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關山:……
陳隱:我想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
一個白瓷茶盞正正落在她剛剛站著的腳下,落地應聲而碎。
而茶盞破碎的那一瞬間,籠罩在後院的小小結界也隨之緩緩淡去,露出了原本的樣子。
四周一片狼藉,家具桌椅斷的斷碎的碎,無數劍痕深深印在上麵。
陳隱順勢朝著二層閣樓看去,鄭雪瑩就站在那層欄邊,顯然剛剛的茶盞便是她扔的。
鄭雪瑩:“好盛的威勢,我竟不知師妹師弟如此有精力。”
意識到闖禍了,陳隱立刻收斂了一身的氣勢,無比乖巧道:“鄭師姐好,我和餘道友切磋,不想饒了師兄師姐清修,請您責罰。”
鄭雪瑩深深看了兩人一眼,到底沒說什麼。
她輕哼一聲:“旅店的損失你們自己擔負,隻此一次。說過了出來是有要事要辦,要小心行事注意行蹤,不是讓你們瘋鬨的。”
說著,鄭雪瑩的身形消失在二樓欄處。
陳隱再恭敬道:“是,多謝鄭師姐。”
等幾個師兄師姐離開,隻鬆鬆垮垮穿著寢服的周敦恒便一臉苦相,風風火火跑到兩人身旁。
他先是從儲物袋中摸出一顆丹藥,二話不說塞進餘關山的嘴裡。
餘關山剛一吞咽下去,濃厚的藥力便化開修複他的經脈。
他到底是有過見識的,自然知道這種丹藥不是凡物,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周敦恒。
隨隨便便就能拿出這種等級的丹藥,看來這位看著平凡矮瘦、又天天話癆的周敦恒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物。
周敦恒被打鬥的動靜直接震掉了床,滾進了床底。
等他抱著枕頭歪歪扭扭跑到後院門口,心臟差點蹦出來。
鄭
雪瑩和其他幾個師兄師姐早就在此,而陳隱和餘關山在結界裡打的火熱,出手都是殺招,一串接著一串,他看著都心驚肉跳。
“兩位祖宗,不知道還以為你們是世仇呢!”
周敦恒嚷嚷著把恢複的差不多的餘關山從地上拽起來,眼珠子一轉,賊兮兮湊近餘關山。
兩人最後一招太過強盛,整個結界裡都被金光和白茫茫的雪霧籠罩,他根本看不清。
但依照之前的情況,周敦恒本以為餘關山會贏。
他已經想好了,要是等陳隱出來了因為輸了鬱悶,就斥責餘關山。
‘虧咱們還是朋友,你竟是如此凶悍!’
誰知道最後是陳隱站著、餘關山躺著出來的。
周敦恒帶著點賤兮兮的笑道:“餘關山你不行啊,被陳隱壓著打,劍術不精……”
餘關山:“滾。”
看著又扭打在一起的少年人——其實是周敦恒單方麵糾纏餘關山,不自覺流露出一絲笑意。
等她意識到時,笑容一僵。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輕鬆、這麼開心過了?
她也忘了。
*
議事廳之中,鄭雪瑩盤坐在最中間,周圍一群同門的修士爭執不休。
他們來到大平之後,分批次在周邊和城中打聽了好幾天,收獲不多。
城裡的人都是傳聞,說城中修士失蹤的多,城郊和大平境內都有厲鬼出沒,專門殺修行之人。
這讓赤霄門中的修士們擔憂不已,不知道這些修士中有沒有他們消失的同門。
可除了這些模棱兩可的訊息,他們便再也找不到彆的線索了。
鄭雪瑩能感覺到因為他們的行動,可能已經引起了一些暗中隱藏的勢力的警惕。
每次回來的時候,他們都要用符籙隱匿、大費周章。
此時同門便在為此事爭執。
“師姐,咱們這樣查肯定查不出彆的了,他們的魂燈未滅說明性命無憂,而此事又是大平皇室求助,為什麼我們遲遲不去詢問皇室中人?”
“是啊師姐,咱們在這大平人生地不熟,也沒有自己的勢力,簡直就像是無頭蒼蠅。”
“……”
看著同門們紛紛不解,鄭雪瑩緊蹙的眉心就沒鬆開過。
她何嘗不知,但是她總覺得這城中有什麼蹊蹺的地方,有股隱
隱的危險氣息讓她心中不安。
想了許久,鄭雪瑩終於鬆口。
她歎了口氣道:“那咱們明天先進宮,詢問一番大平皇室的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
“至於那些新生們就讓他們待命吧,人數太多浩浩蕩蕩,真有什麼事情,咱們也顧及不到他們。”
其餘修士紛紛應下,就要回去收拾東西。
忽然有個男修士道:“鄭師姐,今日比鬥的那兩個小修士要不要帶上?兩人修為都拔尖,劍法也出眾。”
“尤其是那個女修,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已經引氣四段了,好恐怖的天資!”
鄭雪瑩的腦海中浮現出今日之景,也頗為認同。
入門不到半年便突破引氣四段,這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定會覺得說的人在做夢。
她沉吟斟酌片刻,搖頭道:“雖然他們倆實力不凡,但畢竟是剛入門的新人,經驗還不足。讓他們坐鎮店裡,也好讓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