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神色沉沉地看著鬱周那裡,本來還在走動的步伐也因此停了下來,身邊喬煥走著走著發現盛延沒跟上,轉過身想看看怎麼回事,意外裡瞧見盛延盯著一個地方表情凝重。
離他們不遠地方靠站著一名身姿峻拔的青年,雖隻能看到一個側臉,但流暢的麵部輪廓也足夠讓人猜到他必是有張不凡的臉。
喬煥敏銳察覺到盛延神情裡的異樣,分明就和那名青年認識。
正當喬煥想說點什麼時,盛延回頭看過來。
“你先過去,我一會到。”盛延示意喬煥先到包間裡等著,他不想鬱周和喬煥有什麼接觸。
喬煥頃刻間對鬱周起了點興趣,但既然盛延都開口了,他溫柔點點頭,轉過身快步離開。
就是在走過拐角的時候,喬煥刻意緩了小腳步,果然如他預料的那般,盛延和那名容貌怡麗的青年認識。
就是不知道青年具體身份是什麼,若盛延新婚妻子長這個樣子,喬煥覺得可能會是一點阻礙。
不過他對自己足夠自信,他以前就清楚盛延暗戀他,這不他一個電話,盛延就出來了。
另外那個人,喬煥認為他沒有地方能夠爭贏他自己。
鬱周把煙頭給摁滅,在外麵待了些時間,該回四叔那裡了,誰料到剛一轉身,視線裡一張熟悉的冷漠臉孔逐漸靠近。
鬱周滿目的驚愕,顯然對於盛延的忽然出現詫異不已。
盛延黑沉沉的眼眸盯著鬱周,看鬱周驚訝中又有些難以掩飾住的驚喜,不免在心裡想,難道真的是巧合。
可濘州這麼大,酒樓這麼多,先入為主的觀念,讓盛延下意識覺得鬱周這是有備而來。
甚至還在思考,鬱周是不是在跟蹤他。
盛延隨即想到了喬煥那裡,在濘州季家勢力大,若是鬱周想對喬煥做點什麼,他不一定能護得住喬煥。
“盛延!”鬱周把拿著煙的手背到身後,像是怕被盛延看到他在抽煙一樣。
盛延視線左右兩邊看了眼,重新回到鬱周臉上。
“你和你四叔他們一起來的?”盛延聲線雖低沉迷人,可裡麵的冷意更是不容忽略。
鬱周忙笑著點頭:“是啊,他們現在在那邊的包廂裡,盛延你……一個人嗎?”
盛延微微收緊眼瞳,試圖從鬱周臉上看出演戲的成分,不過並沒能看出什麼來。
“不是,我和朋友來的。”盛延這話一落,鬱周臉上的笑淡了點。
“哦,是嗎?我進去了,不然一會他們得出來找。”鬱周笑容勉強,明明一副非常想知道盛延和誰一塊出來吃飯的模樣,卻始終都克製著。
鬱周從盛延身邊走過,走到盛延身後時,鬱周頓住腳側過眼去看盛延,盛延知道鬱周在等著什麼,可他毫無所動,一直到鬱周走進不遠處的一扇房門後,盛延才動容了片刻,僅是回頭瞥了一眼,跟著快步抽身離開。
一進到親朋所在的房間,鬱周變臉和變天一樣。
四叔身邊空了個位置,鬱周走過去坐下。
“怎麼抽這麼久?”四叔正打算讓人去找鬱周。
鬱周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遇到一個朋友,和他聊了幾句。”
鬱周沒說遇到的是盛延,要是真說了,估計今天這個場麵將很不好收場。
四叔是知道鬱周朋友多,所以沒細問對方是誰。
“叫過來一起吃飯啊。”四叔道。
“我叫了,不過他說下次。”
這個臨時小插曲就算是這樣直接揭過去了。
吃飯間大家觥籌交錯,都算是一家人,飯桌上就不講什麼虛的,大家都知道鬱周酒量好,這次盛延沒來,眾人心裡對盛延的印象更加不好了。
礙於鬱周喜歡對方,親朋們也就不多說什麼,但酒是肯定要喝的。
也沒人幫鬱周擋酒,他向四叔尋求幫助,四叔也隻是那麼看著他,不插手幫忙。
一頓飯吃下來,鬱周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大穩,被人扶著上了車。
在車上眯了會眼,到家的時候鬱周感覺自己好了點,對送他回家的人道了聲謝謝。
人走了後,鬱周從沙發那裡起來,搖搖晃晃走上樓梯,走兩步停一下。
意識倒是還比較清晰,就是身體不太受控製,腳踩在樓梯上,跟踩在棉花上沒多少差彆。
不知道自己這一腳踩空,摔下去會是個什麼結果,鬱周頭昏腦漲中想了一下。
“對了,盛延和他白月光怎麼樣了?”鬱周還沒忘記他‘老公’背著他和其他男人見麵約會。
“正在逛公園。”嫁人係統追蹤到盛延的位置,向鬱周報道。
“花前月下,挺好的。”鬱周笑了出聲。
係統回複:“你頭頂的綠帽子也快穩了。”
“穩就穩吧,反正盛延現階段不會提出離婚。”隻要不離婚,鬱周還真不在乎盛延在外麵做什麼。
哦,不對,他差點忘了,這頂綠帽子他不能戴。
鬱周在兜裡摸了半天,才把手機給摸出來,打開通話記錄,鬱周給盛延打了一個過去。
電話剛響了三聲,那邊就接了起來,鬱周還以為對方這會正和心上人你儂我儂,不會接他電話。
“什麼事?”電話那頭聲線冷硬,聽不出一丁點感情色彩。
“你晚上回來嗎?”鬱周腦袋裡本來想的不是這個,但一張嘴巴,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盛延眉頭擰緊,完全不想和鬱周多談的態度。
“有事說事。”
“如果你不回來,那主臥我就睡了。”既然都已經開了那麼一個頭,鬱周腦袋裡酒精發揮作用,他也懶得再找其他借口。
“那是你的房子,你想睡哪裡都可以。”
想睡主臥就給他打這個電話來,盛延不信真的是因為這個理由,他這時還沒聽出來鬱周是醉言醉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