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鄭雪瑩一行人走到了大殿之中。
同行的一個女修壓低聲音道:“你還彆說,這凡人皇帝的住處建的真是漂亮,就是怎麼死氣沉沉的,沒什麼生氣……”
說來奇怪,明明是有靈氣護體的修士,可在這宮闈之中,她總覺得冷颼颼的。
鄭雪瑩似乎是閒聊無意,“聽說現在朝中大事都是太子在把持。”
大平太子點點頭,麵上一團和氣很是恭敬,“自從年前邪祟侵入大平之內,擾的城中不得安寧,就連父皇都因此大病一場,一直臥床不起,朝中的事情暫時交於我手。”
“哦?不是說這邪祟隻害修行之人麼?”鄭雪瑩身邊的女修忽然道。
青年太子笑容淡了,“許是受驚了吧,正好仙師們來了,解決了邪祟父皇的心病也就好了。”
議事廳大門朝裡大開,就像是一張大開的巨口,內裡一片昏暗,隻有外頭的光線綽綽照射入其中,照亮了盤龍柱上的雕梁畫棟。
帶路的老太監聲音尖尖,一搭袖子,衝著眾位赤霄門的弟子笑道:“諸位仙師,請吧。”
鄭雪瑩身後的其他弟子正準備進入議事廳,她卻忽然伸出手擋住身後的人。
“等等,不是說大平的皇帝臥床不起?怎麼把我們帶到這個地方了?”
她心底的不安感愈發濃厚,自從踏入這個宮門,總有種陰森森的氣息環繞在她的周圍。
此時到了這議事廳前,不安感更重了。
青年太子的笑靨似乎是因為背光的緣故,看著一片青白,就像是一張假皮覆蓋在他的臉上。
他同那老太監對視一眼,心知鄭雪瑩是起了疑心。
“這不是父皇身子不適,待到了議事廳後,自然有宮人把他扶出來……”
太子的聲音陰柔,但鄭雪瑩耳朵尖,她隱約聽到身後有索索的摩擦聲。
一扭頭,瞳仁頓時緊縮。
隻見最後排的幾個同伴已經歪了腦袋,瞪大眼眸死不瞑目,其中一個男修的背後爬出一隻巴掌大的魔物,滿嘴猩紅衝著鄭雪瑩“嘻嘻”笑著。
鄭雪瑩呲目欲裂,她猛然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磅礴的靈氣登時從識海中迸發。
“小心!
”
其他赤霄門的弟子一扭頭,也看到身後同伴的慘狀。
有湊的近的修士被同伴血淋淋的屍身嚇的大吼一聲,手忙腳亂祭出武器,可卻為時已晚。
大平太子笑眯眯的,麵上的皮忽然裂開了一條縫,紫色的皮肉從皮中泄出一二。
“哎呀,被發現了。”
*
兩隻魔物,陳隱和餘關山一人殺了一個。
成功到了結界之內後,一直神經緊繃的小修士們都鬆了口氣。
許晴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哀嚎道:“魔族好惡心啊,我現在想想心裡都毛毛的。”
其餘幾人也是心有餘悸,一時間旅店中的氣氛有些低迷。
陳隱揉了揉眉心,“彆想這麼多了,等明天鄭師姐回來了再說。這裡實在有些蹊蹺,師兄師姐們沒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要出去了。”
一天一/夜很快過去,直到次日傍晚,陳隱等人也沒等到鄭雪瑩回來。
看著天際一片赤紅如血的晚霞,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她已經提前和所有人都說了,前一天晚上便收拾好了東西,旅店的後門也提前貼了符籙,隻等著要麼進宮、要麼跑。
此時周敦恒穿戴的整整齊齊,他心裡的緊張抑製不住,就坐在陳隱跟前不停地抖腿。
餘關山閉目養神,連著桌子被抖的不耐煩,“彆抖了。”
正當這時,旅店的大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陳隱猛然睜開雙眸,而身旁的周敦恒也跳起了身,所有人都因這敲門聲提起了心弦。
周敦恒瞅瞅陳隱,無聲問道:‘我去看看?’
陳隱搖搖頭,揚聲問道:“誰啊?”
與此同時餘關山掌心一翻,一塊水鏡符籙顯現在眾人眼前,畫麵上顯示的是旅店門口的情景。
原來這符籙昨晚餘關山就貼了上去,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看到水鏡中是個眼熟的穿著外門服飾的女修,劉鬆康等人都鬆了口氣。
“是江師姐。”是個同鄭雪瑩交好的女修。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陣輕柔的女聲,“是我,江應寒。”
許晴有些興奮,覺得這連日來的提心吊膽總算能結束了,她起身道:“我去給江師姐開門。”
“彆動!”陳隱厲聲製止,她此時雙眼亮如燈火,用開了神識的靈識去看。
水鏡中的江應寒聽到旅店中的陳隱問道:“是鄭師姐讓師姐來接我們進宮的麼?”
她道:“是。”
屋裡的陳隱的聲音又輕鬆一些,像是鬆了口氣,“那勞煩師姐等等,我去叫他們收拾東西,馬上出來。”
白輕輕忍不住低聲道:“陳隱你要乾什麼?為什麼不給江師姐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