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又要挨說。
洛落立即站好,捂著胸口還有些濕的地方,腦海裡浮現起從前季美芝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咬咬牙,打開了門。
“季……”她探出頭。
“鐘小姐您好,我們是來為鐘小姐您安裝內線電話的。”兩個男仆人揚了揚手裡的工具。
洛落點點頭,“好。”側過身將兩人讓進屋。
不過她倒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兒,始終站在房門口,房門敞開著,這樣子她會更有安全感。
兩個人圍著屋裡的座機調試了好一會兒,洛落身子倚在門板上不停的打著哈欠。
身上還是酸疼酸疼的,此刻她隻想快點窩進被窩裡好好的睡一覺。
兩人走後,洛落快速關上了門,小碎步上了床,才剛剛躺好,門口居然又傳來了敲門聲。
洛落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懶洋洋的問:“誰呀……”
“鐘小姐,我們是來為您送餐的。”
她想說不吃了,送走吧,可砸砸嘴,突然又覺得很餓。
折騰了一天,她粒米未進,還被牽連著受到了一堆驚嚇,燒死了數萬個腦細胞,如今想起這茬來,還真覺得不吃不行。
她想了想,還是慢吞吞懶洋洋的爬起來,過去開了門。
兩個仆人恭敬的推著餐車走進來,隨即將可口的飯菜一一擺上茶幾。
洛落道了聲謝,也不顧形象,拿起飯碗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飽餐一頓,仆人快速收走了碗筷,洛落這才有些淡淡的滿足。
吃飽了,喝足了,她終於可以去補個眠了。
重新關上門,她一刻鐘都不耽誤的上了床。
腦袋裡暈暈乎乎的,混沌一片,正有些朦朧的睡意,敲門聲再次咚咚響起。
洛落不想理會,但敲門聲依舊堅持不懈的響著。
洛落忍無可忍的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她冷著一張臉去開了門,憤憤的說:“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敲門的理由。”
許是門開的太突然,女仆敲門的手還停頓在半空,另一隻手慌忙舉起托盤。
洛落視線向下,上麵是兩個精致的小藥盒,每個盒子裡都放著兩片白色的藥丸。
“鐘小姐,您該吃藥了……”小女仆顫顫巍巍的說著。
洛落皮笑肉不笑的拿過藥盒,“那麻煩您可以下次帶著飯一起給我嗎?”
女仆顯然覺得有些委屈,“季管家說怕您偷偷飯前用藥傷了胃,特彆算準了時間才讓我現在送來的。”
季管家?
季美芝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的身體了?
洛落有些無語,好吧好吧,她輸了。
不就是多開幾次門麼,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就當是報酬好了。
她眯眼露出一個假笑,“那……謝謝啊。”然後果斷關了門。
快速吃了藥,她重新爬回到床上。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她的發言稿還沒寫完呢……
或許……她可以在這頭寫一些,可是要怎麼帶著穿回去呢?
許是太累了,她想著想著終於慢慢睡去了。
……
落日餘暉順著玻璃窗打進來,晚霞掛在空中像是蒙了層層紅色的輕紗。
寧時上半身光著,傷口上纏著紗布,半倚在床上。
床的一側高高的掛著吊瓶,另一隻沒有手上的手在電腦鍵盤上靈活的運用著。
屋子裡很安靜,開始還有幾個打掃忙碌的仆人,後來就隻剩下一個醫師做陪護。
結束一個視頻會議,寧時又處理了幾份重要文件,終於長舒了口氣。
他合上電腦,手指揉了揉眉心,倚在床邊閉目養神。
門鎖響動的聲音,男人仍舊閉著眼,留下來陪護的醫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拘謹的說了句:“寧管家。”
寧禮以為先生是睡著了,立即比了個噓聲的手勢,輕聲問:“先生的情況怎麼樣?”
醫師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寧時,小聲回答:“先生的狀況還算穩定,隻是傷口處理晚了,有些發炎,等炎症退了,自然就不燒了。”
寧禮微微沉吟,“藥物不能控製嗎?”
醫師很專業的解釋:“當然可以,但也需要一些時間。”
“最快多久?”
醫師扶了扶眼鏡,“至少要兩個小時左右。”
“要儘快。”先生的身體可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