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楠惡心的在那兒呸呸呸。
華暖陽才說話,“葛楠,要臉的話就解決這事,不要臉那我就在這裡一件件捋清楚最近的事,看看你老板和表姐有臉嗎。”
華暖陽以為這個很重要,可葛楠壓根不在意,這裡沒有圈子裡的人,流言蜚語這種事,誰管啊。
餘瑩瑩這麼狠,回來就打傷了子明和了了,放她出去,可比流言蜚語惹出的禍端大,他怎麼可能同意?
當即就衝著華暖陽說,“我表姐有什麼?太太你那都是幻想,你生病了。胡主任,你的病人就這麼出院嗎?”
他想借著警察在,讓胡主任把華暖陽再關回去。
華暖陽哪裡知道,葛楠居然敢這樣,臉色立時難看的緊,還想說什麼讓餘瑩瑩攔住了。
餘瑩瑩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胡主任你知道的。彆忘了,再怎麼樣我也是餘家唯一的孫女,我沒事,你不一定。”
胡主任是見識過的,哪裡敢說什麼?再說,餘瑩瑩這句話說得對,他們父女倆打架,他跟著摻和什麼呀。
他沒動。
然後餘瑩瑩才對著葛楠說,“葛助理,借一步說話可以嗎?”
葛楠猶豫了一下,終究餘瑩瑩還是餘家的大小姐,他一個助理當著警察的麵,不能太過分了。更何況,他也不覺得餘瑩瑩能做什麼,就上前走了一步。
餘瑩瑩也上前一步。
葛楠以為餘瑩瑩會說什麼,卻沒想到,她伸出了手。手中拿著的,則是個醫院裡非常常見的木質壓舌板。
他知道餘瑩瑩變得挺厲害的,可其實並不太信。
唐了了手五福極致,唐子明就是個做實驗室的,能有多大力氣?
餘瑩瑩可能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而已。
他隻當餘瑩瑩要用壓舌板表示自己的厲害,忍不住就笑了,“這東西,給我十根也能掰……”
他一下子愣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餘瑩瑩手裡的壓舌板變成了粉末,被風一吹,全部都散了。
怎麼……怎麼可能?
這不是武俠裡才有的嗎?
怎麼……
卻聽見餘瑩瑩漫不經心地說,“人的骨頭也一樣。葛助理要試試嗎?”
葛楠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背後竄了起來,連忙往後退了四五步,才停住。
抬頭時,就瞧見餘瑩瑩的目光從他的脖子上輕輕的掃過,葛楠幾乎立刻縮了縮脖子,然後保命一般,給旁邊的助理使了個眼色。
助理走到了追出來的院方的人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們就再也不看華暖陽和餘瑩瑩了,而是衝著警察過去了。
顯然就沒事了。
餘瑩瑩見此,又瞧見她媽搖搖欲倒,連忙扶著她媽往車裡坐。
然後一腳油門,車就出去了。
葛楠差點被蹭到,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吸了一肚子的尾氣。
旁邊的跟班不知情,忍不住罵了句,“這丫頭,特助,您怎麼放他走了!?”
葛楠這會兒渾身上下的血液還冷著呢,心想我不放她走,我就躺了。可一想到回去,又愁了起來。
華暖陽身體本就一般,又被這麼折騰了好多天,剛剛是強打了精神,這會兒上了車,就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媽照顧她,餘瑩瑩一路開著車就進了城找醫院給她做檢查——誰知道九院的人對她做了什麼?
隻是這會兒,但凡大醫院的號都排不上了,餘瑩瑩就直接把車開去了螢愛醫院,路上就打電話給了杜張——她是餘瑩瑩的閨蜜發小,上輩子隻有她,一直幫著餘瑩瑩。螢愛就是她家開的。
而且,餘瑩瑩也有事兒拜托杜張。
她從醒來就對自己的處境做了判斷。
其實餘中巍做的這些事,餘瑩瑩如果想,會有很簡單的處置方法。
餘家可不是餘中巍做主,她爺爺餘新城還在呢,隻是不跟他們一起住。爺爺一向偏向她們母女,她猜想這事兒老爺子或者被蒙蔽了,或者不知道,如果知道真相,肯定會幫忙攆走小三,讓她們回歸原位。
可她不想回歸原位,那懲罰太輕微了,她不願意。
失去女兒的母親是怎樣的擔憂、無奈、絕望,被丈夫關入精神病院的母親是怎樣的害怕、孤獨,最終又是怎樣才走入了那個湖中?
被拐賣的自己,整整五年,被毒打,被性侵,從一個開朗的少女變成了一個自我厭棄自我否定看見自己就惡心的人,然後還要背負母親死亡的重則,最終選擇了自殺。
這些,怎麼可以是回歸原位,或者離婚就可以的呢?
凡有錯,必受罰!
這是她在末世的行為準則,她同樣帶回來了。
所以她第一時間找杜張,而不是回老宅趙老爺子。
——杜張的媽媽是有名的慈善家,人緣廣活動多,而且特彆喜歡餘瑩瑩,唐藝文的很多事,需要她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