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史眉頭緊皺,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喬震搶先一步,振振有詞地道:“陛下的後宮是陛下的事,您這般咄咄逼人,又置陛下的顏麵與何處?”
張禦史被他這一連串地堵過去,氣的一甩袖,道:“喬將軍,按您這麼說,乾脆就彆設禦史這個職位了,以後就事事按照陛下的心意來行事吧!”
喬震略有些渾濁的眼中有精明和狡猾一閃而過,他朝上位一拱手,義憤填膺地道:“陛下!您聽聽張禦史他說的這是什麼話,他這是完全沒把您放在眼中啊!”
蕭恒在心底冷笑,他當然清楚喬震在打什麼算盤,無非是想借此事讓他發怒,最好能斬忠臣涼了眾人的心,然後好借這事拉他下來。
喬震最近……是越來越不安分了。
蕭恒心中另有打算,便順著喬震的意,嗬斥了張禦史幾句,直把一把年紀的老人家氣的夠嗆,要不是身旁有大臣拉著,差點沒當場和喬震吵起來。
喬震心裡滿意,上前一步,當著眾人的麵直接道:“臣以及家中小女都極其想太後娘娘,不知可否進宮和太後一敘?”
蕭恒麵上不動聲色,像是默許了喬震無禮的行為,道:“可以。”
喬震拱手笑道:“那擇日不如撞日,臣就帶著小女今日去了?”
蕭恒靜靜地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的也笑了,親切道:“當然可以。愛卿自己考慮吧。”
喬震微微垂頭,掩住了其中呼之欲出的野心和不屑,道:“謝主隆恩。”
待退朝後,蕭恒領著幾個大臣朝禦書房走,而喬震,則是帶著他早已等在宮門外的庶女,直接大刺刺進了後宮,如逛自家後花園一般輕鬆。
……
與此同時,唐顏就聽著喬憐站在那裡喋喋不休地講了一盞茶蕭恒有多辛苦,為她抗下了多大的壓力,她最後還冷笑著總結,道:“哀家要是你,早就自我了斷來不拖累陛下了。”
“隻可惜你不是我,我也沒那麼脆弱。”唐顏的笑讓喬憐平添了幾分怒火,還夾雜了幾分慢慢升騰而起的嫉妒,就聽見她道:“再說了,陛下也不會允許臣妾自儘的。”
“你——”
唐顏絲毫不受影響,頂著上方喬憐要吃人般的眼神,慢悠悠地找了個位置坐下,還對一邊站著的宮女道:“麻煩上杯茶,如果有糕點之類的也煩請上一份。”
唐顏這一副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悠閒的姿態差點沒把喬憐氣厥過去,不過讓她快要氣到吐血的還在後麵。
在喬憐她自己的宮裡,那些伺候了她那麼多年的宮人,竟然因為唐顏的一句話紛紛動了起來,沒一會兒那賤婢身邊就圍滿了各色糕點。
唐顏從手一直在顫抖的宮女手中接過茶盞,笑著道了句謝,反而嚇的那宮女一哆嗦,忙退了下去。
唐顏也不在意,撇了撇茶上的浮沫,徐徐地道:“其實太後若是真的擔心陛下,是有能力幫到陛下的。”
“怎麼說?”喬憐慢慢冷靜下來了,嘲諷地道:“賜死你嗎。”
唐顏笑了一下,道:“太後這就是明知故問了。”
喬憐已經隱約猜到她要說什麼了,眼神逐漸冷了下來,就聽著唐顏語含笑意地道:“早就聽聞太後娘娘的父親是護國大將軍喬大人,若是有喬將軍出頭為陛下說話的話,其餘的文武百官也不敢為難陛下吧。”
“放肆!”,喬憐呼吸略有些急促,冷冷地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小的妃子來置喙喬將軍了?!就憑你現在的話,哀家就可以治你一個大不敬。”
唐顏挑了挑眉,看來喬憐也很清楚喬震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不然也不會這麼一副被人揪住尾巴的模樣。
唐顏微微抬眸,語氣輕柔卻不容置喙,道:“臣妾不過是見太後很擔心陛下,才提了這個主意。畢竟怎麼看都是太後你去找喬大將軍說情來的更快一點,太後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喬憐見唐顏一而再再而三的揪住她喬家的地位不放,惱羞成怒,就在她欲給唐顏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春桃突然湊了過來,低聲道:“娘娘,老爺帶著二小姐進宮來了。”
“什麼?”喬憐聲音中帶了些不耐煩,道:“二小姐。她來做什麼?”
春桃一臉的欲言又止,喬憐也在這時反應過來了,冷笑道:“我這個庶妹,看來還是不死心,又來攀高枝了。”
“不過也好。”喬憐語含嘲諷,道:“她不是一貫愛裝模作樣嗎。那哀家就讓她和那個賤婢湊到一起,讓她們狗咬狗,看誰能咬的過誰。”
春桃聽的清清楚楚,很想勸一句何必呢……底下的那個太後您都對付不了,二小姐就算會裝,但也不是碧妃的對手吧……
但喬憐意已決,打定主意要給唐顏點顏色看看,直接對底下的唐顏說送客,然後轉頭就給還在路上的二小姐喬怡通風報信,讓她去轉道堵唐顏。
喬憐滿臉諷刺,她這個庶妹,年過二十了還不嫁,不就是等著進宮當妃子嗎,一聽說陛下封妃就巴巴的趕過來。那好,她就給她這個機會,且看她自己能不能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