長成曆白露熟悉的喇叭狀,倒扣在台子上。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儀器,還有她總是難以管束、自由發散的精神力,相當熟練地縮成了一小團抵禦攻擊。
曆白露笑了笑,有心想待在這兒修煉得了。但亞星姐對她這麼好,她肯定得把她的後人顧及到了。
二殿下和隱秘監測頭後的人們一起對著突然變化的圓球瞠目時,彼索傳話了。
“之前是誰在攻擊我?”
曆白露死死盯著二殿下陡然煞白的臉,汗濕的鬢角。
“是你們?”
無底洞原來有底,二殿下一顆心摔成了泥,身體跟著心一起恐懼發軟。
果然不會當沒事的,見到了留給她的儀器後,就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