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忽然抵著鬱周身下的魚尾, 觸感清晰。
鬱周不隻是臉頰緋紅,脖子和耳根迅速飛紅。
轎子一路平穩行駛, 返回魔宮未花費多少時間。
轎子由魔兵們抬著停在亓昱的寢殿外,簾布掀起, 亓昱打橫抱著鬱周踏進了寢殿。
先前在坐轎中, 亓昱摟著鬱周把人親的整個人似由裡到外都散發著無儘惑人的氣息。
如今回了宮殿, 一些沒有追問的事, 他得好好問一下。
例如那個叫幽掖的, 有沒有動過鬱周那裡。
倒不是直接就質問,亓昱眼中, 始終都以為鮫人小王子是單純且天真的。
他先說, 剛剛在密林裡, 襲擊過鬱周的魔族忽然又出現了,幽掖幫著將偷襲者給吸引走了,這樣一來算是打消了鬱周過問幽掖那裡情況如何的念頭。
跟著, 亓昱話鋒一轉,說:“我到的時候, 看到你和幽掖在一個湖泊邊, 你們怎麼到的那裡?中間有沒有遇到其他危險?”
亓昱完全一副關心且在意的神情。
“是幽掖背我過去, 它那會看我腳上沒有穿鞋, 為了不讓泥土弄臟我腳,它用尾巴卷著我, 把我放到了它的背上。”
“沒有遇到危險, 就是裡麵好暗, 我不喜歡那裡。”
鬱周似一點沒察覺出來亓昱問這話的根本企圖。
一聽幽掖這條黑狐,竟然用尾巴碰過他的人,亓昱後悔才斷了幽掖兩條尾巴了。
下次再見,另外那七條尾巴,他要全部砍了。
“沒事了,那個地方以後不會再存在。”亓昱眸光中掠過一抹冰冷。
鬱周小心看了看亓昱的臉色,發現亓昱好像沒有怪罪他亂跑,導致自己遇上危險的事。
怎麼說,還是有他的錯在裡麵,如果他能忍一忍,就乖乖待在宮殿裡,根本不會有這些事發生。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亂跑了,讓你和大家替我這麼擔心。”強烈的自責讓鬱周眼眶濕了,淚水頃刻裡在眼中打轉。
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不是沒有責備心,那點責備心,在鬱周眼淚攻勢下,哪裡還能說一聲重話。
把人給摟進懷裡,說到底還是他的一時疏忽,才讓幽掖有了可乘之機。
這是第一次,也將是唯一的一次。
“不是你的錯,是我疏忽了,下次有想去的地方,我陪你去。”亓昱揉揉鮫人柔順細滑的長發。
“會不會耽誤你的事,你一直都那麼忙。”鮫人低垂著頭,看著自己抓著亓昱衣襟的手。
這話怎麼聽,都像有點嗔怨在裡麵,也就隻有鮫人能這麼和亓昱說話,換了其他人,除了服從命令外,怎麼敢膽大妄為地指責起魔君來。
亓昱眸色極儘溫柔:“怎麼,這是在怪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
鬱周往後躲了躲,腰間一條手臂限製住他的行動。
抬眸和亓昱的眼眸對視上,男人瞳色黑暗,一種像是比黑色還要深的顏色,被這樣一雙眼盯上,仿佛靈魂都被吸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鬱周忙矢口否認。
亓昱抓著胸口鬱周的一隻手腕,將鬱周手指輕輕掰開,低頭間,他在鬱周掌心落了輕輕的吻。
“正好最近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我帶你去人界走走,你看好不好?”一貫以來都是發號司令的人,到了鬱周麵前,說話前全都是詢問意見的語氣,竟也不讓人覺得突兀。
不可否認,這裡是有演戲的成分在,卻也不完全是演戲。
煉製血炎珠需要的剩下五味藥引,有兩味已經尋到了蹤跡。
其中一味叫冰晶草的藥引,生長在涇川終年不化的一座雪山上,這味藥引和其他藥引有個極大的不同之處。
那就是它不能被儲藏,在摘下來的瞬息間,便會自發枯萎。
所以要拿到冰晶草,並且讓它為魔君所用,唯一的方法,隻有亓昱帶著鬱周一同前往,在冰晶草枯萎前,讓鮫人將草給吃了。
這樣一來,冰晶草的藥性自然而言,將會和前麵的七瓣花一樣,和鮫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
一聽到說可以去人界,鮫人眼裡還有著淚水,臉上卻露出了明豔的笑。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和亓昱的一樣,鮫人的開心有部分演戲成分在裡麵,但不完全是。
彼此都非常人,要假裝一下,欺騙對方,都是信手拈來的事。
“自然是真的,你還不相信你夫君嗎?”仍是誰,見到鮫人這樣一張明豔絕美的臉,此時那雙燦若紅寶石的眼眸,隻專注地看著亓昱。
這番美色魔君抵擋不了,他伸手在鬱周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些,神態間滿是寵溺。
“這下不會怪我不配你了吧?”
鬱周臉紅著搖頭:“不會。”
兩人一起吃了個飯,整個吃飯過程裡,亓昱就沒把鬱周給放下來過,一直讓鬱周坐他腿上,拿自己筷子夾剝了殼的蝦肉,喂到鬱周嘴邊。
雖然服侍的人站在一邊,沒有看飯桌這裡,被人抱著喂飯,還是讓鬱周感到羞澀。
似乎特彆喜歡看到鬱周臉紅的樣子,在鬱周吃蝦肉的時候,亓昱靠上去,吻了下鬱周白嫩柔軟的臉頰。