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柏弈然的手五指並攏在他麵前上下擺動。
虞書年走了會神, 抬手搭上他的指尖,不輕不重的按下,反手推著他的肩膀往前走, “走了, 去裡麵看看。”
柏弈然被他推著頻頻回頭。
這個時間畫展人並不多,眼瞅著快到閉展的時候, 來的早的人幾乎把前麵的畫都看過了。
錯峰看展, 無人的場館內反而像是獨屬於他們的環境。
連工作人員都沒有。
票不外售,能進來的或多或少都跟那位國畫大師有點關係,場館內也就沒有安排巡邏人員。
尋常畫展, 為了保護畫作不被破壞,都會有定時巡邏。
有些比較重要的畫作前麵, 還會特意留個安保位, 讓專人在這看守。
一路走到裡麵。
畫展總共兩層。
樓上除了比一樓多了幾幅字畫以外,布局擺設沒有太大變化。
二樓倒是允許拍照。
有的畫作前麵已經排起了隊, 大家都安靜的等著前一個人拍完, 然後上前跟畫作合影。
虞書年沒什麼反應,柏弈然倒是蠻感興趣的說:“不去合個影嗎?這幅畫我記得在網上挺火的。”
二樓很多畫作基本上都是以往在網上公開過的。
柏弈然一開始打定主意過來,自然也會上網做點功課,看過一遍, 記不下什麼也能混個眼熟。
“你喜歡?”虞書年拿出手機,“那我幫你拍。”
“誒?”
……
連著拍了幾幅。
虞書年手機裡最新照片都是有關柏弈然的。
場館內光線很暗,拍出來的效果反而不錯, 不用加濾鏡,照片就有種朦朧的霧感,配上煙霧繚繞的山水畫,有一種說不出的契合。
柏弈然本來想當攝像師, 結果一圈下來,不知怎麼就成了模特。
不過,見虞書年拍的起勁,柏弈然這個模特也當的儘心儘力。
從樓梯口向內,儘頭處擺了張桌子,工作人員低頭記錄著什麼。
旁邊立著牌子,虞書年靠近了才知道,這個位置是發國畫大師寫的名字卡片的。
應該是提前寫好的,畢竟畫師不在這,工作人員還是給出去了不少。
隻是……上麵還標明了拿預約排號領取。
虞書年也沒注意要預約,更何況他一開始都沒打算過來,自然也不會去關注這些,“走嗎,快閉館了,咱們也回去吧。”
“等等,拿了簽字卡再走。”柏弈然邊走邊翻找出手機裡的預訂截圖,“您好,拿一下簽字卡。”
“好的,請稍等。”工作人員掃描了截圖上的二維碼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確認一下哦,是9月24號晚八點三十五分預訂的對嗎?”
“嗯。”
工作人員:“好的,查詢到您的預定,虞書年和柏弈然的兩張簽字卡,您拿好,這邊填一下表,簽字確定本人領取。”
柏弈然反手把簽字卡給了虞書年,按照工作人員指定的位置開始寫。
簽字卡是用信封封存的。
信封有兩層,最外層是和門票一樣采取的鏤空設計,內層是觸感較硬的純色信封,封口處印著火漆印,上麵是畫師的英文名。
整體來說,做的還是很精致的。
“不打開看看?”柏弈然說:“官網選的時候有毛筆和鋼筆兩種,我選了毛筆,是不是跟國風比較搭?”
最起碼比鋼筆的適配度更高。
“嗯。”輕輕撬開火漆印章邊緣,虞書年將裡麵的卡片抽出半邊。
卡片大小有點像是書簽等比放大,豎著寫下的名字。
柏弈然放下筆,笑著樓上他的肩膀,“這個卡拿回去還能當書簽用,多實用。”
最主要的還是……來這一趟還能帶點紀念品回去,也不算白來。
國畫大師親筆寫的名字卡片用來當書簽。
虞書年哭笑不得的勾了下嘴角。
他們來的晚,出來的時候反而不是最後一個。
排隊的畫作前還有不少人。
虞書年不感興趣,就先跟柏弈然出來了。
夜已深。
畫展的位置比較偏僻,講究的就是一個曲徑通幽。
獨屬於夜晚的寧靜在這條路上展現的淋漓儘致,連沿著路邊擺攤的小販都沒有。
一出門,迎麵吹來的風讓虞書年不禁一頓。
晚上溫度比平時要冷,他今天沒穿校服,外套相對單薄。
他攏了攏外套,“今天你還回寢室嗎?”
“回。明天上午拿了作業以後才放十月一的假,今晚還會查寢。一般臨放假前夕查的最嚴,不允許缺寢,逮住就是檢討叫家長一條龍。”
柏弈然把車推出來,遞頭盔的時候注意到他的動作,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短袖,有些懊惱的蹙起了眉頭。
虞書年隻是剛出來,室內溫差大才感覺到冷,在門口站了會,溫度緩過來倒也還好,他輕嗅了嗅,“你聞到什麼味了嗎?”
“嗯?”
虞書年猶豫的指向遠處閃爍著綠燈的十字路口,“好像在……那邊?”
過了這條街。
路邊擺攤的商販就多了起來。
基本上兩步一個。
各種手抓餅烤冷麵,還有的賣路邊攤牛排的,熱熱鬨鬨的掛個喇叭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