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人在一處,偶爾氣氛也會突然陷入沉默。平日裡其實孟柏和周白會說說閒話打發下時間,可如今這情況,她便也不好意思說說笑笑。
即便有心看不見白玉,孟柏也都沒好意思和白玉**。其實兩人才剛下定了決心在一起,正應當是蜜裡調油的甜蜜時候。哪不妨突然沒有了什麼親密的機會。
一整日下來,頂多就是拉拉小手。
孟柏就隻能忍了,心裡撓癢癢似的,麵色卻不動聲色。白玉就沒什麼城府了,他不喜歡對自己那麼冷淡的孟柏,嘴裡不說一句話,但是麵上的表情卻將他的情緒暴露得一乾二淨。
瞧見他委屈的臉,孟柏嘴角輕輕勾了勾,伸手在旁邊,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她總是能用這樣簡單的方式讓白玉的心情好起來。
到了下午時,有心看起來像是累極了似的昏睡過去。
孟柏和周白交替著趕了一會兒馬。等天色快晚了,還沒有到下一個城鎮,便乾脆找到一個水源停下來過夜。
晚飯自然還是周白的活兒。不過此時湯秋曼和沈致也出來透氣,見到做飯的活兒,便也跟著搭把手。
孟柏看到她們在忙,借口去走走,便帶著白玉離開他們野營的場地。
糖糖被周白手上用草編的螞蚱吸引了注意力,難得的沒有吵著要去纏著孟柏。
一人一鬼牽著手悠閒地在小路上走著。
“阿玉。”
白玉輕輕應了一聲:“嗯。”
“阿玉,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
“有。”
“那我再說一遍給你聽……我喜歡你,阿玉。”
“阿玉,我想親你。”她才說完,便感覺自己太膚淺了,剛想說自己隻是開玩笑的,白玉卻忽然踮起腳尖,害羞的親了一下她的側臉。
孟柏有些驚訝地摸了一下自己剛才被柔軟冰涼的雙唇碰過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腳步。白玉垂著頭不好意思地往前,走了兩步才發現孟柏沒跟上。
他回頭眼神困惑地看向孟柏。
孟柏說:“你做錯了,我想要的吻不是這樣的。”
白玉看著她。
孟柏也不知道在腦海裡想到了什麼,忽然低頭笑了笑:“算了算了,總覺得是在教壞你。我們繼續走走吧,看看前麵還有些什麼風景。”
白玉卻固執地拉住了她的手,一副聽不到正確答案就誓不罷休的模樣。
孟柏左右看了看,四周沒人,才終於鬆口道:“好吧,那我教教你?”
白玉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孟柏莫名有種教壞了小孩子的心虛感。但隨即她又想,她們在這個時代可是合法夫妻。況且就算要論正式年齡,那也是白玉比她大得多了。所以思來想去,她這種心虛感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東西。
她對他道:“那等會兒你要都聽我的話好嗎?”
說完她就覺得自己是再說廢話了,反正白玉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她早就想試試那種幾分鐘不間斷接吻是個什麼感覺了。純粹是因為好奇,沒彆的意思。
吻罷了,孟柏輕輕喘著,望著白玉迷蒙的雙眼,忽地笑開了,誇獎道:“阿玉你好厲害,一教就會了。”
聞言白玉才稍稍在她身上聚焦了視線。
“走吧,咱們可以回去吃飯了。”孟柏從地上站起身,背對著白玉,用手背碰了碰自己滾燙的臉。她有些不好意思直視白玉,便拍了拍衣裳,故意先往前走了幾步,之後停下來,想等著他追上來。
可等了一會兒,卻感覺到身後的他沒什麼動靜。
她回頭,就看到他蜷縮著膝蓋,委屈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很難受的樣子。
剛想開口問,忽然她明白了什麼。她低笑一聲,走過去,在他身側蹲下:“想了?”
