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頭顱中幾乎要被擠爆的痛楚,感知著那靈劍在她的識海中掙紮衝撞,卻不可抗拒地被她的靈骨吸收蠶食。
一股磅礴的靈氣頓時如洪流一般衝滿了她的筋脈。
一開始是舒暢,可不多時,鼓漲的感覺幾乎要把陳隱的經脈撐爆。
她心道不好,自己還是大意了,怕是要玩兒脫了。
王映月修為為五段引氣,而自己剛剛一段,本命靈劍又是修士最精純的靈氣聚合。
被她的靈骨吞噬後,靈劍煉化成磅礴的靈氣,擠滿了她不算寬敞的經脈和周身。
要不是她之前服用了不少聚靈丹,又被清雲長老拓寬過經脈,怕是真的爆體而亡。
在本命靈劍被吸收的一瞬間,本就元氣大傷的王映月更是如受重創。
她此時已滿眼驚恐麵色灰白,看著陳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妖怪。
“我…我的靈劍!你把我的靈劍弄到哪兒去了?!”
靈劍?那自然是被我吃了。
我吃了的東西就是我的。
這話陳隱沒說出口,而在其他弟子們的眼中,這個渾身都破破爛爛滿是傷口的小女修,原本很淒慘的被王映月壓著打。
打到渾身是血了、沒人樣了,她又忽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不僅不要命似得無視王映月的靈氣,還成功把一個有武技的女修拉下水。
兩人你一拳,我一掌。
到後來竟變成了王映月被壓著打,一招一式都招呼在她的臉上,簡直讓眾人驚掉了眼珠子。
“這,這還是女修麼?這麼凶殘的女修?”
“女修怎麼了?誰規定女修隻能修飄逸的身法了?!”
“王映月腦子被草堵了吧?一個引氣一段都打不過??”
要是被王映月聽到同門所說,怕是要破口大罵起來。
有本事你們和這個女人打一架試試?
問她什麼感受,那就是後悔。
很後悔。
她牙齒被打脫了一顆,鼻子也沒了知覺,雖然陳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更多。
但她丟的可是麵子,還有寶貴的本命靈劍啊!!
如今的陳隱在王映月的眼中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包子,而是個吞噬靈劍的怪物。
她戰意已所剩無幾,可陳隱就像是吃了十全
大補丸,越大越精神,越來越有勁兒。
陳隱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可捶在她身上的拳頭卻越來越重。
王映月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靈劍太補,讓陳隱十分亢奮,同時她多餘的靈氣沿著受傷的傷口、皮膚的毛孔滲出反而緩解了她要爆體的痛楚。
眼瞧著王映月已經靈氣枯竭,使不出什麼武技了。
陳隱終於擦了把臉上的血痕,猩紅下映著她瑩白的麵孔,襯她的臉妖異的美。
她臉上神情凶狠,聲音卻沒什麼起伏。
“王師姐,我按你們修仙界的規矩堂堂正正下了戰令,現在是不是也要按照我的規矩了?”
她說著手腕一翻,從腰間摸出了一把短短的匕首,正是她從巨魔秘境帶出來的。
匕首沒有劍套,她就在集市上買了個木頭的湊合用著,前頭很鈍。
她起手再落,套了木殼子的匕首便一下下的錘在王映月的腹部。
隻是一下,就讓靈氣枯竭的王映月慘叫出聲,她想逃開,想躲避眼前這個魔鬼。
可這陳隱分明生的美麗,一雙滿是傷口還被卷了層皮的手卻死死地按著她的肩,拽著她的頸子。
一下一下的擊打幾乎把她捶到昏厥,而眾人的目光,更是如刀子一般狠狠割在她的身上。
沒幾下,她便如願以償地昏了過去。
見王映月先翻了眼暈過去,陳隱心中繃著的一口氣一鬆,劇痛和排山倒海的疲憊便湧了上來。
她晃晃悠悠,掌中的匕首掉在身側,竟也跟著昏了過去。
周圍一片死寂。
過了好幾秒,才有外門弟子顫聲道:“太殘暴了,太凶惡了……”
要是每個新進弟子都像陳隱似得,不把人身上的肉咬下來就不罷休,那他們也不敢欺負了。
須臾之間,一道長嘯從天際劃破。
“何人無視宗門規定、殘害手足?”
匆匆趕來的外門長老就看見渾身是傷是血、還剛剛入門的新人陳隱,以及相對衣衫整潔身上也沒什麼大傷的王映月。
見兩人雙雙昏厥,場麵紅白一片相當慘烈,長老頓時怒不可遏。
“好哇!你們平日那點小動作也就罷了,竟然真的敢殘害師弟師妹。一個個的欺負起沒開始修煉的凡人很得意是不是?!”
“還不把那個孽障給我架起來,送師妹去丹藥堂!這次的事情我會稟告宗門……”
長老喋喋不休地一頓怒罵,其他弟子敢怒不敢言,隻是在心中默默想道:
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