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有些惱火,寧時這一本正經說謊的技能到底是怎麼煉出來的?
她點點頭,“好,那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在大門口跪著?”
頭發上的水珠滴到了額頭上,寧時一邊用毛巾擦了擦,一邊淡漠的問:“是誰告訴你的。”
洛落冷笑,“沒有人告訴我,托您的福,現在整個桁檀宮的人都不敢跟我說話。但我自己有眼睛會看,紙是包不住火的,不管怎麼樣老天爺都會在冥冥之中讓我知道。”
寧時仍舊是一副沒精神的樣子,“為什麼沒有人和你說話。”
洛落有些無語,“那是重點嗎?重點是為什麼我的家人現在跪在外麵!”
“做錯事的明明是我,你懲罰我就好了,關他們什麼事?”
“還有博洋!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你到底把他弄哪裡去了?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好好救治他的嗎?”
洛落一口氣說出了憋了很久的話,有些暢快,但看到寧時轉而陰沉的臉色時,又不禁有些後悔。
寧時微微眯起眼睛,眼底儘是陰翳。
他冷笑,“說到底這才是你心裡最想問的吧。”
男人欲走,洛落再次攔住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固執的看著他。
“讓開。”寧時冷冷的說。
洛落又有些怕,瑟縮了一下,慢慢的收回手臂,還是讓開了路。不過她不會放棄,至少也該讓她知道博洋是安全的呀!
他既然能毫無人道的讓惡狗撕咬博洋,他就很有可能沒有底線的偷偷將人殺了。她不敢想象,更有些後悔,當初她就不應該放任那些人帶走博洋。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寧時的身後,像條固執的尾巴。
她一路跟著上了四樓,跟到了寧時獨立又豪華的衣帽間,這是一個切切實實的單獨的房間。洛落還要跟進去,寧時卻猛然甩上了門,差點夾到洛落的鼻子。
洛落後怕的摸摸鼻頭,男主發起瘋來還真是喪心病狂,真不知道裡的女主到底是怎麼忍受的。
很快,房門再次打開,洛落立即湊上去,上看下看,怎麼看都不像是換過衣服的樣子。寧時理也不理她,自顧自又去了書房。
洛落依舊是跟著,隻是這一次,她不敢再跟那麼緊,一是怕真的惹怒了寧時,二是覺得以寧時不管不顧的性格,她就算強行衝進去,也會被扔出來。
尤其是在寧時進門的時候,洛落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生怕真的夾到鼻子。
這一次寧時沒有再生氣的甩上門板,反而是留出了一個極小的縫隙,那距離剛剛好,門鎖之間的吸引磁性並沒有發揮作用。洛落順著門的縫隙往裡看,也並沒有看到什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溜進去。
她打開門,探頭探腦的往裡張望。書房裡倒是不像畫室那般淩亂,所有的東西都碼得整整齊齊,四周的牆壁上都是高高的書櫃,上麵擺滿了各色書籍。巨大的落地窗前是寬敞豪華的辦公桌,而寧時此時就坐在那裡翻動文件。
躺椅上還放著蓋過的薄毯,原來寧時這幾天一直都睡在這裡。
洛落有些納悶,桁檀宮裡有這麼多的房間,為什麼寧時一定要睡在書房呢?為什麼又一定要讓自己睡他的房間呢?難道是因為寧時不好意思請鳩占鵲巢的她出去?
洛落仔細回想了下,確定自己確實有頻繁要求過回自己的房間,卻都被季管家以各種理由拒絕的情形,而且她還發現她原來的房間上了鎖。
寧時終於找到了需要的文件夾,翻開查看的同時,頭也沒抬,冷冷拋來一句:“出去。”
洛落瞬間便有些無措起來,進吧,寧時生氣了真要打她改怎麼辦?退吧,可原主的那些親人們、還有博洋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