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遐覺得相柏近日有些奇怪。
回來的時辰愈發晚不說, 有時甚至一人坐在屋簷下,對著空蕩的院子,莫名發笑。
說不上覓愛追歡, 卻是有著幾絲春湖蕩漾的萌動。
墨遐悄悄走到相柏身後,突然伸手, 抽走相柏手中琴譜,掃了一眼, “嘖嘖”道:“阿柏, 這可是孤譜,你是從哪兒尋來的?”
相柏腰身一直, 搶過琴譜,合上放到旁側竹桌:“這些日子認識了一個朋友。”
“朋友。”墨遐拖了個凳子坐在相柏對麵, “什麼樣的朋友?”
相柏彆開眼, 唇角卻不自覺露出笑意:“難得契合的知音。”
相柏眼高於頂,尋常人的琴一向無法入他的眼。一句知音,像小鉤子一樣抓著墨遐,酥酥癢癢:“你這麼說,我倒是真的好奇了。他有這麼好?”
“他是我最近在王府認識的。他是京城人氏, 宮廷樂師。因惠寧郡主與三皇子殿下大婚, 才隨朝廷派出的迎親隊伍一同來到寧州。”
“宮廷樂師?”墨遐湊近相柏,“他叫什麼名字?說不準我還認識呢。”
相柏搖頭:“我隻知大家喚他玉公子。”
是不熟悉的名字。
墨遐把自己認識的人在腦子裡刮了幾輪, 都沒發現有一個玉公子的存在,很快就把他拋到腦後:“可能是在宮中不得誌的樂師吧。”
自打惠寧郡主被賜為三皇子妃的聖旨被天使捧著來到寧州, 墨遐就再也沒出過門。
這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