這話說得十分含蓄,可白玉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衣襟,並緊雙腿,緊抿著下唇,竭力掩蓋自己不對勁的地方,同時對孟柏搖了搖頭。
孟柏見他這樣,便故意想逗弄他,便故作不在意地道:“那我們快點回去吧,我覺得飯一定已經好了,彆讓他們久等了。”
白玉並沒有發現自己被捉弄了,他恥於自己的輕浮,不敢讓孟柏發現。他強迫自己對孟柏說:“妻主……你先回去吧。我……我想獨自呆一會兒……”
“傻子,”孟柏恨鐵不成鋼地抱起他,“你就不會求求我嗎?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可……”
她將他摟在懷裡,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巴,隨即抬頭望著他道:“算了,我不想聽你解釋,你安靜一點。”
之後他果真就安靜了,無論怎麼樣也一聲不吭。
孟柏又無奈了,如果不是他一直死死抓緊她的肩膀,她都要以為自己在唱獨角戲了。
她貼在他的耳畔道:“傻阿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啊……?”白玉茫然地搖了搖頭。
大概是聲音二字忽然戳中了他內心傷痛的地方,他的身體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
孟柏意識到後,動作頓了一下,兀地有些生氣,突然改變了慣常的節奏和力度。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孟柏愉悅地笑了起來,心裡的生氣突然就這樣沒了:“就是這樣,好聽極了……”
“阿玉,我喜歡你。”
她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這樣說著。白玉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聽著。
看著白玉一點點放開自己,孟柏心裡的滿足感是什麼也無法比擬的。
等他們兩個回去的時候,有心已經醒來,她們早就已經吃過飯了。
白玉誰也沒見就去馬車裡躲了起來。
為了不讓她們發現自己不對勁,孟柏演技全開,臉上的淡然裝得和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這樣的表情反倒讓有些懷疑的周白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晚上睡前,她們圍在火堆邊說了些話。孟柏主要還是想多和有心談談心,希望她千萬不要走了死胡同,想不開去乾什麼傻事。
有心反而主動關心起了孟柏,還跟她們說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信息。
“我幾天睡醒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件關於……你夫郎白玉的事。兩百年前我們太華出了一個天才,據說她調查白玉的事情調查了十幾年。我想,如果你們想要找白玉屍骨的消息的話,不如去想辦法找找這個人,她當年可能已經調查出什麼了,才會做那樣的事情。”
旁邊的周白聞言一下子蹙眉,表情中略帶了幾分厭惡道:“你說的不會就是那個導致太華分家的那個叛徒吧。”
孟柏瞬間集中了注意力。
有心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就算是她,也已經死了兩百年了,想找她的消息,恐怕也不簡單。隻是,我想著,你們也許可以去她住過的地方碰碰運氣。畢竟比起找八百年前的人,顯然找兩百年前的人和事要簡單的多。”
“調查出什麼,那人不就是個瘋子?你們太華派最明白不過了。若不是她,封印恐怕還能多用幾百年。自那之後,你們原本百年才需要加固一次的封印,變成了十年一次。就這樣你們還能夠為那個人說話。蠢的人是你們才對。”
有心握緊了拳頭,仰著臉反駁道:“你們又懂什麼?我師父說了,以她的性格來看,她絕不是那樣的人。她是個天才,也是個好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那樣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周白反駁:“那人死的時候,你師父還不知道在哪裡投胎呢。你師父又沒有看到過,又如何敢肯定那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況且你們不過是在臆想,而我們是根據事實來說話。事實就是她不僅在研究邪術,同時還想毀掉封印。如果不是我們太華門的先人阻止了,你們知道當年會死多少人嗎?”
“你撒謊,我師父說她從未傷害過任何人。”
“是啊,在她意圖傷害人的時候,被我們阻止了,但是封印也確實被破壞了,這點你沒有辦法辯駁吧?”
有心氣不過,硬是要和她爭論,便道:“那你說,她研究什麼邪術了?可有什麼證據?她死的時候,你不也不知道還在那裡投胎麼,又如何敢肯定你自己說的就是對的?”
“她在研究轉運之術,當年發現時,她便已經在不少人身上施展過了……等等!”周白爭論到一半,忽然想到什麼,目光一瞬不瞬地看向孟柏:“轉運之術……”
孟柏愣了一下,猛然一驚,顯然也是想到了同樣的東西,瞪大了眼睛看她。
轉運之術。當年白玉的事情,她們兩人就有懷疑過,當年白玉的後爹是不是用了什麼轉運或者獻祭之類的邪術。但是最終因為沒有實踐的方法和典籍參考,所以她們並沒有得到答案。
但是剛才她們突然提到,那個兩百年前的所謂的天才曾經調查了十多年白玉的事情,又提到她曾經研究邪術之事,再加上他調查了十多年的白玉。這就讓她們不得不將兩件完全不相乾的事情聯係起來。
那個兩百年前已經死了的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她突然會研究轉運的邪術,其實隻是為了調查白玉的事情?
周白抬手就阻止了旁邊還想說話的有心,低頭道:“孟柏,你想到了什麼。”
孟柏將心裡想的事情說出來。果然和周白心裡的猜測一樣。也許那人真的是個關鍵人物。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有心。
孟柏詢問道:“有心,那你知道那個兩百年前的天才,她曾經住在哪裡嗎?”
有心看了一眼孟柏:“她也認識那個人……”言下之意是你怎麼不問周白。
周白道:“我們門內的隻記錄了她是怎麼死的,彆的什麼也沒有。不過她當年你不應該是住在太華派的嗎?”
有心搖頭:“不,我聽我師尊說,她因為天賦過人,原本年紀輕輕時是掌門候選人。但是自從跟著去了一次加固封印後,人就變了。那之後沒多久,就和門內鬨了矛盾,離開了門派。之後的十數年的時間,她似乎很少回來,一直在外獨自生活。後來我們才知道她是一直在調查白玉的事情。”
“再然後就是太華分裂那件事了?”周白對那人突然有了一絲好奇。她自己也是從小公認的天才,那個導致太華分裂的人也是天才。也不知若是她們兩個比起來,是誰更厲害些?
“是。我師尊說,你們做的太絕了。我們太華派就不這樣。她死了之後,屍首是我們收的,也曾四處尋訪她生前去過的地方。所以我們知道她曾經在一個地方待過很長一段時間。至少是把那裡當做臨時的家的。”
孟柏聽著那個兩百年前為了白玉而死的女人的故事,心裡複雜難以言喻。
白玉曾經說過不記得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多想。
那個人,是自己的情敵嗎?她是不是因為喜歡白玉,所以才為他做了那麼多,最後甚至付出了生命?,,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m..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