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進洞!
麻生英助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偏偏那個球就在他眼前落入了洞口,讓他不相信也不行。
大多數的圍觀者則被攔在了警戒線之外,且靠近發球台更近些,加上連綿起伏的果嶺,讓人很難通過肉眼辨清形勢,但這卻絲毫不能阻止圍觀群眾觀戰的熱情,甚至有好事者直接跟著球的方向跑向果嶺,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那顆球的尾巴,氣氛一度緊張的難以呼吸。
直到那顆球落地,直到球童揮舞著旗幟,裁判吹響了口哨。現場死寂一秒,所有人都沉浸在震驚當中。
“天,天啊!”人群中終於有了第一道不敢置信的聲音。
洛落雖然也十分關注,無奈她是外行人,此時隻覺得十分懵懂。她看向身旁的崔博文,隻見對方也是木著一張臉,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似乎再貼切不過了。
“怎麼了?”洛落心中有些焦急,忍不住問道。
然而還沒等到崔博文的回答,她便聽見人群中開始騷動起來。
“天啊,五杆洞竟然還有能一杆命中的人!”
“是啊是啊!我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活的一杆進洞!”
“不愧是寧先生,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洛落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覺重新投向還站在發球台的寧時,而對方也正望著她,四目相對,洛落終於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原來寧時真的沒有騙她,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一步一步計算好了的。
她有些開心,也有些驕傲,雖然這並不等於拿她作為賭注的事情可以被原諒,但她還是想要把這一刻的寧時記錄下來。
她掏出放在兜裡的手機,解鎖的刹那,界麵立即跳入通話記錄,第一條上麵赫然寫著桐桐二字。
原來原主和汪桐通過電話,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汪桐會不會已經察覺出什麼問題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點開相機,對著寧時偷偷拍了兩張。
照片裡的寧時身材修長,一慣的清冷,像是一個遺世而獨立的仙人,似乎隨時都會隨風而去,羽化登仙。
這樣的男人注定是上天的寵兒,他總是能突破彆人不可能突破的事情,逐漸走入神話。雖然不排除男主的主角光環作祟,但這樣的人若是真的出現在身邊,大概是任何人都無法抵禦的吧。
他對所有人都冰冷著,卻會偶爾對她微笑;她聽過他溫柔的說話,見過他為自己作畫時的樣子,也收到過他送給自己的禮物。
雖然他總是霸道,卻也偶爾會對她妥協。
洛落久久凝神在那張照片上,直到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在看什麼,笑得傻乎乎的。”
她抬眸,正對上寧時深邃的雙眼。那雙眼閃動著粼粼的波光,像是一汪要將她溺斃的春水。
她嚇了一跳,他怎麼過來了?隨即意識到自己偷拍的行為已經「暴 露」了,臉有些紅,慌亂的收起手機。再看向周圍,所有人都自發的讓出了一個大大的空間,並且成包圍之勢,將她和他圍在了中心,而此刻更是有無數雙眼睛在她身上打量著。
她更是緊張起來,寧時悄無聲息的來,而且是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喜歡被彆人這樣注目著,那感覺就像是在看猴,讓她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不好好打球,怎麼過來了。”她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寧時倒是不疾不徐的也掏出了手機,將鏡頭慢慢的對準她的臉。洛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哢嚓一聲,是手機模仿按下快門的聲音。
“你,你乾嘛?”她立即反應過來,“不許拍我!”她說著伸手就要去搶,卻被男人輕巧的躲開。
她憤憤的又伸手,最討厭拍照了,一拍照她就會不自覺的表情僵硬。
寧時則是順勢摟住了她的 腰 身,湊近她耳邊低聲提醒她,“彆鬨,他們可都在看著你呢,我的女人得注意形象。”
洛落立即安靜下來,隻留一雙黑黝黝的眼睛還依然氣憤的瞪著寧時,誰鬨了!她才沒有鬨!
“那你把照片刪了。”
寧時微笑著攬住她的肩膀,動作極是親密,引得周圍若有似無的驚呼。
“你都拍了我的,我自然也要拍一張你的,這樣才顯得公平。”
“可是我都沒準備好……”
“那不然我重新拍?”
洛落果斷搖頭,“不要!”
直到兩人上了車,消失在眾人眼中,人群中才漸漸有人敢議論起來。
“看到沒?剛剛那女的,好像就是傳說中的鐘落落!”
“哇!原來寧先生喜歡清純的!”不少女孩發出了羨慕的感歎。
抬首,瞄準,揮杆,高爾夫球應聲而出……幾秒後精準的飛上果嶺,落入球洞。
接下來的幾場比賽,局勢瞬間逆轉,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場世界紀錄刷新賽。
“寧先生把把都一杆進洞!這也太逆天了!”
“感覺先生像是開了外掛一樣!”
身邊的女孩立即啐他一口,“我呸,有你這麼侮辱先生的嗎!?先生就是神一樣的人物!”
麻生英助此時身體緊繃著,臉色已是難看到了極點。崔博文大腦也基本已經處於短路的狀態,平日裡除了應酬,時哥可是向來不會參與這種娛樂項目的。雖然他對寧時的技術早有耳聞,但不過也僅僅停留在耳聞罷了。大多數作為家族的陪襯來陪時哥打打球,時哥也多數都是打得不好不壞,不至於難看,但從不出奇。
“你怎麼了?”洛落在崔博文的眼前揮舞著白嫩的小手,“眼睛怎麼都直了。”
崔博文咽咽唾沫,神色複雜的看了洛落一眼,“當年我們一起參加一項機器人調試賽,當時我偷懶,就帶著時哥找了班裡第一名的優等生一組。”
洛落不明所以,不過她倒還是少有的聽人提起寧時從前的事情,所以很感興趣的靜靜聽著。
崔博文繼續說:“當時我懶,時哥比我還懶,組裡的幾個人都費儘心血,整日研究方案,改了又改,隻有我和時哥是打了個徹底的醬油。”他頓了頓,“可是比賽當天,由於搬運過程不當,機器人核心零件被損壞了,我們都以為比賽要泡湯了,時哥卻淡淡說了句我來吧,然後就把自己和機器人關在選手的休息室裡。”
這倒像是寧時會乾出來的事。“然後呢?”洛落忍不住追問。
“20分鐘,僅僅20分鐘。”崔博文至今還記得當時像見了鬼一般的場景,滿地的碎部件,和寧時重新打開門時淡然的樣子……“時哥就把機器人修好了。那一次我們得了大賽的冠軍,而且據說還得益於時哥拆了不少多餘的零件,並且重新更新了算法,使得機器人的靈活度和辨識度大大提高。”
“當時,他隻有14歲。”
洛落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也覺得就像在聽一個神話一樣,一個不能打敗的神話。
“從那以後,時哥在我心裡就像是一個怪物一樣的存在,而今天,我好像又看見了14歲時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